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人心不古啊,城外的将士奋勇杀敌,城里的暴民却借着抗日的由头杀人敛财。虽然是小日子,但也太残暴了,妇女老幼都不放过。”方景林看了看佐藤那被封起来的院门叹息道。
佐藤的案子有结果了,没错就是这么快,只一夜的时间就结束了。正如他同事所说,显而易见这凶手肯定不是什么良民,但即便是他们把凶手抓到了又能如何。
老百姓们会说他们这些警察是汉奸,你不敢对付小日子还不让别人对付了。
肖建彪正是因为明白这点,这才敢行如此大案。
同样的这样的案子最近可不少,大家也都抱着同样的心里,死伤的也都是小日子,还都是有钱人。
当然方景林也不排除这事是军统干的,他准备找个机会去问问军统的朋友徐金戈,没准还能套取些有用的情报也说不准。
至于结果,那就是没结果,和稀泥罢了,时间长了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方警官?您吃了没?”骆子祥正街上晃悠呢,正好遇到方景林直接来了句经典打招呼用语。
昨天和花猫分开后他就回来了,其实当时他脑子里也有过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花猫的想法,可~杀人啊!他连鸡都没杀过,虽然手持利刃,但还是过不去心里这个坎。
等一回头,人家花猫早走了,后来骆子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反正小日子就要进来了,花猫好像也威胁不了他,再说了,他一个臭拉车的,人家花猫也未必能看的上他。
还有,人家好大哥肖建彪只是南下了,又不是嘎了,没准过几年就回来了,这么一想,骆子祥就把自己的怂变成了就应该这么做。
“大个子啊!”方景林随意应付了一句。
“方警官,佐藤家这是怎么了?”骆子祥貌似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佐藤家问道。
他心里也没底好不,就想着和方景林打听一下,毕竟昨天没得还有和他有过两次温存的女人。
“能怎么,一家人都没了。哎?你问这个干什么?”方景林看着他问道,语气中多有审视意味。
他倒不是怀疑骆子祥,毕竟对方只是一个车夫,方景林之前也调查过,这人有些小聪明,但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只是他当刑侦的习惯所为罢了。
“您忘了,我之前在聚宝阁,那副兰竹图~后来佐藤夫人想坐黄包车逛街,我还拉过她几次。佐藤夫人挺大方,还给了我不少赏钱呢。佐藤先生也给了我赏钱~”骆子祥罗里吧嗦的说了一通,把一个得了赏钱的小人物刻画的生动形象。
从那天在方景林跟前演过了以后,骆子祥可是没少自我调节,就差看演员的自我修养了。
“等等~你说你拉着佐藤夫人转悠了两天?”方景林皱眉问道,他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不是案子的,而是关于一些情报方面的。
“是啊!我带着佐藤夫人去了不少地方,尤其是天桥那边,可热闹了!”骆子祥回复道。
“哎!那佐藤夫人在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或者是一些特别的事情。”方景林眼前一亮赶忙追问道。
“特别的事?哦,对了,那天在天桥那燕大的学生正在募捐汇演,我还看到了杨~杨秋萍在台上唱戏,她爸爸可是杨易臣。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啊!唱的真好啊~”骆子祥一副回忆般的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还遇到了一个日本人,叫~叫犬养~犬养平斋的!”眼看方景林就有些不耐烦了,骆子祥一拍脑门说道。
“犬养平斋?他们说什么了?”方景林焦急的问道。
骆子祥心里撇了撇嘴,是心里,他可没敢表现出来,心想还高级特工了,还得练啊!
“他说让佐藤夫人赶紧回去,京城马上就不安全了,我看这个犬养平斋和佐藤的关系应该不错,还说稍后会去佐藤家拜访呢!”骆子祥把当天的情况和方景林说了一遍,当然这只限于在外面的,开房的事他可不敢说。
“这样啊!对了大个子,南横街那边刚开了一家同和车行,这老板孙金发刚从天津那边过来,这人在街面上有些面子,在警局呢也有点关系。你呢可以把车挂靠到他那去,还有文三,也可以去他那拉车,你去了提我的名字就行。”方景林想了想说道。
这个大个子不错,好心帮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想着看能不能发展个下线,这拉车车夫接触的人多,消息也灵通。
“那可太好了,谢谢您方警官,我也替文大哥谢谢您。”骆子祥赶忙憨笑着答谢。
他穿来两个月了,一些小门道还是知道的,他们这些底层没个靠山是真不行。就说文三,要是没方警官这句话,人家车都不租给他。
还有他那辆黑车,没手续,不挂靠个车行根本就没法上街。
“你呀,先别急着谢我。你之前不是想租房子嘛!我也给你打听好了。”方景林笑着说道。
这个大个子很不错,懂感恩,文三只是给了他一个饼子就整天大哥大哥的,方景林琢磨着,以他给予的帮助,拉大个子当下线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这事不着急,人得慢慢的品,等以后让骆子祥先做几件小事看看再说。
“太好了方警官,地方在哪啊!我什么时候能搬过去!”骆子祥赶忙问道。
“你呀!也不问问情况就想着搬。”方景林笑着说道。乱世租房也不容易,房东的人品如何?位置在哪?多少钱?这些都是问题。
“嗨!我还能不信任您吗?您说的地儿肯定好!”骆子祥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
“那我先带你去看看地方!其实这房东你也认识。”反正方景林要巡逻,也就趁着这个点带他过去了。
“我认识?”骆子祥惊讶道。他开始一月在车行,后来去拉包月,似乎没认识过有钱人啊!
“侯文旭,就是你们侯管家。”方景林见他没听明白解释了一句。光是侯管家的叫,骆子祥还真不知道侯管家叫什么来着。
“老侯的事你也知道,他没了以后家里也就没了收入,老侯的妻儿得生活啊!自己住那么大的房子又不放心,就想着把房子租出去,你呢正好要租房,张嫂可没少说你的好。”方景林解释道。
老侯家人丁单薄,他是独子,到了下一代又是独子。老侯走后,留下孤儿寡母的也确实困难,先不说收入不收入的,就说守着那套房子他们都不敢住,所以就想找几个可靠的把房租出去。
而骆子祥就是她们眼中最可靠的人选,这可是张嫂推荐的人。侯夫人想着有这么个可靠的小伙子在也没人敢欺负她们。
至于闲话,到时候再找一两家拖家带口把房子租给他们,也就没什么闲话了,主要也能有个收入不是,等孩子大了,侯夫人也就有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