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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小妹身上的皮毛更加鲜亮了。

丧彪脱毛脱得还是那么厉害,林秀儿天天给它梳毛,虎毛都攒了一丝袋子,回头多整点碱泡一泡,然后再当棉花絮几件棉袄穿。

一直腻乎到家,下了车之后,唐河还不等有啥动作呢,虎小妹就先跳了下来,然后把林秀儿一叼就往屋里跑,还扭头等着唐河。

你每回回来不都是这点事儿吗?赶紧的啊。

唐河赶紧跟了进去,沈心怡摇头笑了笑,端了一盆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和毛巾,给他们放到了屋里,然后转身又出来了。

沈心怡看看丧彪。

丧彪瞅瞅沈心怡。

沈心怡说:“走,咱们走孩子出去串个门吧。”

丧彪发出哧的一声长出气声,然后把孩子往怀里一搂,大脑袋咣当一下砸在炕上。

我放着热乎的炕不呆,跟你出去晃荡,是我有病还是你脑子不好啊。

沈心怡顿时恼羞成怒,上去咣咣地给了丧彪好几拳。

丧彪这才无奈地起身,先把小小唐儿往炕里推了推,然后抻吧抻吧,张着大嘴打个哈欠,这才忽通一声跳下了地,叼着沈心怡往外走。

结果,丧彪把沈心怡往酸菜缸旁边一放,然后从仓房里又叼出半扇野猪排骨,接着转身又回去了。

沈心怡一脸哭笑不得,它这是让自己做酸菜排骨啊。

甚至还有一种娘们儿家家的,赶紧做饭去的意思。

今年新腌的酸菜,过了月就腌透能吃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酸菜,颜色有些发暗,味道还不是那么好,得到了年跟前,酸菜去掉外面那一层之后,通体金黄,酸香迷人。

当然了,懒的或是不太会腌的,腌出来的酸菜外面会烂一层,颜色也发黯,吃起来就会有一股子酸臭味。

反正也能吃,也吃不坏,就是不好吃而已。

沈心怡捞了两棵酸菜,先去掉一层外皮,然后切掉菜头,把菜叶一颗颗地摘下来。

酸菜也不是按那就切的,需要把刀放平,把厚菜梆平着切一下,然后再一拽,顺着纤维把厚菜梆拽成两片,这样切出来的菜丝会薄一些。

一颗酸菜切完,野猪排骨焯水的时候,要多加一点散搂子去除腥味。

哪怕这是虎小妹叼回来的只有五十来斤的小野猪,但是野牲口依旧有腥骚味,多加点酒,再多加点姜、大料就能压得住。

也不和爆锅,焯好的猪排放到锅里,多加葱姜大料水煮,煮出油水之后,再把酸菜均匀地洒到里面,再把锅盖一扣,齐活儿了。

另外一颗酸菜剁成馅,再拿一块嫩抄的狍子肉回来,肉多菜少,拌好饺子馅。

沈心怡刚忙到和面这一步,林秀儿小脸泛着粉红,一脸心满意足地出来帮忙了。

沈心怡推了林秀儿一把:“去去去,洗洗手,漱漱口去。”

“啊?有味儿吗?”

林秀儿说着,闻了闻自己的手,然后还向沈心怡哈了一口气。

沈心怡深深地闻了一下,然后拍一林秀儿一下:“这多浪费啊,还抓紧,趁着年轻再生一个。”

林秀儿叹了口气:“不行啊,唐河有公职的,人家不让生,生了要被辞退的。”

“可拉倒吧,咱家还在乎这个。”

林秀儿还是摇头:“不行不行,别人不说,我婆婆就得疯。”

沈心怡的眼珠一转说:“没事,我不在乎!我一个离过婚的,有了孩子也不算超生的。”

林秀儿一愣,看着沈心怡有些犹豫地说:“你,你要给我家唐河生一个啊。”

沈心怡看着林秀儿犹豫的脸色,心中狠狠地一跳,有心想用开玩笑试探一下,可是又怕搞砸了,到时候连这里都不能住了。

沈心怡一咬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生呗,然后落到我名下,就当是我生的,我前夫也姓唐,他都出国了,咱给孩子姓唐也没毛病,他又不会回来找咱麻烦。”

林秀儿顿时眉头紧皱,还真细细地思考了起来。

两人正研究着呢,杜立秋两口子,还有武谷良两口子过来了。

齐三丫做了一盆皮冻端了过来,潘红霞烀了一盆大碴子粥。

饭菜做好了,给前院端去一些,一帮人坐下开始吃饭。

潘红霞一边说着家常,一边挨个盛着大碴粥。

轮到唐河的时候,唐河摆手拒绝了,两辈子加一块他都不乐意吃这玩意儿。

大碴子就是玉米磨成的碴子,曾经是东北这边最重要的主粮之一。

但是玉米这玩意儿,不管你咋整,它都是粗粮,粗粮就没有好吃的,不管你咋整,它都扎巴约的,剌嗓子。

东北这边,别的地方不好说,但是大兴安岭这边,哪怕是农村,八十年代这会,可是不缺细粮的。

但是,古老的饥饿记忆,让老一代人,总是忘不了曾经能救命的这一口儿,就像东北人饭桌上少不了大酱和咸菜一样,隔一阵子不吃,还想得慌。

吃饱喝足,各自散伙,唐河也没少喝,回屋睡觉去了。

天色还早,其它人要去潘红霞那里,帮她絮两件棉裤,还研究怎么才能又暖和,还能修身显得腿长。

可是沈心怡一站起来就直晃悠,她们之前也多少喝了点,沈心怡不胜酒力,说了一声我不去了,我得睡一会。

然后躺到炕上,倚着丧彪呼呼地就睡了起来。

几个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说说笑笑地出了门。

她们刚一走,丧彪就蹭了蹭身子,把沈心怡往外推。

平时你那脚丫子往我肚囊子底下塞就算了,怎么还靠我身上了,特别是出门回来之外就一身香味儿,贼烦人。

沈心怡眯起眼睛,透过钉了塑料布的窗子,看到人都走了,再侧耳倾听,里屋传来唐河低沉的呼噜声,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嗖地一下就钻进了里屋。

唐河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窝里的动静,伸手往里摸了摸,然后传来唔唔的声音。

唐河睁着醉眼,昏暗的里屋,媳妇儿背对着自己,刚想起来,人家双手后撑,把他又按了下去。

好吧,媳妇儿喜欢咋样就咋样吧,只是喝多了酒,再加上连续二战,多少有点力不从心啊。

唐河努力地调整着状态,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再加上还年轻,啥都能攒得住。

唐河嘶嘶地抽着冷气,媳妇儿紧握双拳。

唐河赶紧坐了起来,搂住了媳妇儿想让她转身,这个时候他最喜欢看林秀儿脸上红红,羞羞的,充满了满足的表情。

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转身,反倒是更……

唐河正想抱着把她端起来转过来的时候,二层棚上,突然传来忽通通的声音,然后哗啦一声,墙角处的灰条子碎裂,两个黑糊糊的玩意儿从上头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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