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分。
今天学校超能馆(超能班训练场)的来客数量暴涨,占地上千平方米的三层馆内,迎来的是整个高三年级十几个班的学生。
“超能巨力:瞬间强化身体机能,倍增基础力量。”
齐柏林坐在角落的休息区长凳上,
手里握着纸和笔记录信息。
他正前方不远处,足有几十号人排着队轮流测试,这伙人正围绕着一台精密的黑色仪器打转。
测力器会根据受试者的体重、拳速、接触面等综合数据换算出对应的拳力值。
轮到测试者时,便会让其戴上拳套对着器械发力。
“砰。”
又一位测试者击猛击后。
机器屏幕上逐渐浮现出一个数字——95KG。
看到那个数字的刹那,测试的学生不由叹了口气。
比起前面几位打出60~80KG范围的测试者,这无疑是个不错的成绩,但想要展示自己具备巨力天赋,最低拳力值也要在120KG以上。
“可惜了,你基础资质不错,但发力技巧有问题,多练练说不定还有机会。”
说话的是机器前面一位身着黑色常服的寸头男生。
负责指导的学生同属高三,这些尖子班的优等生大多因为天赋显现早,提前进了超能班在此训练。
对方显然经验更丰富,他一边纠正刚才测试者的架势,一边做起示范,循着直线对机器测试部位随手发力。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屏幕上的数字瞬间飙升到了三位数。
“187KG!”
“这起码练到入阶的水平了。”
“恐怕还不止,人学长还没发全力呢。”
拳力机旁边的学生好一阵惊呼,那位尖子生不经意的一次力量展示,几乎是常人两倍的数据,某些职业拳击手也就这个水平了。
【将超能‘巨力’练至二阶的超能生,他认真起来能徒手打死一头牛。】
“一牛之力吗?看起来还挺强的。”
看到那名超能生头上提示的同时,齐柏林在本子上划掉了这项名为“巨力”的超能。
这种锻体类的超能需要投入大量时间,长期训练才能显出效果。
显然不适合投机取巧。
同理,另一项名为“钢化”的防御类超能也需要长期磨炼,才能使得身体局部瞬间提升至媲美钢铁的硬度。
自然也与他无缘。
超能力量是人类对抗灾害的立身之本,大多依赖自身天赋再通过后天的引导,在诸多稀奇古怪的天赋中。
各国仅采用了五项最实用的超能,系统化进行超能教育普及。
这些都是李瑞告诉他的。
说起李瑞那小子,从踏入超能馆后便不见了踪影。
听说是去看“念力”、“再生”两项超能的模拟流程,听说要比单纯的炼体类超能容易许多。
但齐柏林观察,单纯只是那边的女生多一点。
“‘超级感官’负责测试的学姐来了。”
“那是测什么的?”
“管他呢,只要不是练体类的超能,大家都有机会。”
队伍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刚才在这边吃了瘪的学生,立刻将目标转移到了另一项测试。
即便是同级生,达者为师。
只要是先练了超能的尖子生,一律被大家称为学长、学姐。
齐柏林也被移动的人流给吸引过去,来到这项名为“超级感官”的超能测试台前。
这里并不像其他超能测试台需要仪器辅助。
仅有的只是一张普通的长桌和几把椅子。
负责内容讲解的是一个气质温和的学姐,她笑盈盈地望着蜂拥过来的学生,手里拿着几张纯质白纸。
“各位好,我是高三一班的顾楠。
超级感官这门能力的要求很简单,需要你们有优于常人的基础六感,你们也可以简单理解为对直觉的测试。
还请带了纸笔的同学,优先上前来做个示范。”
顾楠这样说着,不少人脸上顿时透露着尴尬。
刚才只顾着挤上前来,大多都没来得及准备工具。
“我带了。”
齐柏林平静地举起纸笔,得到授意后向前坐下。
队伍里不乏准备齐全的学生,趁着机会赶快坐到台前的椅子上。
“规则很简单,我会在纸张背面标记上一种颜色,你们只能看正面,凭你直觉写下纸后的颜色即可。”
见人坐满,介绍完规则的顾楠微微颔首。
伸手将一共九种颜色的笔摊开,给出答题范围。
“测试一共分为十轮,只要答对六轮即可入选。”
十中六!
有数学好的学生已经开始在心里算概率了,如果每一次都是九分之一的概率,需要不连续答对至少六次。
九分之一的六次方,高达五十三万分之一的概率。
光是想想这个不切实际的数据,不少人脸色就已经变了,也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依赖运气或是数学技巧的测试,
就真的只是在考验人的本能。
“测试开始。”
顾楠这样说着,随即便从中抽取了一张背面标记好颜色的纸张。
测试就在这样沉默氛围中开始了。
“完全看不见。”
参加测试的学生睁大眼睛使劲盯着那张白,企图透过纸张洞悉背后的颜色。
但测试的纸张材料显然做过透页处理。
无论这帮人怎么对着试纸不断挤眉弄眼,或是纸张周围的明暗程度,颜色的冷暖色调一通分析,都收获甚微。
“下一张。”
对此顾楠也早有预见。
每张试纸停留的时间不过十秒,根本不给测试者反复对比的机会。
“顾学姐,说是感官测试,但只测试直觉是否太草率了。”
底下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声。
“如果你的视力能细致入微,能观测到水之间不同,一样能透过纸张看见背面的颜色。”
这位尖子班的顾学姐,也不介意多给些提示:
“而且除了视觉外,我们选用的每种颜料笔气味都不尽相同,如果你的嗅觉也足够敏锐,自然能察觉到每张试纸微弱的气息变化。”
她给的提示越多,越给人一种不可能做到的荒谬感。
在一众“怒目圆睁”努力猜颜色的学生中,
唯有齐柏林面色平静地写下答案。
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