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你还是带着吧,最近洋人那边有也有研究,一说有些放射磁场什么的能促进人体代谢循环,对人有好处。”林丽丽说道。
“这些洋人的说法一天一个样。”我说道:“他们哪个不是觊觎我们国家的财宝,我先前还听说,东瀛人对我们东北虎视眈眈,跃跃欲试。”
“甲午一战,日俄一战,让他们野心大增,我看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发动战争。”林丽丽长叹一口气:“国家新建,百废待举,要防止列强瓜分,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些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们这样的小民考虑的。”我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林丽丽却摇了摇头:“有位鲁先生说的好,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我虽没看过这位鲁先生的书,但这番话却是振聋发聩,似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精神也为之抖擞,起身说道:“既是如此,我首要的目标,就是先把你带出去。”
可这句话刚说完,我就有些脸红地挠挠头:“本想着让你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连我也睡着了,好在没出什么事儿。”
林丽丽笑了笑,心想你那呼噜声早就把我吵醒了,这段时间都是我盯着的。不过心里话她可没说出来,只是说道:“跑了这么久,是该休息一下了,只是这里没吃没喝,我们的东西又全丢了,怕是要饿好久肚子了。”
“顺着来前的反方向走走吧。”我提议道。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却依旧走不出这忙忙水雾,仿佛前后左右皆是虚空,甚至连墙壁都摸索不到,仿佛这水雾无边无际。
“这样胡乱走下去可不是办法。”一段时间后,我说道:“任何环境的形成那都是有原因的,这里水雾弥漫,五行主水,那附近就一定有活水源头。药神山每年都要下七十二场雨,一场不多一场不少,许多年来莫不如是。”
“你看我们进来时的暗门,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缝隙,连我父亲都说巧夺天工,可这里却是浸入了水源,只有两种可能。这个地方是秘中之秘,修好之后必会将石匠灭口。为防灭口,有石匠修出了逃生通道,逃生通道自不会多精致。这水是从逃生通道渗进来的。”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但这人不是从字谜机关进来的,而是有另一条路直通这主墓室。”我说道:“不论是哪两种可能,如果能找到源头,我们就能找到另一个出口,就能逃出这裕陵。而这个出口,恐怕就连接在主墓中。”
“可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到底该怎么找到那墓室呢?”林丽丽说道:“我们甚至连这水雾都走不出去。”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头蛛在袭击林丽丽的时候,是用一根蛛丝倒悬而下,悬在她头顶的,这四下皆是水汽,周遭不见墙壁,可至少这脚下和头顶是墙壁堵着的,火气上升,水汽下沉,这水雾凝结浮于地表,这头顶的水汽,应该不会似这地下浓郁,说不准能看清远处。
想到此节,我连忙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虽说不知行不行得通,但总归值得一试,或许我们的出路,就在这头顶上。”
我从箭袋中摸出了一根哨箭,垂直往头顶射去,就听“噗”的一声,哨箭刺入了头顶墙壁。这也从侧面证实了我的想法,这头顶并不是汉白玉铺成,说明这里并不是专门修建而成,而是后天形成的。
“若是土墙就好办了,听声音约有四五米高,就是没绳子,不过这也好办。”说话间,我已经脱下了外衣,又从箭袋摸出了一根箭矢来,这箭矢箭头与其他箭并不同,这箭头呈五棱,反向伸有倒刺,箭杆后有一凹槽,如同翻墙走壁的五爪钩,但箭体稍小,利于携带。
我一边将衣服当作绳子捆在箭杆上,一边说道:“还真感谢了那位帮我把箭袋找回来的小兄弟,这下派上用场了。”
将衣服绑在箭矢上,长度却也不够,我无奈看向了一旁的林丽丽,可林丽丽并无外搭,要是把这件衣服拿去,恐是要露出贴身衣物。
“你想什么呢?”林丽丽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出声呵斥。
“事到如今,也是没办法了,依我看,也只有……”我十分无奈。
“什么?”林丽丽问道。
我说道:“你转过身子去,我需得用裤子再延长这绳子一截了。”
林丽丽依声转过身去,我这才用自己几乎全身的衣物系在一起,绑成了一根长绳捆在箭尾,旋即便拉满弓弦,将这五棱箭射向头顶。我用力拽了拽衣服,还算是结实,可毕竟是石土墙壁,恐不能支撑自己一个大男人的身体重量。
“爬过绳子吗?”我只得询问林丽丽:“只怕这土墙撑不住我的重量,就是你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你只需大概找出一个方位,确定我们该往什么方向走便可。”
林丽丽转过身来,就见我身体扭捏,忍不住调侃道:“别和小姑娘似得,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说罢,林丽丽一手攥住裤腿,在我的帮助下,快速往上攀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显然已经攀到了尽头。
我自嘲,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有她这样的速度。不过我转念一想,初遇林丽丽时,她能和众多大汉交手而不落于下风,爬个绳子对她来说更不是难事了。
林丽丽以最快的速度攀到尽头,正如我所说,这头顶虽有水雾,但已经十分稀薄,用手电筒照去,倒是能看到远方的情况。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洞,呈一种不规则的多边形状。
而她和我此刻正处在这石洞的一角,身后能看到几个土壁,土壁上有不少五边形的凹洞,如同蜂巢一般鳞次栉比,往前看则依旧是一片水雾,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