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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柔弱可怜,欲拒还羞……。

嗯。

是两个一老一小的恶霸,正在俯视凝望着他。

“你真在史书上,用春秋笔法内涵朕的丰功伟业?”

刘彻幽幽的问道。

不孝孙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个老狗胆大包天,竟是会这般阳奉阴违。

“陛下,微臣没有,你是知道的,史书用词都很谨慎,需斟酌再三。”

“春秋,论语都能多人解读,何况是史书……。”

司马迁脑筋运转到全力,怎么应对恶霸欺凌的场面。

刘进指着他,惊喜的大喊道:“大父,他承认了。”

“他真在史书阴阳你啊。”

“该死的司马老狗,你对得起司马家吗?对得起你司马家历朝历代的史官祖宗吗?”

“呸。”

刘进大骂一通,还啐了一口,转头轻手安抚胸膛起伏不定的小猪同志,道:“大父别动气。”

“这司马老狗不是好东西,他没有节操道德。”

“别看他成天觉得自己是君子,其实他这个人,心里坏透了。”

“伪君子一个。”

一边还在履职的史官,神色那叫一个古怪啊。

当史官的没有是傻子。

几乎一下子,这史官就知道为什么天子与太孙,会在这时候来自己的面前,然后对太史令输出。

就是要自己把对司马迁的评价给记录下来啊。

史官不见得怕天子,也不会怕上官。

天子都不怕,还怕你太史令啊。

他其实也觉得,太孙有些话说的对。

叫你一个人编史,叫你一个人吃独食。

写!

狠狠的写!

司马迁神色大变,皇长孙这嘴下不饶人是不是?

太要命了啊。

伪君子一词,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职业嗅觉明白的告诉他,自己要上大新闻了。

“陛下,长孙殿下,臣以史为鉴,据实记录,何错之有?”

“何来阴阳春秋,更何来长孙所言,伪君子之?”

司马迁心头都快要哭了。

当不得。

真的当不得啊。

“恳求陛下,让皇孙殿下收回伪君子之言。”

“否则,臣唯有一死,才能表现自己的清白。”

司马迁痛声说道。

史官那叫记的一个快啊。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太史令也有今天啊。

以前那次不是逼的天子跳脚大骂,最后邪火直冒,却拿他没有办法。

今天却是被皇孙一席话,给弄得要喊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皇孙,你可太给力了。

刘彻心情有些不爽,“司马迁,你也有怕的一天嘛。”

“以前在朕的面前,那口气大的,天大地大,史书最大。”

“夸下的海口更是不计其数,多么正直,多么坚毅,多么威武不能屈的。”

他轻蔑嗤笑道:“今天怎么就不敢跟刘进辩论计较了啊?”

刘进补刀:“大父,他就是看你老迈欺之,看我年轻便知不敌,便忍辱之。”

“嗯,总结性的来说,他是看人下菜,欺软怕硬,欺负老迈。”

司马迁:“……”

他真的要吐血了。

我惹你了吗?

就因为昨天我差点出来求情,你就给我记恨上了?

小气。

太小气了。

刘彻知道刘进在挑拨离间,故意刺激他的。

但他心里就是忍不住想。

司马迁到底是不是这样?

应该,或许……。

肯定是这样!

这老狗都表现出来了,自己说话他敢顶嘴。

刘进说话,他就不敢正面应对。

区别对待都这么直白了。

还……。

“你怎么不去死啊。”

刘彻骂道。

司马迁面色一白,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史官不干预事态的发展,虽然生出一丝隐忧,笔下却不停。

“哼。”

刘彻气性上头,可不管你这些,要死死一边去。

刘进蹲下来,道:“我听说,你这些年在家,搞什么创作,写了一部鸿篇巨著,意欲名为《史记》?”

司马迁猛然抬头。

刘彻也是瞬间凝望过去。

史官惊呆了。

知道你在搞什么创作,没想到搞的是这么大的创作。

不是太史令。

你吃独食,怪不得没小勾勾啊。

“我大父年迈昏聩,做了不知道多少糊涂事了。”

“再重现一个类似始皇帝的焚书,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进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来,道:“你说,你是信我大父不是昏君呢,还是信我……。”

我信你大父是昏君!

司马迁内心狂喊。

“殿下……。”

刘彻却是狐疑得很,道:“进儿,这老狗真写了什么史书?”

“内容是什么,你知道吗?”

刘进理所当然的说道:“知道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这老狗在阴阳大父,败坏大父千秋万世之名呢?”

“啊?”

司马迁惊呆了:“殿下,你是怎么知道内容的?”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

刘进神秘一笑,“拿到手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册竹简,丢给司马迁。

司马迁打开一看。

头晕目眩。

天塌了!

“他不是没回家嘛,所以我就派人去他家搜查,并且不许人给他报信。”

刘进的记忆中,其实是不太确定,司马迁什么时候完成史记的。

他就派人往司马迁府邸一探。

府上没有,就去他女婿杨敞那里。

别说,还真给找到了。

赵大这伙人办事确实靠谱。

司马迁摊在地上,神色呆滞,被刘进玩坏了。

刘彻心头火气难消,道:“他确实写了朕?”

“写了呢,还说你切他小勾勾……。”

刘进疯狂拱火。

司马迁努力回想,重点是写当今的,他确实存在一部分春秋笔法,但他都没想过要这个时候拿出来的啊。

当今天子都还在呢,拿出来不是找死吗?

可长孙是怎么知道的?

是谁?

谁告密!

谁泄露的风声?

司马迁内心嘶吼狂喊,额头却是密密麻麻的冒汗。

“你说,将其毁之一炬,你司马迁怎么办啊。”

刘进不无惋惜的说道。

司马迁急忙上前,抱住刘进的腿,道:“殿下,殿下。”

“给臣一个机会。”

“不要烧,千万不要烧。”

“你要臣做什么,臣都答应,千万不要烧。”

“千万千万不要啊。”

心血啊。

那是他这一辈的毕生心血啊。

怎么能眼看着他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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