“父亲可是让那官兵拿走了?”
秦可卿急匆匆的赶到前院,嘴里还向那通风报信的宝珠问道。
“小姐,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朝廷派来了几个人,要见老爷。”宝珠跟在秦可卿身后,怯生生的回道。
两人说着的时候,也和那贾珍一样,看到秦邦业将郭荣迎接进了院子来。
“父亲和那人有说有笑,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秦可卿简装,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宝珠一听,也是连连拍着胸脯,道:“那便是极好的,要是老爷......”
后面的话宝珠并没有说,但不管是她还是秦可卿,都知道如果秦邦业被那魏王的人捉了去,那秦家怕是就要分崩离析了。
秦可卿可是知道自己弟弟秦钟的能力,当个纨绔尚且不足,就更不要说成为这秦家的顶梁柱。
“但如此一来......”
秦可卿说着,目光又看向了自家厅堂处,那贾珍正瞧着秦邦业和郭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这贾珍过来,就是为自己儿子贾蓉商议提亲之事。
其实这种事情,贾家指派一个媒人来便足以。但贾珍却没有这样做,而是自己亲自前来,并且还想和秦可卿亲自聊聊。
秦邦业不知贾珍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贾家毕竟是这大楚四王八公之一,端的是贵不可言的大家。
能与这样的家族结为姻亲,秦邦业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即便是贾珍的要求有些古怪,秦邦业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秦邦业在还未招呼自己女儿过来时候,郭荣却在此时登门而来。
“郭军师,今日登门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秦邦业在将郭荣迎进院后,立刻拱手问道。
郭荣微微一笑,目光在秦邦业脸上扫过,似笑非笑地道:“我听闻工部营缮郎秦邦业秦大人,膝下有一女,名唤可卿,不知可有此事?”
秦邦业听到郭荣叫出自己女儿的名字,稍微有些惊异,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确有此事。”
其实秦邦业心中十分疑惑,毕竟这郭荣跟着魏王才打进神京城不久,怎么就知道了自己女儿的名字?
难不成,这人是冲着自己女儿来的?
但自己刚准备和贾家定亲,突然冒出一个郭荣,这着实让秦邦业觉得有些难办。
毕竟贾家虽然尊贵,但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今的荣宁二府,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
到这贾政、贾珍,甚至连当官都需要上皇恩典。
可以想到的是,再出个几代,贾家也就随之败落了。
但眼前这郭荣却是不同,对方是跟着魏王曹孟自许昌起兵,一路南征北战,征巴蜀、破金陵,直到今日入了神京城。
这样的一个人,在魏王曹孟登基之后,那不得被封一个公侯?
真正的公侯啊!比之贾珍这种靠祖上余荫混日子的纨绔子弟,不知强了多少倍。
想到这些,秦邦业也立刻接着道:“小女久在深闺,不知怎么入了郭军师耳中?”
“令爱虽深居简出,但在这神京城内,我却也听闻令爱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乃是百年难得一出的美人?”
郭荣的话也算是直接,并没有丝毫绕圈子。
果不其然!
秦邦业听完郭荣的话,顿时就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这郭荣就是奔着自己女儿来的。
“军师谬赞了。“秦邦业立刻回应道,“小女不过是寻常女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秦邦业嘴角的笑却是怎么都压不住。
如果能与郭荣联姻,那确实是比那贾珍好上许多。
公侯之妻,自己这秦家似乎也是要走大运了。
“话不能这么讲,魏王遣我至此询问令爱。一个能被魏王挂念的人,怎么会是寻常女子呢?”郭荣看向秦邦业,轻声笑道。
“啊?魏王?”
秦邦业听到魏王名号,整个人也是吓了一跳。
他刚才只以为是郭荣来找自己女儿,根本没料到这真正想要询问的人,居然是魏王。
那可是魏王啊!
贾珍、郭荣?这算什么东西。
魏王、王妃,以后进入内廷......
短短的一瞬间,秦邦业的脑海中就已经显现了无数种可能。
“能让魏王挂念,实是小女之福啊!”反应过来的秦邦业顿时大喜,对那郭荣道。
“那是自然,这世间能让魏王提及之人,确实都是有福之人。”郭荣顺着秦邦业的话,回了一句。
不过话刚说完,郭荣又立刻道:“那大堂中是何人?”
秦邦业顺着郭荣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大堂边伸着脑袋观察的贾珍。
贾珍见状,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此时的他可不想和郭荣打上交道。
“喜儿,找找后门,我们从后门离开。”缩回脑袋的贾珍也不含糊,连忙就对跟在旁边的小厮喜儿说道。
这小厮喜儿得令,一个闪身就朝着大堂另一侧跑去。
而就在贾珍准备跟着过去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郭荣的声音,“原来是宁国府三品威烈将军贾珍贾将军。”
郭荣虽然后来,但先向那贾珍招呼道。
此时的贾珍也不敢直接离开,于是反身对那郭荣一拱手,道:“不知是郭军师前来,未及时远迎,还请郭军师见谅。”
如今这郭荣郭孝之在神京城内可是家喻户晓,一众洪建旧臣甚至暗地里称其为毒士。
郭荣虽然知道这些个流言,但却是不以为意。做魏王的毒士,也未尝不可。
“这是秦邦业秦大人府邸,威烈将军也不必远迎。”郭荣摆了摆手,示意贾珍无须谦虚,“不知威烈将军到这秦府,所为何事啊?”
“额......”
贾珍刚才听到魏王提及过秦可卿后,心中那点猫腻也顿时烟消云散。尽管那秦可卿貌若天仙,但那可是魏王都挂念的人,他贾珍即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魏王争啊。
这贾珍不仅不敢说,甚至还朝着秦邦业使眼色,示意对方也不要声张。
对秦邦业来说,眼前两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所以也就只好说道:“我与威烈将军是旧识,今日只是前来闲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