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诡道之南中七劫 第19章 三擒三纵 怀柔定边

作者:彭寅翁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11-04 07: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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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三年五月,越嶲郡斩杀高定的硝烟刚散,空气中还飘着未褪尽的尘土气息。邛都城内,武侯诸葛亮的府邸却一派沉静,他端坐于案前,手中白羽扇轻摇,扇面上的纹路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案上摊着越嶲郡舆图,山川河流、部落分布标注得密密麻麻,他目光扫过北部边境的风鸣谷,又落向西境的旄牛古道,指尖在定莋县、台登县的位置轻轻一点,嘴角泛起一丝淡笑——安边之策,已在心中成型。

第一节七擒变奏

“报——!”

急促的马蹄声划破府邸的宁静,探马翻身落马,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踉跄着闯入堂内,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武侯!捉马族首领魏狼又反了!北部边境三千户族人尽数响应,已逼近风鸣谷!”

话音刚落,堂下一员大将猛地拍案而起,铁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此人面如重枣,虎目圆睁,正是新任越嶲郡牙门将张嶷太守。他双手抱拳,声如洪钟:“丞相!魏狼反复无常,若不狠狠惩戒,南中永无宁日!末将愿率三千精兵,往平叛乱!”

诸葛亮却缓缓抬手,白羽扇止住了张嶷的请战:“伯岐(张嶷字)稍安勿躁。捉马族世代居于此地,族人骁勇劲健,能追奔兽、捉野风,若强行强攻,只会激起更大反抗,非良策也。”他从案上取出一枚鎏金令箭,递向张嶷,“本相之意,不效七擒七纵之繁,三擒三纵,足矣。既要显我大汉军威,更要收其心。”

张嶷接过令箭,虽仍有疑虑,但见诸葛亮目光坚定,便躬身领命:“末将遵令!定让魏狼心服口服!”

三日后,风鸣谷口。两阵对圆,尘土飞扬。

捉马族阵中,魏狼赤膊跨马而出。他身材魁梧,臂膀上纹着狰狞的狼头图腾,手中握着一根手腕粗的牛皮套马索,马鞭往地上一抽,震起三尺尘土,放声大笑:“汉将!上次饶你一命,今日还敢来送死?有种便与某单挑,若你赢了,某便束手就擒!”

张嶷催马向前,腰间破蛮刀“唰”地出鞘,刀身映着日光,寒气逼人:“正合我意!今日便让你见识大汉将士的手段!”

话音未落,魏狼猛地甩动套马索。那索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卷起一阵旋风,谷中风沙骤起,碎石乱飞,直往张嶷面门袭来。张嶷却不慌不忙,双腿夹紧马腹,手中长刀舞出一团刀花,“叮叮当当”挡开碎石,随即刀势一变,一道长虹般的刀气劈出,硬生生将旋风斩开,风沙瞬间消散。

魏狼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催马狂奔。他的坐骑是匹日行千里的野马,四蹄踏在碎石地上,竟溅起点点火星,直扑张嶷而来。张嶷脚尖一点马镫,身形如轻燕般跃起,在空中翻转一周,手中长刀精准地往马首一点。那马吃痛,嘶鸣一声,前蹄扬起,险些将魏狼掀翻。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回合。张嶷见魏狼招式渐乱,心中已有计较。他故意卖个破绽,左肩微微下沉,露出肋下空当。魏狼果然中计,嘶吼着挥索来套,想要将张嶷拽下马背。张嶷趁机侧身,右手长刀反手一扬,刀背重重拍在魏狼后腰。魏狼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被汉军士兵上前按住。

张嶷勒马驻足,居高临下地看着魏狼:“此为一擒!念你初犯,今日放你回去。若再叛乱,休怪某刀下无情!”说罢,挥手示意士兵松绑。魏狼爬起身,恶狠狠地瞪了张嶷一眼,翻身上马,带着残部狼狈离去。

五日后,夜色如墨。魏狼果然不死心,率部夜袭汉军大营。他以为汉军毫无防备,却不知张嶷早已识破其计谋,在大营西侧的沼泽地设下疑阵——营帐内灯火通明,却只有少数士兵驻守,地上故意留下杂乱的脚印,引诱魏狼深入。

魏狼带着族人冲进营帐,才发现是空营,心中大呼不好,想要撤退时,却听四周鼓声大作,汉军从暗处杀出。魏狼慌不择路,带着族人往沼泽地逃去,马蹄刚踏入沼泽,便陷了进去,越挣扎陷得越深。

张嶷手持长刀,踏苇而行,脚掌落在芦苇秆上,竟如履平地,很快便追上魏狼。他一把抓住魏狼的衣领,将其从马背上拽下,按在沼泽边:“此为二擒!你还不悔改?”

魏狼浑身是泥,却仍不服气:“某只是一时大意,不算真输!”张嶷冷笑一声,再次放他离去。

又过三日,魏狼请来部落中最厉害的巫师,在风鸣谷深处设坛作法。巫师身披兽皮,手持骨杖,围着祭坛跳着诡异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谷中刮起黑风,风中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黑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汉军士兵见状,都有些慌乱。

魏狼站在祭坛旁,得意大笑:“张嶷!某请来了山神相助,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嶷却神色平静,从怀中取出一面八卦镜——此镜乃诸葛亮所赠,镜面光滑,刻有八卦纹路,能反射日光破邪术。他抬手将八卦镜对准祭坛方向,此时恰好晨光穿透云层,照在镜面上,一道强光折射而出,直刺巫师双眼。巫师惨叫一声,骨杖落地,黑风瞬间消散,黑雾也渐渐散去。

张嶷趁机冲上前,长刀直指魏狼咽喉,声音冷厉:“武侯早有吩咐:民族团结一家亲,大汉与各族共守这片土地,尔等何必执迷不悟,一再叛乱?”

魏狼看着被破的邪术,又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刀,再想起前两次被擒的狼狈,终于长叹一声,双膝跪地:“某服了!武侯与将军有容人之量,某愿招抚所有族人,永不再叛,为大汉守卫边境!”

张嶷见状,收起长刀,伸手将魏狼扶起:“既已归降,便是一家人。随某去见武侯,共商安边之事。”

第二节旄牛结义

平定捉马族叛乱后,诸葛亮的目光转向西境——旄牛部落盘踞于此,首领狼路拥兵四千户,占据着连接成都与南中的旄牛古道。此道乃商旅必经之路,狼路却常年设卡征税,甚至劫掠商队,阻断了两地往来。若想彻底安定南中,必须打通这条古道。

这日,诸葛亮召来张嶷,命人抬上厚礼:百头健壮的耕牛,牛背上驮着十坛密封的美酒。他指着美酒,对张嶷道:“此乃西汉宫廷在原夜郎国秘酿的夜郎枸酱美酒,以夜郎国特产的枸酱为原料,历经三年发酵而成,色如琥珀,香传十里。狼路虽勇猛,却好美酒、重义气,你携此礼单骑赴会,以通商路、结兄弟之谊为请,定能说动他。”

张嶷领命,单人独骑,带着厚礼前往旄牛部落的营地。刚到营门,便见数十名手持长刀的部落勇士排成刀阵,刀刃寒光闪闪,挡住去路。狼路站在刀阵后,身材高大,眼神锐利如鹰,沉声道:“汉将此来,怕是不怀好意吧?”

张嶷翻身下马,面不改色,双手抱拳:“在下张嶷,奉武侯之命,特来赠礼。武侯愿与首领通商路、结兄弟,共享太平,绝无恶意。”说罢,他迈开脚步,径直向刀阵走去。勇士们的长刀几乎贴到他的衣襟,他却毫不畏惧,步伐稳健,很快便穿过刀阵,来到狼路面前。

张嶷随手打开一坛夜郎枸酱美酒,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营中众人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他提起酒坛,仰头饮了一大口,赞道:“好酒!如此佳酿,当与英雄兄弟共饮,才不算辜负!”

狼路见张嶷胆识过人,心中已生出几分敬佩,但仍有疑虑,便提议:“若想结兄弟之谊,需先比过三场。你若赢了,某便信你;若输了,休怪某不留情面!”

张嶷欣然应允:“请首领出招!”

第一场比箭术。营地中央立着三靶,狼路取过弓箭,拉满弓弦,“嗖嗖嗖”三箭齐发,箭箭皆中靶心,部落勇士们齐声喝彩。狼路放下弓箭,看着张嶷,眼中带着几分挑衅。张嶷却微微一笑,取过自己的长弓,只搭一箭,拉弓如满月,随即松手。那箭如流星般飞出,竟先后穿透三个靶心,最后钉在远处的树干上。众人见状,皆惊得目瞪口呆。

第二场赛马术。狼路牵来一匹未驯服的野马,那马鬃毛倒竖,不停刨地,嘶鸣不止。狼路翻身上马,不用缰绳,仅凭双腿和身体的晃动,便将野马驯服,在营地中疾驰一圈,动作行云流水。张嶷则选了一匹普通战马,他催马狂奔,在马背上站起身,双脚交替踏在马背之上,如飞鸟般轻盈,甚至还俯身捡起地上的马鞭,引得众人阵阵惊呼。

第三场斗内力。二人相对而立,双掌相抵。起初,帐中烛火平稳,片刻后,两股内力相撞,烛火忽明忽灭,连续三次险些熄灭。狼路只觉掌心传来一股浑厚的内力,自己的内力竟被渐渐压制,额头渗出汗水。又过片刻,他猛地收掌,后退两步,随即大笑起来:“真英雄也!某输得心服口服!愿与将军结为兄弟!”

张嶷也抱拳笑道:“能与首领结为兄弟,乃张某之幸!”

当下,狼路命人取来鸡血,倒入两个酒碗中。二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歃血为盟。次日,狼路便下令拆除旄牛古道上的关卡,派族人护送商队通行。很快,商队的铃声响彻山谷,成都的丝绸、茶叶,南中的香料、药材,沿着古道往来运输,两地百姓皆大欢喜。

第三节盐铁大业

安定了部落叛乱、打通了通商古道后,诸葛亮将重心转向越嶲郡的经济开发。这日,他召集张嶷、关兴、张苞等将领,以及越嶲郡的地方官员,在府邸内商议开发大计。案上摊着详细的规划图,诸葛亮手持白羽扇,指着图中三地,缓缓说道:

“定莋县多盐泉,可开凿盐井,煮盐售卖,解南中百姓无盐之困;台登县铁矿丰富,可建立铁厂,炼制精铁,打造农具与兵器;卑水县盛产漆树,可采集生漆,用于制作漆器,远销蜀中。此三者,乃安边之根基,需尽快动工。”

众人皆点头称是,随即分头筹备。不多时,定莋县的盐井便开凿完成,雪白的盐粒从盐井中产出,堆积如山;台登县的铁厂炉火熊熊,映红了半边天,一块块精铁被锻造出来;卑水县的生漆采集也顺利进行,黑色的生漆如流水般装入桶中,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然而,好景不长。这日,诸葛亮正在案前品鉴新煮出的定莋盐,盐粒洁白细腻,入口微咸,品质极佳。忽然,一名士兵匆匆闯入,神色慌张:“武侯!定莋盐场出事了!狼岑、槃木王舅带着族人前来捣乱,砸坏了盐灶,还打伤了煮盐的工匠!”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盐罐,白羽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狼岑乃当地大族首领,槃木王舅则是附近部落的权贵,二人素来不满大汉统治,此次见盐场收益丰厚,便心生嫉妒,前来破坏。

他沉思片刻,对门外喊道:“传张嶷、关兴、张苞进见!”

三人很快赶到,诸葛亮道:“狼岑、槃木王舅扰乱盐场,若派兵围剿,恐失民心。你们三人各带十名高手,前往定莋盐场,以比武定胜负。若赢了,让他们永世臣服;若输了,再另做打算。”

三人领命,即刻启程,前往定莋盐场。

此时的盐场已是一片狼藉,盐灶被砸坏,盐粒撒了一地,几名工匠倒在地上,伤势不轻。狼岑手持双刀,站在盐场中央,槃木王舅则握着一根长矛,身后跟着数十名族人,气势汹汹。

见张嶷三人到来,狼岑冷笑一声:“汉将来得正好!这盐场乃我族世代居住之地,凭什么归你们汉人所有?今日若敢阻拦,某便让你们有来无回!”

关兴手持青龙刀,向前一步,刀身直指狼岑:“此乃武侯定下的开发大计,造福南中百姓,岂容尔等捣乱?今日比武,败者需永世臣服,不得再犯!”

狼岑闻言,不再多言,挥起双刀便向关兴砍来。那双刀锋利无比,刀风呼啸,如闪电般迅猛。关兴不甘示弱,青龙刀舞出一团刀影,与狼岑战在一处。

另一边,张嶷也与槃木王舅交上了手。槃木王舅的长矛长丈余,可刺可扫,招式刚猛。张嶷的破蛮刀则灵活多变,刀刀直指要害,二人打得难解难分。

张苞手持蛇矛,见有部落勇士上前相助,大喝一声,蛇矛舞动,如蛟龙出海,转眼间便挑翻十余名蛮将,无人能挡。随后,三十名高手按照八卦方位结成阵形,将剩余的族人包围起来,阵形变幻间,族人渐渐不敌,纷纷被制服。

再看狼岑与关兴,狼岑的双刀已被关兴的青龙刀砍出数道缺口,招式渐乱。关兴抓住机会,一刀劈出,将狼岑的双刀斩断,刀背抵住他的咽喉。槃木王舅见狼岑被擒,心中慌乱,被张嶷找准破绽,一刀挑飞长矛,也被生擒。

二人被押至诸葛亮面前,诸葛亮背对着他们,声音冷淡:“盐铁大业,乃安边之本,乱我大业者,虽强必诛。将二人斩首示众,悬于盐场三日,以儆效尤。”

很快,狼岑、槃木王舅的首级被悬在盐场旗杆上。各族首领见此情景,皆心惊胆战,再也无人敢阻拦盐铁开发。此后,定莋县的盐、台登县的铁、卑水县的生漆,源源不断地运往各地,越嶲郡的经济日渐繁荣。

第四节安边良策

夜色渐深,邛都城内的灯火渐渐熄灭,唯有诸葛亮的府邸仍亮着烛火。他召来张嶷,二人相对而坐,案上放着一杯热茶。

诸葛亮轻啜一口茶,问道:“魏狼归降后,现任何职?”

张嶷躬身答道:“禀丞相,魏狼已被封为邑侯,管辖北部边境三千户族人,他每日亲自巡查边境,安抚族人,倒也尽心尽责。”

诸葛亮点点头,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善。捉马族归心,北部边境便安稳了。明日,你拟一份奏折,奏请天子,在南中设立抚夷司,由你担任都尉,总领南中各族事务,协调盐铁开发与商旅通行。”

张嶷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抱拳:“末将定不辱使命!”

诸葛亮又从案上取出一卷书,递给张嶷,说道:“此乃本相批注的《盐铁论》,你且拿去研读。开发南中,当以盐铁为本,既要保证盐铁产量,也要公平分配利益,让各族百姓都能受益。三年之后,我要让南中的盐铁之利,堪比蜀中。”

张嶷接过《盐铁论》,只见书页上满是诸葛亮的批注,字迹工整,见解独到,心中愈发敬佩。

二人又商议了片刻安边细节,张嶷才起身告退。走出府邸,夜色正浓,月光洒在地上,如一层银霜。他抬头望去,定莋县方向,新辟的盐井泛着淡淡的银光;台登县方向,炼铁炉火映红了天际,与星光交相辉映。远处,传来商队驼铃的清脆声响,那铃声顺着旄牛古道,一路向东,隐约可闻成都方向传来的马蹄声——那是两地百姓互通有无的脚步声,是南中真正安定的声音。

张嶷握紧手中的《盐铁论》,心中暗下决心:定要不负武侯所托,让南中永远太平,让各族百姓共享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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