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思诚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当然明白阿芳在怕什么——一旦报警，警察肯定会调查前因后果，到时候他和陶静的事也会被翻出来。一旦传开，不仅阿芳会被人指指点点，他自己在单位里也会颜面扫地，甚至可能丢掉工作。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眼底的恨意却越来越深。他轻轻拍了拍阿芳的背，低声说道：“好，我们不报警。“但他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冰冷的狠意，“但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阿芳抬头看着他，隐约察觉到他话里的危险意味，可她太疲惫了，只能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啜泣。阳思诚搂着她，目光却阴沉地望向窗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陶静的老公敢动他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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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明沿着运河边快步离开，冷风刮过他的脸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他刚走出没多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陶静打来的。
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喂？”
“志明，你在哪儿？”陶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高志明没有多想，随口应付道：“在外面办事，晚点回去。”他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那声音太熟悉了，分明就是附近马路上车流的噪音。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骤然一缩。
——她在跟踪他？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旁，他看到了陶静的身影。而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那个刚刚和他争执过的瘦高男人，正拽着陶静的胳膊，强行把她往一辆面包车里塞！
“操！”高志明瞬间暴怒，发疯似的冲了过去，“放开她！”
瘦高个听到喊声，回头瞥了一眼，手上动作却没停，冷冷道：“她在跟踪你。”
“她是我老婆！”高志明怒吼着冲上前，一把抓住瘦高个的衣领。
瘦高个微微一愣，随即眼神阴冷下来，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那就更不能留了。”
“你敢？！”高志明目眦欲裂，拳头已经攥紧，随时准备挥出去。
瘦高个却丝毫不慌，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白色药丸，在陶静惊恐的挣扎中，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药丸塞了进去。
“放心，只是让她睡六个小时。”瘦高个松开手，看着陶静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语气冰冷，“醒来后，她会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盯着高志明，一字一顿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要是再发现你的秘密，那就不是失忆这么简单了——她会死。”
十月中旬的清晨，九点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运河岸边。
秋风裹挟着凉意掠过水面，泛起细碎的波纹。高志明站在河堤上，脸色阴沉得可怕。陶静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却沉重——药效已经彻底发作，她至少要到中午才会醒来。
他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报了个附近小旅馆的地址。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昏睡的女人，欲言又止。高志明冷冷地回瞪过去，司机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旅馆很破旧，招牌上的霓虹灯缺了几个字母，前台坐着个打着哈欠的中年女人。高志明要了两间相邻的房，用现金付了账，没留下任何身份信息。
将陶静安置在床上后，他站在窗边，盯着她看了许久。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最终，他伸手从她包里摸出手机，指纹解锁的瞬间，微信弹窗不断跳出——全是阳思诚的消息。
“静，怎么不接电话？“
“你在哪？我很担心。“
“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高志明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点开对话框，往上滑动，那些亲昵的对话像毒蛇般钻进他的眼睛。最新的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马上过来找你。“
“呵......“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选中所有记录，按下删除键。
手机被重重扔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高志明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运河对岸的工地上，起重机正在缓缓转动，发出沉闷的轰鸣。
他摸出烟盒，却发现手抖得点不着火。试了三次才成功，深吸一口后，他对着窗外吐出长长的烟雾。
“阳思诚......“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但现在不行。
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比起个人恩怨，那个计划才是最重要的——已经布局了这么久，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再让你得意几天。“他掐灭烟头，转身看了眼沉睡的陶静，眼神晦暗不明，“等一切结束......“
阳光忽然被云层遮住，房间骤然暗了下来。高志明的影子投在墙上，被拉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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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吴文建刚走进办公室，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教育局办公室的号码。他迅速接起电话，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吴主任，通知您这周六上午九点到教育局三楼会议室参加教育工作研讨会，会议预计半天。“电话那头传来办事员公式化的声音。
“好的，我一定准时参加。“吴文建回答得一本正经，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挂断电话后，他站在窗前，望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周六开会意味着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城，而妻子会以为他一整天都在教育局。
中午休息时间，他借口要去图书馆，躲进校园角落里给苏曼青发了条短信：“周六下午两点前到市里，老地方等我电话。“发完立刻删除了记录，手心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苏曼青收到短信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手机震动的声音让她心头一跳，差点打翻手中的汤勺。她偷偷瞄了一眼在客厅看电视的丈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阳台查看。看到短信内容，她的心跳加速，脸颊泛起红晕。她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然后迅速删除了所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