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群里。
实在是如今已经接近凌晨，两人竟然待在一块，着实让人震惊。
问号的复制一直到路明非和零都参与其中才终于停止。
倒不是没人继续复制，而是苏晓樯的电话已经打来了。
“喂，衰仔，你们……”苏晓樯声音由大变小，忽然卡住，“你们、你们……你们在干嘛？”
路明非抱着零如实答复：“没干嘛，看Q群呢。”
“我问的不是这个！”苏晓樯气恼地转移话题，“你们咋这么晚还不睡呢？你不睡人家零同学还要睡呢！超过十点睡觉对皮肤不好！”
“……有道理。”路明非深以为然，对怀中零道，“零，也该睡觉了。”
“嗯。”零轻轻应了一声。
苏晓樯却炸锅了：“你俩在干嘛？她怎么离你这么近？！”
路明非微微皱眉，正准备如实相告，零却提前开口：
“我躺在路明非怀里呢，就像之前一样。”
“什么！”苏晓樯的声音瞬间拔高三度，“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怎么能抱在一起呢！这、这不公平！”
“那下次你可以躺回来。”零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就公平了。”
“……好像是的诶。”苏晓樯附和了一声，又连忙急切开口，“谁、谁要躺他怀里了！我才不要！”
零脸上闪过疑惑：“啊？你不躺吗？”
“才、才不要！”苏晓樯结结巴巴，生硬地转移话题，“零，别说这个了，早点睡，睡晚了对皮肤不好。咱俩睡前正好聊聊白天没聊完的话题！”
“哦。”零轻轻点头，“好，那我回房间给你打电话。”
“嗯嗯嗯，对对对！赶快回房间给我打电话。”苏晓樯顿时喜笑颜开。
路明非甚至能想到这姑娘扬起下巴一脸骄傲的模样，不由多看了零一眼。
零脸上略带着些茫然，眼神却沉静如同西伯利亚冰湖冰层下的湖水，毫无波澜。
零，似乎有些腹黑啊，搁这逗小天女玩呢。
不过这样似乎也挺不错，三无少女腹黑什么的，更加有反差啊！
“好，那挂了。”路明非说，“你也早点休息。”
“诶，路明非你等等。”苏晓樯叫道，“跑腿的事怎么办？”
路明非一愣：“什么跑腿的事？”
“文学社跑腿啊兄弟！”苏晓樯嚷嚷道，“以前社团活动都是你跑腿的，这次你可别跑了。”
“好，我不跑。”路明非从善如流，“我本来也没准备跑啊，有那时间陪陪你多好。”
苏晓樯顿时语塞：“谁、谁要你陪了！总之你不许去跑腿，我可丢不起那人！”
“是是是。”路明非语气严肃，“谨遵哥们儿之命，绝不给哥们丢人！”
“切，就你贫！”苏晓樯嗔怪一句，挂断电话。
路明非和零又温存了片刻，这才各自回到房间。
靠在温暖舒适的床上，Q群中已经换了话题。
没有当事人路明非和零的参与，文学社群里众人的八卦之心，还是被文学少女陈雯雯吸引而去。
以往跑腿任务都是路明非主动请缨，没想到这回轮到赵孟华了。
都没等人@路明非，也没等陈雯雯开口，赵孟华就毛遂自荐抢下了买票和定位置的活。
按理来说，这时候身为文学社社长以及活动发起人的陈雯雯，会负责定位置的事。
然而这一次，陈雯雯却表示一切都交给赵孟华。
赵孟华的回复明显慢了半拍，却也只能表示没问题，最终确认去万达定个电影厅。
看到位置后，路明非就准备关上电脑。
没想到QQ再次发来提示音，是陈雯雯的私聊，询问路明非是否睡了，想和他聊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路明非看了看时间，便耐着性子陪陈雯雯聊了一会儿。
时间来到十二点，陈雯雯主动提出要去睡觉，对路明非表示感谢。
路明非顺势退出QQ，关闭电脑，准备躺下。
“就像阳光划破黑夜……”
手机铃声响起，苏晓樯又打电话来了。
路明非躺到床上接通电话：“怎么了，晓蔷。”
“说‘晚安’。”苏晓樯声音很轻，话语异常温柔，让路明非出现一瞬的恍惚。
“……晚安。”他说。
“嗯，明天见。”苏晓樯说完挂断了电话。
“啪嗒”一声，路明非的房门被拉开。
路明非抬头瞅了一眼，发现是身着白色睡裙的零。
白金色的秀发被放下，随意披散在身上，看起来颇有些居家少女的感觉。
路明非起身，不解道：“零，怎么了？”
少女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路明非身前，扑进路明非怀里，头埋进他的胸口，紧紧抱着他。
“以后可以每天都和零说晚安吗？”零闷闷地问。
“当然可以。”路明非笑了，伸出手抱住怀中的少女，片刻后才道，“晚安，零，明天见。”
“嗯。”零闷闷地应了一声，这才松开路明非，抬起头，一双蓝色的眸子看着路明非的眼睛。
“晚安，路明非，明天见。”她说。
说完她轻轻挣脱路明非的怀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路明非的房间。
路明非重新躺回床上，用轻薄的蚕丝被盖住肚皮。
鼻尖还残留着零身上雪松木的清香，让他下意识吸了两口。
还挺好闻。
今天的计划非常顺利，他很期待卡塞尔，或者说昂热的反应。
带着这样的心情，路明非陷入梦乡。
再睁眼，他却已经来到一处洗手间。
路明非愣了一下，注意到洗手池旁的纸袋，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蒲公英，刚摘的还挺新鲜。
他将纸袋封好，注意到洗手间门上的万达logo，这才恍然。
这里是万达的影厅，怪不得这么熟悉，自己攒钱偷偷来过几次。
不过，自己怎么忽然出现在这，还带着一袋蒲公英，聚会不是后天吗？
不等路明非想明白这个问题，赵孟华已经提着袋子走进来。
一看到路明非，他脸上就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
他将袋子往路明非怀中一塞：
“衣服，一会儿致辞的时候换上，陈雯雯说致辞的时候正式一点。”
路明非没接袋子，反问道：“什么致辞？”
赵孟华皱眉：“文学社聚会的致辞，所有干事都要上台。”
他把手提袋放到洗手池旁，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你可是文学社最优秀的干事，致辞少不了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多解释什么。
路明非看了看手提袋里的西装，不知道这是闹哪一出，却没有换上的意思。
文学社致辞穿什么西装啊，一点文学气质都没有！
拿起纸袋和手提袋，路明非来到影厅，发现文学社的人都来了。
一个青春元气的少女从旁边跑过来，一把挽住路明非的手，是小天女苏晓樯。
她往路明非怀里靠了靠：
“路明非？太好了，你也在！
“陈雯雯和赵孟华他们这是干嘛呢？聚会不是后天吗？
“而且你手上这提的啥，西装？
“这也不是我给你……我老爸给你买的那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