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晴擦着头发走过来,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何仁怀条件反射般锁上屏幕,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何仁怀干巴巴地问,眼睛却盯着妻子锁骨处的一颗小痣——这是她最明显的特征之一,监控里的女人有这个痣吗?
雅晴歪着头看他:“你今天怪怪的。“她伸手想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太累了?“
何仁怀下意识躲开这个亲昵的动作,随即又懊悔自己的反应过度。他看到妻子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被温柔的笑意取代:“我给你热杯牛奶吧。“
望着雅晴离去的背影,何仁怀狠狠揉了揉太阳穴。月光将窗棂的影子投在床上,像一道道囚笼的铁栏。他再次点开那张监控截图,这次注意到一个细节:女人左手提着公文包——和雅晴每天带的那款一模一样,但包角似乎多了个挂饰。
厨房传来微波炉的“叮“声。何仁怀鬼使神差地打开雅晴的衣柜,检查她今天穿过的衣服。那件淡蓝衬衫整齐地挂在最外面,他凑近闻了闻——除了洗衣液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这是雅晴最爱的味道。
“牛奶好了。“雅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何仁怀手一抖,衣架撞在柜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被抽干。雅晴的目光从丈夫手中的衬衫,慢慢移到他僵硬的脸上。她什么也没问,只是把牛奶放在床头,轻轻说了句:“早点休息。“
何仁怀看着杯中晃动的奶白色液体,突然想起新婚时雅晴常说的那句话:“信任就像牛奶,一旦洒了,再怎么擦也会有痕迹。“
此刻,月光依旧温柔地笼罩着卧室,可何仁怀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无声地碎裂。
何仁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鼻尖萦绕着沐浴露的茉莉香。太干净了,干净得可疑。他的手掌抚过妻子后背时,指尖刻意在肩胛骨处多停留了几秒——那里有个浅浅的压痕,像是被什么硬物硌过。
“今天工作累吗?“他状似随意地问,嘴唇却沿着雅晴的颈线游走,像刑侦专家在搜寻蛛丝马迹。
雅晴轻轻颤抖了一下:“还好,就是陪李处长他们吃饭有点费神。你,怎么总是问我工作啊?是不是双创学院的吴院长让你打听的?“她的手指穿过丈夫的发间,动作温柔却带着微妙的疏离。
“没有,我,我只是担心你太累了。”
何仁怀的吻一路向下,在每一处可能留下痕迹的肌肤上反复流连。当他的视线落在妻子最XX的地方时,瞳孔微微收缩——太完美了,完美得像精心修饰过的现场。这反而加深了他的疑虑,正常夫妻生活后该有的细微变化全然不见。
“你今天...特别热情。“雅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些许困惑。
何仁怀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加重了力道。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验证一个可怕的猜想——这具身体是否刚刚经历过另一场欢爱。雅晴的反应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她的喘息恰到好处,腰肢摆动的幅度精确计算,连指尖陷入他背肌的力度都像经过排练。
最让何仁怀心惊的是高XX时刻——雅晴眼中闪过的不是迷醉,而是一丝转瞬即逝的疲惫,就像演员完成规定动作后的松懈。这绝不是相处七年夫妻该有的默契,而是某种精心维持的表演。
事后,雅晴很快沉入梦乡。何仁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回忆着每个可疑的细节:她反常地下厨、刻意表现的温柔、过于刻意的身体反应...还有那个神秘电话提到的福佑宾馆1216房。
他轻轻起身,拿起雅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后,最近通话里确实有马处长的记录,时间是下午5:48。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卧室陷入浓稠的黑暗。何仁怀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想起晚饭时雅晴手腕上消失的手表,想起她后颈那个可疑的压痕,想起她洗澡时异常仔细的搓洗声...
所有碎片拼凑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何仁怀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福佑宾馆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血色。他摸出藏在抽屉里的弹簧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清醒——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他对自己说。毕竟,婚姻是座堡垒,不能仅凭猜疑就从内部摧毁。
床上的雅晴翻了个身,睡梦中无意识地拉了拉被角。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此刻却像一道无解的谜题。何仁怀想起新婚夜雅晴羞红的脸,想起她第一次下厨烧焦的排骨,想起她流产时在他怀里痛哭的样子...那些真实的瞬间与今晚的表演形成鲜明对比。
第二天清晨,微凉的晨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卧室。雅晴比他先醒,但床垫只是微微下沉了一下,何仁怀就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是在经历过那次出轨风波后,他对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格外敏感。他缓缓睁开眼,看见雅晴已经坐起身,丝绸睡衣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她依然光滑白皙的肩膀。她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目光落在窗外,神情有些出神。
三十五岁的雅晴依然很美。她的侧脸在晨光下显得柔和而沉静,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脖颈的线条优雅修长。宽松的睡衣掩不住她匀称的身材,锁骨下若隐若现的曲线让何仁怀喉咙微微发紧。他想起昨晚她背对着他入睡的样子,心里莫名涌起一阵烦躁——她最近总是这样,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触碰。
他们的房子是七年前结婚时跟着单位团购的,一百四十多平,位于医学院家属区的高层,装修简洁却处处透着精致。客厅的实木书架上摆满医学专著,茶几上放着雅晴昨晚没看完的审计报表。厨房里的德国进口厨具几乎全新——他们俩都太忙,很少在家做饭。卧室的床垫是当初结婚时特意挑选的,据说对腰椎好,可这些年来,这张床上除了睡眠,似乎再没承载过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