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林辰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隔壁的李惠，李大妈。
自己卖粥这小吃车还是她送的。
在摆摊这块，李阿姨肯定门儿清。
就是之前李阿姨说这行太累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来帮忙。
想了想，林辰决定试一试。
他立刻起身，敲响了隔壁的门。
“哟，小林啊，找我什么事情，是要帮忙带一下可可吗？”
开门的正是李惠。
她看到林辰，还以为他忙着要摆摊，请她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之前都是这么干的，所以也就没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李阿姨，可可午睡了，是我自己有点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林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进来说进来说，站门口干嘛。”
李惠热情地把他让进屋。
“李阿姨，是这样的。”
林辰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口道：
“我这卖粥也有两天了，发现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李惠点点头，一副“我早就料到”的表情。
在她看来，林辰一个大男人，又是刚从大公司里出来的，哪里懂摆摊的门门道道？
想来客人是没有几个，但一直手忙脚乱，没有章法。
“摆摊是这样的，来者都是客，谁说的话都要听，谁都不能得罪，要面面俱到确实需要历练。”
李惠点头，而林辰一听，就知道自己没来错，赶紧道：
“我就说李阿姨你肯定啥都懂！……就是能不能帮一下我？您放心，我肯定给您开工资，你看……”
林辰本来想说个数的，没想到直接被李惠打断了：
“开什么工资啊，你这孩子！咱们邻里邻居的，你刚开始做生意不容易，阿姨帮你不是应该的吗？提什么钱，提钱伤感情！”
李惠说这话是认真的，林辰这刚刚被裁，身上要是有余钱也不会急着去摆摊。
顺手帮个忙，让林辰能把生意做起来，就是积德行善，要工资就过分了。
林辰被李惠的直爽整不会了，愣了一下才开口：
“不是，李阿姨，要算工资的，哪里能让你白干活呢？”
“哎呀，你就别硬撑了。”
李惠拍了拍他的胳膊，语重心长：
“阿姨都懂！工资什么的，过后再说，明天阿姨就过去帮你！”
林辰还想张口，李惠已经直奔下一个话题了：
“你就说我几点过来合适就行了。”
“我一般凌晨两点起床，六点多出摊，您不用太早过来……”
“那怎么行！”
李惠立刻打断他：
“我说了要帮你就是诚心的，我明天早上也两点过来好了。”
“啊？两点？！太早了！”林辰大惊。
“不早不早。”
李惠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
“我年纪大了，觉少！再加上之前做包子卖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完全能起得来的。早点过去帮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你也能轻松点。”
林辰听到这话，一股暖流在他心底淌过。
李阿姨这份真心实意的好。
他记下了，不过两点也属实没有必要。
“李阿姨，你五点半来就行。”
李惠还想说什么，林辰没给机会：
“您要是再客气，我就不请你了。”
“嗨，行吧行吧！”
知道林辰这是不想自己休息不好，李惠心里也是一阵热乎，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说定之后，林辰的心情豁然开朗。
回到家里，他看了一眼时间，立刻钻进厨房，开始准备下午出摊要用的材料。
大米淘洗干净，用清水浸泡。
瘦肉切丝，用调料腌制。
香菇泡发，切丁。
青菜洗净，切碎。
……
一切准备就绪，差不多也到了可可下午上学的时间。
林辰走进房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脸。
“可可，起床了，我们该去学校了。”
可可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她喜欢的苏老师成了妈妈，正美着呢。
这会儿被林辰一叫，翻身就爬了起来。
上学好啊，上学就能见到苏老师了！
可可满心期待的，坐到了教室里，这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
苏清月站在讲台上，正在讲解加法。
和往常一样，她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知识点，讲解清晰，条理分明。
可讲着讲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好像有一道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苏清月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教室。
大部分学生都在认真地盯着黑板，或者低头做笔记。
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与众不同。
是林可可。
小姑娘坐得笔直，两只手乖巧地放在课桌上。
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而不是黑板。
那不是认真听讲的专注。
更像是在……研究什么。
苏清月的心，咯噔一下。
她想起自己闺蜜肖薇薇的那句“你还馋人家身子”，脸颊又不争气地开始发烫。
这孩子……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苏清月的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连带着讲课的思路都有些卡壳。
不过，上课，她是专业的。
苏清月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课堂上，翻了一页教案。
深吸一口气，可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可可的方向瞟。
小家伙还是那个姿势，那个表情，视线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的脸上。
苏清月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都不自在。
她甚至觉得，班上其他同学是不是也发现了异常，是不是都在偷偷看她和可可。
如坐针毡！
这个词，她今天算是体会得淋漓尽致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五岁孩子纯粹的注视，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清月清了清嗓子，试图用提问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张小北，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被点到名的男生“唰”地站起来，流利地回答了问题。
苏清月的夸奖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小小的身影给勾走了。
那道纯粹又执拗的视线，像一根小小的羽毛，不停地在她心尖上挠着，又痒又麻。
终于，下课铃响了。
苏清月几乎是逃也似的宣布了下课，夹着教案快步走出了教室。
然而，她还没能走到门口呢，身后就传来林可可的声音。
“苏老师！”
苏清月脚步一顿，身体瞬间僵硬了。
不是，这小家伙怎么突然叫住我了？
难道……她要继续安利她爸爸？
或者又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