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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彪完成了新房交接,叼着小小唐儿跳下了炕,先长长地伸一个懒腰,然后迈步往外走,领着小小唐儿去院后面撒尿去了。

热热闹闹的一通简单的礼仪走下来,重头戏才开始。

开席的地方借的是贮木场的职工礼堂,就比较宽敞了,一般职工的婚丧嫁娶都会借用,也算是职工的福利之一了。

大圆桌支了起来,这会还没那么多的讲究,也没那些的菜,主打的就是一个量大,实惠。

而且老赵家请的是贮木场食堂的大师傅,手艺相当不错。

凉菜是白菜芯拌粉丝,颜色鲜亮,酸辣可口,但不可多吃,会窜稀,不是病态的那种,而是十分痛快的那种。

便秘患者可以试一试,白菜芯拌成凉菜吃上半盆子,保你像洗过一样干净。

凉拌土豆丝,这个考验火候,土豆丝焯老了会绵软,焯时间短了又不断生,土豆这东西看似家常,如果用心的话,是怎么做怎么好吃。

再一个是凉拌粉条,讲究的就是一个爽滑。

最后一个凉菜是凉拌萝卜丝。

发现了没,除了大白菜,就没个绿叶的,这会到了冬天,你就是东三省的高官家,想吃口青菜,也一样给我吃萝卜白菜土豆子。

要不怎么说多少人都怀念这个大家一块穷的年代呢,实在是你想奢靡也没那些东西供你豪奢啊。

热菜随后上来,上的是,酱肘子,溜肥肠,溜肉段,红烧鱼,小鸡炖蘑菇,最少不了的,当然是一白肉酸菜血肠。

特别是酸菜里的白肉,就是大肥膘子肉,切得足有两指那么厚,用筷子往起一叨,颤颤巍巍的往下滴着油脂。

再咬上一口,纯粮食山野菜养出来的大肥猪,肉那叫一个香,香得直迷糊是一点都不夸张。

这年头的人肚子里都缺油水,自然挑着这肥美的白肉吃。

这要是放到后世,这玩意儿猪肉摊都卖不出去,最后只能以极便宜的价格卖给饭店炼荤油。

没有丧彪的场,一般是菜上来就开吃,吃一个撤一个,吃到最后,可能桌子上就一个盘子。

但是,有丧彪在的场子,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地等着,所有的菜都上齐了。

因为程序上还缺最后一环。

丧彪一声吼,退百病,早生贵子喽。

谁都想沾沾丧彪山君退百病的这个喜气儿。

至于虎小妹,别闹了,老娘能坐这儿就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敢让我给你吼一嗓子,信不信老娘把桌子给你掀了。

新人敬酒感谢,丧彪喝了这杯酒,就像下了令似的,抄起筷子开吃。

丧彪抱着孩子紧着忙活,你一口我一口的,时不时地用尾巴给孩儿擦擦脸上嘴上的油花,相互配合得很是默契。

唐河这一桌有俩大老虎,也坐不下多少人,但是场长,派出所的老张大哥等人都往这挤,宁可站着也在这里凑着热闹。

正吃喝着开心呢,就见一个三十来岁,一脸横肉的男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就拍丧彪的脑袋,一点都不见外。

“好家伙,这老虎像样,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

唐河赶紧伸手拦住:“算了算了,丧彪毕竟是一只老虎,喝多了犯虎性的。”

这人把脖子一梗:“犯什么虎性啊,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这人说着,一把抓住丧彪的嘴就要往它的嘴里灌。

丧彪闭着嘴扭头挣开那个男人的手,把酒杯都整洒了。

这个男人顿时急了,上去就给了丧彪一脚,瞪着一双醉眼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唐河当时就急眼了,你他妈的跟谁俩呢。

杜立秋更是直接抄起了凳子就要给他开瓢儿。

赵德柱妈呀妈呀地叫着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这个男人,向唐河他们歉意地说:“小唐儿,对不住啊,这是我二姑姥爷家的孩子,从黑龙江那边过来的,特意来参加孩子毁礼的,对不住,对不住啊。”

蒙东这边,说黑龙江过来的,指的是冰城以东,鸡西、虎林那一带。

而冰城以西,这边就比较熟了,一般都是直接说地址,比如齐市啊,富裕啊,嫩江啊啥的。

有那边的亲戚也很正常,因为这边第一代开拓的林业职工,有十几万,都是当初黑龙江林业局的职工,响应国家号召,过来开拓之后,就地转职落户在还是原始森林的大兴安岭。

唐河按住了要暴怒的杜立秋,天大地大,喜丧最大,新郎新娘的脸面最大。

警察要是没有特别急的事儿,还得给婚车让路呢。

这个二货没个酒品不着调,自己可不能那么干,会结死仇的。

估计这一回之后,赵德柱一家,跟这个二货也就彻底断往来了。

本来吧,赵德柱把人拽走,也就完事儿了。

结果这个二货感觉没了面子,一把甩开赵德柱,随手抄起个酒瓶子来,一个箭步上来,一把揪住了虎小妹的后颈皮,就把酒瓶子往它嘴里塞。

二货一边塞一边叫唤:“啥老虎今天你也得给我喝这一瓶,今天谁来都不好使,谁他妈的不给我面子,我杀他全家!”

说真的,这个逼就算是奔丧彪去,唐河他们都能反应过来。

偏偏他奔着虎小妹来了,唐河都傻了,就连杜立秋和武谷良都傻了。

这逼脑子有病吧?

真以为每只老虎都像丧彪那么好脾气,咋搓摸都行?

虎小妹都傻了,我他妈的打从出深山入红尘,就没碰着这一款啊。

这一愣神,酒瓶子塞到她嘴里了,一口辛辣的酒水灌到了嘴里。

“啊呜!”

虎小妹发出一声凶戾的嘶吼声,翻身一挺,人立而起,抬爪就是一记虎掌寸劲儿向这二货的脑袋拍去。

五百多斤的虎力,足以把一个人的脑瓜子拍稀碎了。

不过当虎小妹瞥见唐河震惊震怒的表情时,这致命的一掌一收,反爪又是一掌,用了一个正常劲儿拍在二货的胸口处。

二货直接飞了,稀里哗啦了撞翻了两张桌子,摔得一身都是汤汤水水的。

这二货啊啊地惨叫满地打着滚,然后一把抱住了老张的腿指着唐河叫道:“老虎伤人啦,老虎伤人啦,你是警察,掏枪打死它啊!”

老张脸都绿了,我他妈的一把54手枪,你让我拿这玩意儿打老虎?

再说了,那是老虎吗?人家大名叫唐小妹,有户口有户藉还是林业局正式职工,我他妈的一枪把她打死,与杀人同罪的你知道吗?

老张刚要踹这个货,唐河叹了口气起身,先拍了拍难堪得恨不能上吊的赵德柱,“算了算了,有了矛盾去派出所解决,你们继续。”

唐河说着使了一个眼色,老张立马将这个二货拎了起来。

等出了职工礼堂,老张向唐河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所里的警棍,可都是充满了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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