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三年仲夏，哀牢山深处的云雾似化不开的浓墨，缠在嶙峋的崖壁上，偶有猿啼穿透云层，混着谷底虎啸，竟生出几分肃杀。孟获领着残兵踉跄退至一处隐蔽山谷，谷口两侧的巨石如巨兽獠牙，挡住了身后蜀军的追兵。未等他喘匀气，一道青衫身影已迎了上来——正是东吴御史中丞刘阐，而他身旁立着的汉子，更让孟获瞳孔一缩。
那汉子身披整张斑斓虎皮，虎皮边缘还沾着未干的兽血，裸露的臂膀上刺着哀牢古族的龙纹，从肩颈蜿蜒至手腕。他身高八尺有余，肌肉如老树盘根般虬结，每一次呼吸都让胸肌起伏如鼓，双目睁开时，竟似有寒芒射出，宛若一头刚从山林里杀出的吊睛白额虎。
“孟获大王，别来无恙。”刘阐上前拱手，语气里藏着几分刻意的热络，“这位是哀牢王族后裔娄岩罕将军，其先祖乃哀牢开国君主九隆，当年曾统御百万疆土，威震西南。”
孟获缓步上前，目光扫过娄岩罕的双臂——那手臂竟比寻常人粗了近一倍，皮肤呈古铜色，指节粗大如铁杵，太阳穴高高鼓起，像是藏了两股浑厚内力。更让他心惊的是，娄岩罕呼吸时，喉间竟隐隐滚着风雷之声，绝非寻常武夫可比，分明是内力已臻化境的征兆。
“汉人夺我山河，焚我宗庙，今又举兵犯我南中。”娄岩罕开口时，声如闷雷炸在谷中，震得周遭的树叶簌簌落下，“某闻大王抗汉，特来助阵，必叫诸葛孔明有来无回！”
第一节古国遗秘
是夜，山谷中的营火熊熊燃烧，火星窜起三尺高，映得帐内众人的脸忽明忽暗。娄岩罕从怀中取出一卷斑驳的羊皮地图，地图边缘已被岁月磨得起毛，上面用朱砂和墨汁绘着蜿蜒的哀牢山脉，还有许多形如日月、鸟兽的神秘符号，似是哀牢古族的图腾。他将地图在案上铺开，指腹抚过那些符号，眼神骤然沉了下来。
“我哀牢立国三百余载，自开国君九隆始，便已是西南霸主。”娄岩罕的声音压得极低，似在诉说一段尘封的秘史，“相传九隆之母沙壹，本是哀牢山下的渔女，一日在江中捕鱼时，触到一截沉木，竟感孕生下十子。后来沉木化身为龙，九子皆惊走，唯有幼子九隆不惧，龙遂舐其背，赐其为王——这便是哀牢龙脉的由来。”
孟获俯身细看地图，只见图上除了山脉，还标注着数十处红点，旁侧用哀牢文写着注解，经刘阐翻译，才知是青铜矿脉；另有几处画着三足鼎的标记，竟是上古祭坛的位置。
“那时哀牢的疆域，东起哀牢山主峰，西至缅北的怒江谷地，南抵西双版纳的澜沧江畔，北达雪山南麓的金沙江流域。”娄岩罕的拳头缓缓握紧，指节泛白，“可到了光武帝时，我先祖柳貌却率七十七部归汉，朝廷设永昌郡，将我族的土地分而治之。后来类牢王不甘臣服，举兵反汉，却因寡不敌众兵败，我族只能西迁避祸——”他重重捶了一下地图上的青铜矿脉，“这些能铸神兵的矿脉，这些能祭天地的祭坛，全落入了汉人手中！”
刘阐适时上前，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煽动：“今诸葛孔明率大军南征，若让他平定南中，此后南中各部再无自主之日，大王的基业、娄将军的祖业，都将化为乌有！”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越的佛号，“阿弥陀佛”四字穿透帐帘，带着几分诡异的穿透力。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曹魏白马寺高僧智竺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鎏金铜匣，匣身刻着缠枝莲纹，在营火下泛着金光。
“贫僧听闻将军们欲抗蜀军，特来送上一件天竺秘宝，助将军们一臂之力。”智竺走到案前，缓缓打开铜匣，内里铺着明黄色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卷金箔经文，经文上的梵文用朱砂勾勒，竟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此乃《武圣密技》，乃天竺武圣达摩所著，当年随白马驮经传入中土，藏于白马寺地宫，今日特赠娄将军。”
第二节秘技惊天
娄岩罕得此《武圣密技》，如获至宝，当即在帐旁辟出一处空地，日夜修炼。营中将士每日都能见到他练功的异象，久而久之，竟成了山谷中的一景：
-卯时练“地龙拳”：天刚蒙蒙亮，娄岩罕便赤着上身站在空地上，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成拳置于腰侧。待第一缕晨光穿透云雾，他忽然大喝一声，左拳猛地砸向地面——只听“轰隆”一声，地面竟裂开一道三寸宽的缝隙，碎石飞溅间，一股土黄色气劲从地底翻涌而上，裹着他的拳头向外横扫。拳风过处，三丈内的松树应声折断，树干断口处布满细密的裂痕，连远处的营帐都被拳风掀得猎猎作响。
-酉时运“金刚煞”：夕阳西下时，娄岩罕盘膝坐在营火旁，双手结印置于丹田。随着内力运转，他的皮肤渐渐泛起古铜色，周身有细微的金芒流转，连营火的火苗都似被无形的气劲推开，绕着他周身燃烧。有好事的士兵取来弓箭，在五十步外射向他的肩头——箭矢刚触到他的皮肤，便“铛”的一声弹开，箭杆竟震成了两截，而他的肩头连一道白痕都没有。
-子时修“罗汉阵”：夜深人静时，娄岩罕在月光下起舞。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影渐渐模糊，竟化作十八个一模一样的影子，每个影子都手持虚拳，或攻或守，姿态各异。有士兵凑近细看，发现每个影子都能在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若不是能看到本体的眉心有一点朱砂记，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日，孟获特意带着部将来看娄岩罕练功，恰逢他练地龙拳——只见娄岩罕走到一块磨盘大的青石前，深吸一口气，右拳带着风雷之声砸向青石。“咔嚓”一声脆响，青石瞬间碎成数十块，碎石溅起一人多高。孟获见状大喜，拍着娄岩罕的肩膀道：“有娄将军这般神勇，何愁诸葛孔明不破！”
智竺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轻声道：“大王有所不知，这《武圣密技》本是达摩为强身健体、驱虎伏豹所创，但若练到极致，可单手敌十八罗汉，故又称‘十八罗汉金刚煞’。娄将军天资卓绝，不出旬日，便能将此技练至七成。”
第三节龙拳无敌
旬日后，蜀军果然追至哀牢山下，两军在山口列阵对峙。娄岩罕赤着上身走出阵前，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肩颈的龙纹刺青似活了一般，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汉人之中，可有人敢与某单挑？”他开口大喝，声音如惊雷滚过战场，震得蜀军阵中的战马纷纷惊嘶，前蹄扬起，险些将骑手掀翻。
蜀军阵中，魏延顿时大怒。他提着血刃刀拍马而出，刀身在阳光下泛着赤芒，未到近前便大喝一声：“蛮夷休得狂妄，看刀！”话音未落，他双手握刀，猛地劈出一道丈余长的刀气，刀气带着灼热的劲风，直逼娄岩罕的面门。
娄岩罕却不闪不避，双脚在地上一跺，地面裂开一道细缝，左拳带着土黄色气劲，径直砸向刀气——“铛”的一声巨响，拳与刀气相撞的瞬间，火星迸起三尺高。魏延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虎口瞬间迸裂，鲜血直流，手中的血刃刀险些脱手飞出，整个人被震得在马背上后退三步，连胯下的战马都被震得连连嘶鸣，脚下踩出三个深坑。
关兴、张苞见魏延吃亏，当即拍马出阵。关兴手持青龙刀，劈向娄岩罕的左肩；张苞挺着蛇矛，刺向他的右肋。两人一刀一矛，配合默契，刀风与矛劲交织，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杀网。娄岩罕却丝毫不慌，左拳架住青龙刀，右拳拍向蛇矛——拳与刀矛相撞时，竟迸出清脆的金属声，关兴只觉手臂发麻，青龙刀的刀刃都被震得微微弯曲；张苞的蛇矛杆更是弯成了弧形，若不是他握得紧，蛇矛早已脱手。
三人战作一团，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惊雷，每一刀都劈向娄岩罕的要害，却总被他的拳风带偏，刀气擦着他的皮肤飞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张苞的蛇矛如毒蛇出洞，时而刺向心口，时而挑向咽喉，却始终破不了他的金刚煞体，蛇矛尖触到他的皮肤，便被气劲弹开；
娄岩罕的拳法刚猛无匹，每一拳都带着破空之声，拳风扫过，连地上的碎石都被卷得飞起，砸在关兴、张苞的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三十回合过后，娄岩罕忽然大喝一声：“金刚煞！”周身金芒骤盛，竟似镀了一层黄金。他不闪不避，硬接关兴一刀——青龙刀劈在他的肩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而他反手一拳砸向张苞的胸口。张苞猝不及防，被一拳击中，整个人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就在这时，蜀军阵中又冲出一骑——正是赵云。他手持银枪，大喝一声：“蛮夷休伤我弟！”七十二路“云从枪法”瞬间施展开来，枪尖如银蛇吐信，快得化作一道白光，点向娄岩罕的眉心、咽喉、心口等要害。娄岩罕见状，脚步一错，周身身影骤增，竟以“罗汉阵”应对——十八个影子同时出拳，每个拳头都精准地击在枪尖上，“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赵云的枪法虽快，却始终伤不到他分毫。
王平在阵后见势不妙，当即挥手示意——两百名无当飞军瞬间射出暗器，毒镖、飞针如暴雨般飞向娄岩罕。娄岩罕却不慌不忙，双拳在身前快速挥舞，拳风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毒镖、飞针刚触到屏障，便倒飞而回，竟有数十名蜀军被自己人的暗器所伤，惨叫连连。
观战台上，诸葛亮手持白羽扇，眉头微微皱起，低声对身旁的马谡道：“此人之勇，恐吕布再生也不过如此。若不能智取，恐难破之。”
第四节智擒双雄
是夜，蜀军军帐内，诸葛亮独坐案前，面前摊着两卷书——一卷是《哀牢志》，另一卷是永昌郡图。他手持白羽扇，缓缓扇动，目光在地图上扫过，忽然停在一处标注着“白崖”的地方。那白崖位于哀牢山南侧，两侧山壁陡峭如刀削，中间只有一条窄路可通，谷底布满暗沟，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诸葛亮嘴角微微上扬，轻道：“白崖...就是这里了。”
次日清晨，蜀军忽然拔营南撤，营中留下许多未吃完的粮草和损坏的兵器，看起来像是仓促撤退。孟获在阵前看到这一幕，当即大笑道：“蜀军定是粮草将尽，不敢与我一战！兄弟们，随我追，今日必擒诸葛孔明！”
娄岩罕却觉得不对劲，上前劝阻道：“诸葛孔明用兵如神，向来谨慎，今日这般仓促撤退，恐有埋伏。”
刘阐却在一旁煽风点火：“娄将军多虑了！蜀军连输两阵，早已军心涣散，如今粮草将尽，正是我军追击的好时机。将军神功无敌，纵使有埋伏，又能奈你何？”
孟获听了刘阐的话，更是执意追击，当即下令全军出发，顺着蜀军撤退的路线追去。行至白崖时，两侧的山壁越来越陡，山壁上长满了藤蔓，谷底的路窄得只能容两匹马并行。娄岩罕忽然勒住马，目光扫过两侧的山壁——藤蔓间似有金属反光闪过，他心中一紧，大喝一声：“快退！有埋伏！”
可话音刚落，一声炮响骤然炸响，两侧山壁上顿时燃起大火，藤蔓被火点燃，火光冲天。紧接着，无数断木滚石从山壁上倾泻而下，瞬间堵死了退路。诸葛亮的身影出现在崖顶，手持麒麟剑指向谷底，朗声道：“阵起！”
话音未落，蜀军高手已各据方位，布下一座天地大阵：
-乾位：赵云手持银枪，与五十名蜀军精锐组成枪阵，枪尖齐齐指向谷底，枪气如龙，封锁了上方的退路；
-坤位：魏延提着血刃刀，手下士兵皆手持涂了易燃油脂的长刀，刀芒如血，将谷底的入口团团围住；
-离位：关兴、张苞各率百名弓箭手，箭头上裹着浸了油的火布，火光闪烁，随时准备射击；
-坎位：王平、廖化带着无当飞军，手中握着带毒的飞镖和烟雾弹，烟雾弥漫间，毒镖如雨点般落下。
娄岩罕虽勇，却陷入了大阵之中，如困兽犹斗。他左拳砸向滚石，右拳挡开飞镖，周身金芒不断闪烁，可蜀军的攻势越来越猛——赵云的枪尖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魏延的刀气劈中他的后背，虽未伤及筋骨，却让他气血翻涌。战至日落时分，娄岩罕的内力渐渐不支，金刚煞的金芒越来越淡。就在他转身躲避关兴的刀时，脚下忽然踩空，坠入了蜀军早已挖好的暗沟——暗沟内布满了绳索，瞬间将他捆住。
孟获见娄岩罕被擒，顿时慌了神，调转马头想逃，却被王平甩出的绊马索绊倒，摔在地上，被蜀军士兵一拥而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第五节秘技风波
蜀军军帐内，诸葛亮亲自为娄岩罕解开绳索，递过一杯热茶，温声道：“娄将军武艺超群，本相十分敬佩。只是将军何苦助孟获反汉？若能归顺，本相必奏请天子，保你族人平安。”
娄岩罕接过热茶，却并未喝下，将杯子放在案上，傲然道：“汉人夺我哀牢山河，杀我族人，此仇不共戴天！我纵使战死，也绝不会归顺！”
诸葛亮闻言，从身后取出一柄青铜弯刀——刀身狭长，刀柄上刻着哀牢古族的龙纹，刀身正面刻着一张人面纹，人面双目圆睁，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将军可识得此刀？”
娄岩罕看到弯刀的瞬间，浑身一震，猛地站起身，伸手抚过刀身的人面纹，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这...这是我哀牢的人面纹宝刀！此刀乃九隆时期所铸，用哀牢山最深的青铜矿炼就，刀身人面纹是我族神的象征，当年类牢王反汉时，便是用这把刀指挥士兵...后来类牢王兵败，此刀便下落不明，你怎会有它？”
“本相在永昌郡的库中发现此刀，得知是哀牢圣物，便一直妥善保管。”诸葛亮将刀递给他，“今日本相将刀归还将军，只想让将军知道，本相南征，并非要灭南中各族，而是要平定战乱，让各族百姓安居乐业。若将军愿归顺，本相奏请天子封你为哀牢侯，永镇故土，让你族人重掌青铜矿脉，如何？”
娄岩罕握着宝刀，低头不语，面露挣扎——一边是族人的安危，一边是祖辈的仇恨，他一时竟不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帐门被猛地踹开，智竺手持匕首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曹魏武士。他刚进帐，便将匕首架在孟获的脖子上，对着诸葛亮大喝：“诸葛孔明，快放了我们，否则我便杀了孟获！”原来智竺见孟获、娄岩罕被擒，便带着武士潜进蜀军大营，想趁机劫囚。
娄岩罕见此情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忽然一拳砸向身旁的蜀军守卫，守卫被打得飞出去撞在帐柱上，口吐鲜血。“某既与孟获大王有约，便不会弃他而去！”他说着，一把夺过孟获腰间的匕首，割断了孟获的绳索，“大王，我们走！”
智竺见状，当即带着两人冲向帐门。路过案桌时，娄岩罕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武圣密技》，冷眼看着诸葛亮道：“诸葛丞相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必率军来战！今日之赐，我记下了！”说罢，三人便冲出帐外，消失在夜色中。
第六节白崖余韵
蜀军将领见孟获、娄岩罕逃走，纷纷请命追击，却被诸葛亮摆手拦住。“哀牢遗族重诺轻死，娄岩罕既已下定决心，纵使追上，也只会拼死一战，徒增伤亡。”他望着帐外的月色，轻声道，“今放孟获回去，正可显我蜀军的气度，为日后平定南中埋下伏笔。”
帐外，白崖的云海在月光下泛着银辉，远处的哀牢山主峰似一条沉睡的巨龙，隐约间，竟似能看到古哀牢国的龙旗在云海中飘扬。诸葛亮走到帐外，望着云海，对身旁的马谡道：“南中之地，文明悠久，哀牢古族更是有三百年的历史。若想长治久安，不能只靠武力，更要知其历史，敬其文化。否则，纵使平定一时，日后仍会再起战乱。”
次日，诸葛亮便下令在永昌郡设立“哀牢司”，专司哀牢古族的文化保护与传承：
-从熟悉哀牢文化的当地人中选拔官员，负责整理哀牢的历史典籍与传说；
-下令蜀军士兵凡遇哀牢古物，无论大小，都需登记在册，交由哀牢司保管，不得私自毁坏；
-让哀牢司在永昌郡建一座“哀牢馆”，陈列人面纹宝刀、羊皮地图等古物，供当地人参观，了解自己的族史。
月色下，诸葛亮轻抚腰间的麒麟剑，剑身映出满天星斗。他想起娄岩罕逃走时的眼神，想起智竺手中的匕首，想起那本《武圣密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娄岩罕...智竺...《武圣密技》...”他轻摇白羽扇，轻声道，“这南中的棋局，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