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和十三他们在运粮官睡着后,进入房间将他打晕后带出了城。”
“起初这孙子死活不肯说,还叫嚣着自己是朝廷命官,他死了,朝廷会追究下来的,叫嚣半天后,我等实在没有了耐心。”
“就挖了个坑吓唬这孙子,说要活埋了他,等挖好坑后,将他扔了下去,这孙子一下子就全都招了。”
“说是王子腾他们在半路突然加快行程,他们这些人因押送粮草赶不上,所以在后面,不过原本第二日晚粮草就可以到的,这时候收到王子胜亲信带来的话,让他们扣留四成粮草,到时候分三成给他,还说此事万无一失。”
“运粮官当时脑子一热,便私自扣下了四成的粮草,因为运粮的车队常年都是他带领,合谋后,伪装成路上遇到劫匪,粮草被抢的样子,就这样带了六成的粮食过来。”
贾福兴奋的汇报道。
“少爷,咱这就去抓了那个王子胜。”
贾福看到贾珑陷入沉思,一脸急切的说道。
“等等,你说是王子胜的亲信带过去的话,有书信没有?那个运粮官有没有看清人的样子?”
贾珑反问道。
“这好像没有,据那个运粮官的口供,王子胜的亲信是带着面具去见他的,他们之间也没有书信来往。”
贾福回忆着昨晚的情形说道。
“那不就结了,那拿什么证据去抓王子胜?到时候王子胜不承认怎么办?”
“少爷,那就这样放过王子胜?”
贾福疑惑的看着贾珑。
“不,你先通知属下的人,就说运粮官今早出城了,我去找陈将军商议此事。”
贾珑觉得此事找一下陈玄礼比较稳妥,毕竟陈玄礼为官多年,没准有处理的办法。
拒北城,镇北侯府。
贾珑向陈玄礼汇报了此事后,陈玄礼沉默了一会。
“贤侄,其实这事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说到这,陈玄礼顿了下。
“不过你能先给皇上写信汇报,这事做的很好,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伯父在你身后为你撑腰。”
贾珑听后,很感动,来到这个世界后,陈玄礼对他一直很关照。
简单和陈玄礼交谈几句后,贾珑便离开镇北侯府,走在路上,贾珑一直在思考。
穿越过后,自己的思维受到了前身很大的影响,做事莽撞。
刚才在镇北侯府的时候,贾珑直接告诉了陈玄礼,自己想要弄死王子胜,这个计划能否可行。
而贾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陈玄礼并未立马开口,而是沉默一会儿后,才告诉他,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等到贾珑回过神来,觉得此事在陈玄礼看来,应该还是不妥的,毕竟为了一个小小的王子胜,得罪一个朝廷大臣,不值当。
贾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过王子胜,毕竟这是在拒北城,陈玄礼虽然把大权交给了贾珑,但是陈玄礼毕竟还是名义上的拒北城守将。
王子胜死在这里,虽然贾珑不怕任何人,但贾珑不想让陈玄礼为难。
贾珑回去后,下令让贾福放了运粮官,并在途中伪造劫匪袭击的样子,让运粮官这队人马死在了途中。
对于这种人,贾珑没有手软。
贪图边关粮草的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更何况根据运粮官的交代,截取边关粮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要不是有王子腾在后台撑腰,运粮官不知被杀了多少次。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次死在贾珑手中,也算是死有余辜。
天气转凉,时间来到十一月。
贾珑上次放过王子胜后,粮草也被贾珑让人偷偷的带回。
之前上报拒北城丢失的四成粮草,朝廷也补给了拒北城。
现在贾珑手中的粮草倒是充足,而且因为贾珑的缘故,拒北城附近许多的百姓,也都迁徙到了拒北城内。
拒北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至于王子胜,还是在军中上蹿下跳,只不过,军中强者为尊,根本就没人听他的。
王子胜见斗不过贾珑,找了个理由便要求返回京都。
贾珑也没有为难他,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放王子胜回去了。
而在此时,拒北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十一月十五日。
镇北侯府。
陈玄礼脸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旁边站着陈玄礼的夫人。
陈玄礼夫妇并没有子嗣,贾珑父亲战死后,他们便把贾珑当成亲儿子对待。
陈玄礼的夫人在一旁哭泣。
原本这刀伤并不会要了陈玄礼的命,只要好好休养几个月便好,奈何陈玄礼是个闲不住的人,,加上边关的气候不好,入冬后,陈玄礼的病情复发,一病便起不来了。
“贾将军到。”
门外守卫汇报道。
贾珑走进陈玄礼的卧室,医士正在一旁为陈玄礼诊脉。
看见陈夫人在一旁哭泣,贾珑也不好上去搭话,只好看向正在诊脉的医士道。
“陈将军怎么样,可有性命之忧?”
医士并未搭话,诊脉完后,放下陈玄礼的手腕,这才回话。
“陈夫人,将军,陈将军的脉象有些微弱,不过,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一旁的陈夫人急忙开口道,陈玄礼就是她的天,如今陈玄礼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仿佛天都要塌了。
“陈夫人,莫急,只是陈将军不适合再待在边关了,边关的气候不适合陈将军养病,陈将军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了,需尽快返回京都,让御医帮忙照看调养,如此的话,陈将军可以在三年内恢复。”
医士开口道。
陈夫人知道此事自己做不了主,眼光看向陈玄礼。
“将军!”
陈玄礼听到自家夫人开口,挥了挥手,示意让其不要说话。
随后吃力的开口道:“都出去吧,珑儿留下。”
陈夫人无奈的看看陈玄礼,不过也没有违背陈玄礼的话,随着众人出去,并关上门。
“珑儿!”
贾珑上前一步担心的握住了陈玄礼的手道:“世伯,侄儿在!”
“呵呵,没事的,珑儿,伯父我打了一辈子的仗,如今也四十有六,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陈玄礼费力的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