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州街道虽说鱼龙混杂,泼皮无赖时常上门闹事也是常见。
可止不住麻烦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瞧见有人闹事,门外的人不嫌事大围观起来观望。
只见五六个满脸横肉,膀大腰粗的汉子手拿木棍粗暴推开排队人群。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虬髯,眉心狰狞刀疤的男子从身后走到人前。
他双手抱胸,目露凶光扫视‘墨韵斋‘,旋即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粗旷声音响起:“他奶奶的,谁是这店铺掌柜,给爷爷我出来!”
身后几个混混哈哈大笑,跟着起哄叫嚷道:“我们老大说一不二,再不出来别怪俺们不客气!”
屋内排队的百姓见状吓得身体发颤,纷纷跑出店铺,原本热闹的店铺瞬间安静。
柳云梅脸色煞白,她认得这些人,虬髯男是金陵西街一带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名叫李奎,外号’笑面虎‘。
专做欺行霸市,收保护费的勾当,寻常商户根本不敢招惹!
可自己已经交过钱了,今日为何还来店铺闹事?
随即压下心中不安,深吸一口气,强挤一丝笑容:“我是店铺掌柜,不知几位好汉所为何事?”
“何事?”
李奎嘿嘿一笑,三角眼在柳云梅丰腴身上扫视一圈,目光里闪过一丝淫邪:“听说你这破店要卖什么《西游记》,可知道在西街地盘开张卖货问过奎爷我的意见吗?”
围观的百姓连连摇头,这群人什么德行都清楚,西街哪条街道店铺没有交过保护费。
显然,这群人是有意为之,亦或者有人指使他们来闹事。
柳云梅捂了捂襦裙,浑身不自在:“奎爷,我们店铺做的是正经生意,所卖之物皆是官府允许的,为何要问你意见?”
“嘭———!”
李奎猛地砸向门边,立刻把门边打的裂开缝隙,声音陡然拔高,怒声道:“他娘的,你个娘们敢拿官府来压我,在西街我的话就是规矩,官府来了也没用。”
他没想到此女竟敢质问,气得他立刻想把柳云梅按在地上扒光衣裙蹂躏。
可一看百姓这么多,他硬生生忍住了,等日后,一定要把这个小娘皮办了。
柳云梅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这群人如此蛮横无理,语气变冷:“本店只遵从官府命令,奎爷你的话,恕难从命!”
一瞬间,她想到这群人多半是其他书坊掌柜指使过来闹事。
但她哪能轻易屈服,大不了上官府告他们扰乱店铺经营。
“你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奎脸色阴沉,疾步上前,一巴掌冲着柳云梅白皙的脸上扇去。
如果真的扇到,肯定会鼻青脸肿,少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
周围百姓见状也是无可奈何,贸然英雄救美固然爽,可一想到对方会报复,所有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继续观望。
“慢着!”
就在李奎手掌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稳稳抓住落在空中大手。
萧景天脸色平静,淡然道:“本公子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话音不大,却让一旁的柳云梅浑身一颤,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
我是他的女人……
这句话犹如春风化雨滋润了她,空旷旷的心瞬间被填满,一时间竟忘了身处险境。
“哟!竟要英雄救美,得罪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李奎气急而笑,用力挣开手,谁知竟没有成功,脸色一沉,威胁道:“你可知老子是谁?赶紧放开老子的手!”
“哦?你的靠山有我的靠山厉害吗?”
萧景天瞥了眼他身后蠢蠢欲动的几人,丝毫不慌。
见老大手被钳住,几个泼皮无赖坐不住了,正要前去营救,没想到却被萧景天一句话吓得楞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老大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啊!
死道友不死他们,明哲保身,神仙打架也轮不到他们拼命。
所以,老大只要不开口,他们就不动。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其间利害关系。
李奎一怔,下意识问道:“你什么靠山?”
刚一说出口,他便恼羞成怒,一个年轻公子哥,虽衣着华美,看起来也不像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何况,金陵州公子哥自己跟随冷少爷宴会上大部分都见过,此人模样实在陌生。
吓唬他?
“本公子的靠山就是…就是萧擎伯爷。”
萧景天沉吟片刻,一脸认真说道。
“噗———!”
李奎闻言先是没回过神,待看到对方认真且青涩的脸庞,旋即大笑:“你要有伯爷的靠山,那老子的靠山就是侯爷。”
围观的百姓也是跟着笑起来,要知道金陵唯一的伯府就是萧府,其公子求学,哪会来西街书坊玩耍。
这不是瞎扯淡的吗?
李奎嗤笑,对方扯虎皮往自己身上套,谁不会,旋即看向他的眼神狰狞:“我道什么靠山,原来是个样子货,弟兄们给我上!”
说话间,空下来左手猛地伸向身后木棍。
身后几人对视一眼,眼神发狠,咬牙冲向前去。
说快也快,在李奎伸向木棍的刹那,萧景天悍然动手,右脚猛地一踢,手腕一发力。
“咔嚓———!”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骨裂声响起,令跑来的几人止住了脚步。
李奎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被钳住的手腕赫然弯曲,显然是断裂了。
萧景天很满意自己的手法,瞥了眼蜷缩在地的李奎,轻笑道:“你的靠山是谁呢?本公子很期待你的靠山来救你。”
虽然至今没习武,但穿越而来的体魄却很棒!
李奎的哀嚎声吓得所有人脸色煞白,鸦雀无声。
就连站在身后的柳云梅也愣住。
金陵州严禁私斗,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下私斗,官府看见也不会坐视不管。
当然,私斗只能管住普通老百姓,那些泼皮无赖,江湖门派打打杀杀很正常,但你不能明面上做这些事。
围观百姓虽然害怕,但同时又替萧景天捏了把冷汗,官府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他的。
果不其然,就在大家愣神之际,远处又传一阵喧闹声。
萧景天眉目微挑:“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有趣,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