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文字让他如坠冰窟。下午三点十五分的时候，苏曼青发来：“到家了吗？今天好想你...“下面紧跟着一条三点二十的回复：“我也想你，明天老地方见。“头像分明是他的，语气也是他的口吻，可他分明记得自己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没见过手机。
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动，更多对话像毒蛇般窜入眼帘：
“你老婆没怀疑吧？“——下午四点零八分。
“放心，她什么都不知道。“——四点十分回复。
最后一条是苏曼青晚上九点发来的：“那明天下午两点，我在老地方等你，穿你最喜欢的那条红裙子️“下面赫然跟着一个飞吻表情的回复：“好，不见不散。”
还有一张苏曼青只穿着黑色丝袜的照片。
吴文建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沙发上。手机从指间滑落，在真皮坐垫上弹了一下。他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突然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蜂蜜水，杯底压着一张纸条。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解酒用的，记得喝。”落款处还画了个笑脸，笔触轻松得刺眼。
卧室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吴文建猛地抬头，看见莫雪莹穿着睡袍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晨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淬了冰。
“睡得好吗？”她轻声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帮你回了几个消息，不用谢。苏曼青的身材真不错，我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留念了。”
“你听我说，我与苏曼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纯友谊的，我们在一起没有做对不起你得事。”莫雪莹冷冷地说：“是吗？我想的是什么样？你们在床上不穿衣服在一起是纯友谊？你把我当傻子呢？”
吴文建的喉咙发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雪莹，那张照片是......“
“是什么？“莫雪莹缓步走近，睡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将牛奶杯放在茶几上，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是P的？是她勾引你？还是说......“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机屏幕，“这些甜言蜜语也都是别人替你发的？“
吴文建猛地站起身，想要抓住妻子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你听我解释，最近公司项目压力太大，我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莫雪莹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却让吴文建后背发凉，“从聊天记录看，你们这个'一时'持续了至少三个月。“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动，“'老婆出差了，今晚来我家'、'她今天回娘家，我们可以多待一会儿'......真是体贴啊，连我的行程都记得这么清楚。“
吴文建感觉双腿发软，不得不扶着沙发才站稳。他从未见过妻子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失望和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的复杂神情。
“雪莹，我......“
“你知道吗？“莫雪莹突然打断他，声音轻得几乎像在自言自语，“最可笑的是，上周我还特意去买了新内衣，想着结婚纪念日给你个惊喜。“她扯开睡袍领口，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现在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吴文建羞愧地低下头，视线落在那杯已经凉透的蜂蜜水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你昨晚......给我下药了？“
莫雪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点助眠的东西，不然怎么有机会用你的指纹解锁手机呢？“她慢慢啜饮着牛奶，眼神却始终没离开丈夫惨白的脸，“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替你回复消息，你的小情人该着急了。“
“你到底想怎样？“吴文建的声音突然提高，“要离婚是吗？财产分割你说了算！“
莫雪莹的表情瞬间软化，但很快又恢复冰冷。她转身往卧室走去，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离婚？太便宜你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铅块，“我要你每天都活在这种提心吊胆里，就像我这三个月一样。“
吴文建呆立在原地，他机械地捡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那张苏曼青的照片上。他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里，隐约可以看见酒店房间的装饰——那正是上个月他告诉妻子要去出差时住的酒店。
卧室内，莫雪莹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她从枕头下摸出另一部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证据都收集齐了吗？“发信人显示是“谷律师“。
窗外，朝阳已经完全升起，将整个客厅照得透亮。吴文建站在光影交界处，一半脸沉浸在光明里，一半脸隐藏在阴影中，就像他此刻分裂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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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晴所在的审计处人员有了新的调整，马处长去二级院当院长去了，雅晴主持工作。何仁怀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为妻子高兴。
第二天，何仁怀来到单位刚系好白大褂的最后一颗扣子，就听到护士站传来压低却刺耳的议论声。
“哎，听说了吗？“护士小周神秘兮兮地凑近小张，“何主任的老婆升官了！审计处现在她说了算。“
小张正在整理输液单，头也不抬地说：“不就是个副处长主持工作嘛，又不是正式任命。“
“你懂什么？“小周撇撇嘴，“马处长这一走，位置空出来，她又是老审计，转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何仁怀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听诊器冰凉的金属面。
小张终于抬起头，压低声音：“你说她怎么升这么快？审计处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呢。“
小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还不明白？卓院长亲自点的将啊。“
“卓嘉？“小张瞪大眼睛，“就是上个月刚调来那个？我看他看人的眼神都不对劲......“
“嘘——“小周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汪院长当年不也......“
何仁怀手里的病历夹“啪“地掉在地上。两个护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何、何主任......“小周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正在核对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