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思诚完全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的妻子阿芳经历了怎样一场噩梦。
那天傍晚,阿芳像往常一样接孩子放学回家。安顿好阳阳写作业后,她拎着购物袋下楼买菜。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她拢了拢衣领,刚走出单元门没几步,突然感到后脑一阵剧痛。
“砰“的一声闷响,阿芳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黑影站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阿芳在一阵颠簸中渐渐恢复知觉。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发现自己躺在汽车后座上,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和皮革混合的气味。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阿芳强忍头痛,挣扎着坐起来,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她本能地去拉车门把手,却发现所有车门都被锁死了。
“哈哈哈...“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像是砂纸摩擦般粗糙,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
阿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注意到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我警告你,立刻放我下车!否则我丈夫报警后,你绝对跑不掉!“她故意提高音量,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男人终于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是谁不重要,“他嘶哑地说,“重要的是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事...嘿嘿...“
阿芳感到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上来。她慌忙摸向口袋,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找这个吗?“男人晃了晃她的手机,然后突然降下车窗,将手机扔了出去。阿芳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心沉到了谷底。
她这才注意到,车子停在一处荒僻的海边。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隐约可闻,四周一片漆黑,连一盏路灯都没有。这里显然是滨海路尽头,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来人啊!救命!“阿芳突然扯开嗓子尖叫,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拼命摇晃座椅,用脚猛踹车门,制造出最大动静。
男人不耐烦地捂住耳朵:“省省力气吧,这里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打开后车门钻了进来。阿芳惊恐地向后缩,后背紧贴着另一侧车门。“滚开!别碰我!“她抬腿猛踹,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脚踝。
“皮肤真不错啊,“男人粗糙的手指在她小腿上摩挲,发出令人作呕的赞叹,“又白又滑...你老公真是好福气。可惜啊,他偏偏要去勾引别人的老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阿芳头上。“你...你怎么知道我和阳思诚...“她的声音因震惊而破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粗暴地扯下她的高跟鞋,随手扔到车外。“回去告诉你老公,“他凑近阿芳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烟酒的臭味,“管好他自己。否则,下次倒霉的就是他了。“
阿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男人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大腿,她想要反抗,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极度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求求你...放过我...“阿芳的声音细若蚊蝇,最后的尊严也被击得粉碎。
“哈哈哈哈哈——“男人见阿芳这副惊恐万状的模样,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笑声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震得阿芳耳膜生疼。
“我求求你...放过我...“阿芳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她死死攥住座椅边缘的皮革,“我和阳思诚虽然是夫妻,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呦?“男人突然收起笑容,眼神阴鸷地逼近,“夫妻本是同林鸟,他欠的债,当然要你来还。“他故意将那张带着刀疤的脸凑到阿芳眼前,浓重的烟草味混着酒气喷在她脸上。
“不...不是的!“阿芳猛地闭上眼睛,凌乱的发丝黏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她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只能机械地摇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男人突然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少废话。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过干裂的嘴唇,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皮带。
“我给你钱!全都给你!“阿芳突然崩溃地哭喊起来,手忙脚乱地翻出挎包,钞票和硬币哗啦啦撒了一地,“求求你...放过我...“
“呵。“男人用皮鞋碾过散落的纸币,“就这点钱?知道我这辆路虎加满油要多少钱吗?“他突然暴怒地踹开车门,零钱叮叮当当滚落到车外。
阿芳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突然瞥见脚边闪烁的金属反光——是车钥匙。就在男人俯身压来的瞬间,她抓起钥匙猛地刺向那双充血的眼睛。
“啊!贱人!“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左脸颊被划开一道血痕。他抡起蒲扇般的巴掌狠狠扇去,阿芳的头颅“咚“地撞在车窗上,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当男人扯开她衣领时,阿芳已经像破布娃娃般瘫软。二十分钟后,男人甩给她一件沾着机油的外套:“穿上,待会送你回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仿佛刚才的暴行从未发生过。
当阿芳再次被扔下车时,她发现自己就在小区附近的巷子里。身上套着一件不知从哪来的男士夹克,膝盖在挣扎时磕破了,火辣辣地疼。她踉踉跄跄地跑回家,一路上都在发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句话:
“告诉你老公,管好他自己...“
当阿芳颤抖着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地告诉阳思诚时,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阳思诚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定是陶静的老公干的。那个男人在单位里一向嚣张跋扈,仗着有点背景就目中无人。阳思诚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我去派出所报案!“
“不行!“阿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是报警,事情闹大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她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和羞耻,仿佛光是想象同事们的目光,就足以让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