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排第十四位,上应天伤星,司职步军头领。
一个排第二十三位,上应天微星,担任马军八虎骑兼先锋使。
二人俱是二十郎当岁,实力尽管还未达到巅峰,却也展露了头角,显露了峥嵘。
武大自去安排席面,不必去提。
三人站在院中,拜了名姓,史进拱手道:“早就听哥哥说,清河武二郎有万夫不当之勇,双臂有千钧之力,斗胆讨教一二。”
“这个史大郎,自幼便是武痴。”王禹笑道:“武松兄弟,史进兄弟,你们两个相斗,那是两虎相争,万万点到为止。”
武松刚刚在院中活动开筋骨,此刻热血蒸腾,双臂一拱:“哥哥说得甚是!史大郎,请。”
“砰!”
二人也不废话,双臂猛地一撞,响起一声车胎爆炸的轰鸣。
只这一碰,史进心中便是一紧,他知道,论气力自己已经落了下筹。
没办法,只论力量的话,梁山上鲁智深和武松是独一档的。
王禹现在13点的【精】,也不过勉强应付得住武松的怪力。
而史进在武松面前,也就是中量级选手,自然要被碾压。
接着,史进想要缠斗,可武松的身法简直太干净利落了,玉环步就是为武松量身而作的。
“承让!”
武松收手而立。
史进苦笑一声:“我自诩也是好汉,没想到竟然挡不住兄弟三五招,怪不得哥哥说,马下武松,万夫不当。”
武二郎毕竟年轻,被夸的扭捏道:“我也只是仗着天生的气力,才能徒手赢过兄弟。我看你也使哨棒,还望史大郎赐教。”
见武松取了哨棒在手,史进顿觉进入了自己的舒适区,咧嘴笑道:“我自幼喜好棍棒,曾在李忠师父麾下学了一年,后来又拜王进为师,这枪棒倒也还算过得去。兄弟……”
再看武松抓棒舞棒的动作,史进便知道了对方的深浅了。
“唰!”
这哨棒一震,简直就是四两拨千斤,棒尖震出爆鸣;再一抖,哨棒在史进的手里就像活了过来,化作了一条蛟龙。
这棍棒等级,若是史进也有系统的话,必然不止十级。
“好棍棒!”
武松虽然是自学的棍棒,可也有眼力见,立刻就知道史进是个中好手,要是以巧相斗,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于是,他来了个一力降十会。
二人斗了数个回合,史进用了个巧劲,武松手里的棍棒顿时脱手。
“承让!”
史进收棒而立。
王禹站在一边看得认真又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谁。
见二人俱都点到为止,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谁强谁弱,其实要看环境,要看装备的。
徒手,能胜过武松的可不多。
你若非要比了高低,步卒战骑兵,那武松穿了步人甲,手持重型兵刃,也绝对是一员李嗣业般的悍将。
史进披甲执锐,骑烈马,更是冲锋陷阵的猛将。
此刻,武松望着脱手而去的棍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拱手笑道:“我武松在这清河县,打遍无敌手。去年遇到哥哥,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遇到史大郎,方知什么叫做枪棒。”
“二郎不必气馁。”
王禹一手拉着一个,大咧咧将他们按在了酒桌前:“你啊!就是少了个好师父来教。”
“正是这个道理,我在遇到王进师父前,也学的是花枪,连王进师父一招都接不住,后来才练成了这身本事。”
“我观二郎你不适合练枪棒。”
马下的好汉,自然不必去练枪棒。
前朝李嗣业已经给出了最完美的答案。
“哥哥但说无妨。”
“你该练刀。”
武松坐正了身体,颔首道:“哥哥说得没错,我用朴刀比用哨棒更顺手。”
“朴刀不中,该用斩马刀、陌刀、棹刀这种长柄重刀。兄弟双臂有千钧之力,持重型大刀,便能人马俱碎。”
“那是军阵中破骑兵的刀法。”武松先是不解,然后恍然道:“哥哥难道有心在边廷上博个封妻荫子?”
“非也!”
王禹摇了摇头,给三人各倒了一碗酒:“我只是看这世道即将大乱,不过是早做准备罢了。”
史进附和道:“武二郎你还不知道吧!哥哥今年考中了童生。”
“竟是如此,哥哥好才气。”
“胡乱考的,还使了银子。”
半葫芦酒根本不够三人来分,一只烧鸡也早就成了骨头,可武大却又迟迟未归。
又聊了片刻,武松皱眉道:“我兄长是爽利的,安排完席面早该回来,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得去寻一寻。”
“武大是你兄长,也是我兄长,一并去寻。”
三人取了哨棒,龙行虎步刚刚走出小巷,便见前面大道上迎面走来乌泱泱一群人。
当中一个,可不就是武大。
只见武大斜挂着一个大红花,满脸的怒意,一见兄弟,他狠狠扯了红花砸在地上,喝道:“哪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我兄弟来了,自为我做主。”
“这是白送你的媳妇,武二来了,也说不得什么。”
那嘴角上偌大一颗媒婆痣的老妪捏着大红手帕,迎面走向武松,笑着道:“哎呦喂!是武二郎啊!你看,你哥哥娶了好媳妇,你快来叫嫂嫂!”
“甚么嫂嫂?”
武松一把推开媒婆,手里的哨棒往那群家丁大腿上一荡,几个汉子顿时痛呼跌倒,爬地不起。
“哥哥,你没事吧!”
武大立刻挣脱,跑过来叫道:“我倒是没事,只是被抓去做了女婿,我自然不肯,他们不放我离开,还将那小娘子一并送了来,好没道理。”
王禹看向那骑驴的小娘子,这乌泱泱一群看热闹的,也都打量着这小娘子。
直道武大好福气!
有诗为证: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
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
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
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
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二八岁数,当真是又纯又欲,骑在毛驴背上,默默抹着泪,如此的柔弱无依,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武大。”
那为首的家丁不敢看武二,只远远拜道:“人我送来了,你们怎么安排都行。便是卖去了青楼瓦子也中,我们都是听令行事,莫要让我们为难。”
“滚!”
武二郎喝了一声,那些不知谁家的家丁立刻屁滚尿流远去。
很显然,武松声名在外,他们不敢惹。
至于那媒婆,也苦着脸,无奈道:“金莲,你且下来,将毛驴还我。你自去过你的好日子去吧!莫要忘了张夫人的慈悲……”
小娘子手足无措,只能走向武大。
“当不得真,你自回家便是。”
武大连忙摆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的卖身契,一并拿去。”
“我……我没家了……求公子给个活命的机会。”
那眼神望过来,可真是梨花带雨,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只是,她一眼便看出三人中以王禹为尊,也是有些能耐。
“哥哥怎么看?”武松问道。
王禹拧眉道:“我问你,姓名家世,说清楚了。”
“我……我姓潘名金莲,年方二八,是……是张员外家的使女。”
“员外想要奴家的清白身子,我不愿,也不敢,便告知了主母!”
“主母善妒,说是我勾引了员外,便要将我嫁人!好断了员外的念想……便选了武大郎……”
“好叫公子知道,奴家今日要是回去了,肯定要被活活饿死……”
“求公子救我,为奴为婢也好过饿死!”
说罢,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