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der赶紧就坡下驴：
“我哥们脑子确实有点不太好使。”
徐非非见得不到答复，也不想再纠缠，气呼呼地扭头要走。
“等一下。”
“你是要道歉吗？”
程让诚恳地讲：
“我当然可以道歉，但是我还有别的事要说。你不是来拉赞助的吗？我可以冠名艺术学院的迎新晚会。”
李der不可思议地看着程让，这货大概是疯了，刚挣点小钱就找不到北了是吧？
徐非非却一点都没有欣喜的样子，冷冷地说：
“你的道歉我接受，但如果你打算以这种方式道歉，那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不想以这种方式换赞助。”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佐岸咖啡店。
程让瘫坐回椅子上，痛苦地挤按睛明穴，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虽然李der知道程让已经戒烟了，但是看他的表情，还是善解人意地递上烟和打火机。
点完烟，程让反常地没有把der哥的打火机揣进自己裤兜。
一口深深的过肺，呛得程让头晕眼花，前世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与冉静离婚后，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程让例行emo。
直到那天在平台上刷到正在直播的徐非非。
她就在坐在那里，卡通特效遮的严严实实，安安静静地唱着《安静》。
“我真的没有天份，安静的没这么快，
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喝得微醺的程让，在气氛的烘托下，上头刷出十个嘉年华。
当时的徐非非的表现和刚才很相似：
“感谢大哥送的……这什么？十个嘉年华？”
一番纠结过后，徐非非决定退掉，但是已经送出来的礼物，平台并没有拒收的选项，谁会嫌钱多呢：
“大哥加我好友，我把钱退给你。有点小钱打赏一下就好了，十个嘉年华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
直播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震动，因为直播间里只有他自己。
纵然徐非非很漂亮，身材也好，但是她从不愿擦边换流量，不露脸不露身材，只是安安静静唱歌，没有大哥，当然红不起来。
加上好友的第一天，两人彻夜交谈：
从《安静》聊到《枫》，聊到两人都是贫困家庭出身，聊到两人同是毕业于山南大学，聊到徐非非虽然考入山南大学艺术学院，却因为不想潜规则，从来得不到演唱的机会。
第二天晚上，程让提出：
“看看腿。”
“其实我也不是想看腿，我真正想看的是你走过的路，想看看你的心酸与无助。”
虽然程让和徐非非从来没有确立过关系，但是徐非非无疑是他众多红颜中真正的知己。
哪怕后来，在程让的捧场下，徐非非已经成长为东山数一数二的人气主播，线下见面的榜一大哥也只有程让自己。
“你这红金陵怎么这么呛。”
“不呛我抽他干什么？”
程让丢下未抽完的烟，追了出去。
远远看见徐非非窈窕的背影向着艺术学院的大楼款款走去。
紧身牛仔裤完美地覆裹着她的双腿，勾勒出修长而流畅的线条，从匀称的小腿延伸至饱满而结实的大腿。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徐非非的时候，她也是穿着紧身牛仔裤，平底帆布鞋。
后来程让无意间提起，对穿高跟鞋的女人没有抵抗力，徐非非的穿衣风格才转向包臀裙、高跟鞋，一发不可收拾，一晚上得好几发。
程让没有急着追上说什么，而是玩起了现实版尾行，一路追到艺术学院某教室。
徐非非急匆匆入座。
整个教室桌子被重新摆放，被布置成了一个小会场的样子。
黑板上写着：
【艺术学院迎新晚会筹备会议】
主席台煞有介事地摆着职务和姓名牌：
居中是艺术学院学生会常务副主席王德亮，文艺部部长姜美玉、外联部部长刘树凯，分列两边。
都穿着劣质西服。
王德亮不满地看一眼手表：
“这都几点了？9点开会，8点55才到？下次没有提前15分钟到的，就不要来了。开会！”
“会议第一项：文艺部汇报迎新晚会节目单初稿。”
姜美玉放出一个投影：
“经学生会主席团审议，现在公布艺术学院迎新晚会节目单如下：
吧啦吧啦……”
程让站在教室后门，从玻璃窗上观看。
“没有问题，会议进行第二项，外联部汇报拉赞助的情况。”
“学长，我有问题。”
纠结再三，徐非非举起了手：
王德亮一脸不悦：
“懂不懂会议纪律？你是列席，有你说话的份吗？你叫什么，哪个部门的？”
外联部刘树凯谄媚地向王德亮解释，
“不好意思，王主席，我们外联部的徐非非，大一新生，不懂规矩。”
王德亮问道：
“你要说什么？”
“报告学长，我也报名了歌曲，节目单怎么没有我的？”
姜美玉眼睛一瞪，满脸横肉都颤了一下：
“你报了名就一定会选你是吧？没选你说明你水平不够。”
徐非非毫不退缩：
“可是初筛的时候我评分第一啊，而且我是艺考声乐第一名录取的。你说我水平不够，这我不接受！”
程让暗暗惊讶，这小姑娘和自己交流几个亿的进出口贸易的时候，可是温柔似水，谁能想到日常生活里这么刚呢。
真的是包反差的。
眼看王德亮面色难看，刘树凯马上出来帮腔姜美玉：
“参加迎新晚会是很多同学梦寐以求的荣誉，不是只看你唱歌表现的，还要综合日常表现。
这也是我下一步要讲的，拉赞助的情况。目前外联部15人，最高的拉到了5000元赞助，其他人最低的也有200块。
而你，现在还挂零蛋。综合考虑，你现在还不具备在迎新晚会表演的条件。”
徐非非毫不示弱：
“难道拉来赞助还能提升唱功吗？刘部长你拉来了多少？”
刘树凯老脸一红：
“让你们新生去拉是锻炼你们，要是我就把赞助拉来了，还有你们什么事？”
王德亮一拍桌子：
“不要吵了，这样吧，现在节目单还是初选，还有调整的空间，你要是能拉来赞助，或者有其他突出表现，还是可以考虑加进去。”
徐非非气鼓鼓地坐下。
艺术学院的迎新晚会，向来是山南大学最吸睛，最具人气的舞台——毕竟有大量的专业或半专业水准的艺术生带来演出。
徐非非也很重视这个舞台，报名后，白天要上课，还要拉赞助，晚上抽空去练习。
谁想到，到头来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难道是因为拒绝了几次刘树凯一起上自习的邀请？
徐非非愤恨不公的时候，教室后门被人不轻不重地踢开。
“原来，你们评选节目的标准是看谁能要到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