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骑在赤焰上,在甘这些短兵护卫下,站在一处高地上,睁大眼睛打量着东方。
没多久,只见两支骑卒疾驰而来,一追一撤。撤退的就是第一支秦军骑卒,按照他的命令,成功钓出一支狼信军骑卒,牵着其鼻子来到此处。
追的就是第一支狼信军骑卒,他们被钓出来,再在第二支秦军骑卒的驱赶下,为了不腹背受敌,不得不被第一支秦军骑卒牵过来了。
“真来了?”甘站在黍身边,扭头看着黍,满脸崇拜。
昨晚上,黍下达作战命令时,承这些将领们也是不信,有人反对,认为不会成功。黍回应,不成功又何如?没甚损失。若是成功了,我们的伤亡就会小很多。
众将认为有理,就不再反对了。
甘作为黍的短兵,当时不知,目下已经知晓黍的意思了,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大鱼在后面。”黍信心十足:“钓鱼嘛,只要钓到一条,就会有更多条。我们把第一支狼信骑卒钓出来了,后面就会有更多的狼信骑卒,解决了狼信骑卒,狼信步卒就是一碟小菜,大局当定。”
话刚落音,第二支狼信骑卒已经出现在视野了,证实了黍的话,甘就更加佩服了。
“传令:解决掉这两支狼信骑卒。”黍下达军令。
军令传来,立时从东西两个方向冲出四支秦军骑卒,每支差不多三千人,对着两支狼信骑卒包抄上去。
原本还在前面撤退的秦军骑卒,立时回师,配合援军,对着狼信骑卒杀了回去。
在前后包夹下,更是占有兵力的绝对优势,秦军骑卒的骑射比起狼信骑卒更胜一筹,再有战马的优势,这就是一场屠杀。
没过多大功夫,四千狼信骑卒就不复不存在了。
刚把这四千狼信骑卒杀掉,紧随其后的五千狼信骑卒杀到了。
黍一声令下,又从东西两侧各冲出一支秦军骑卒,人数各有三千人。这支狼信骑卒立时陷入了重围,不得不突围。兵力差距太大了,不论他们向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到重创。
眼看着这支狼信骑卒就要全军覆灭了,汾率领的两万骑卒赶到了。
汾看着危在旦夕的骑卒,眼球充血,吼得山响:“快,冲上去,救出他们,立时撤。”
汾虽然一心想报仇,也不是笨蛋,很清楚,在这里与秦军打骑战,那就是找不痛快。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救出这支骑卒后,立时撤退。
咚咚咚咚……
已经晚了,惊天的战鼓声响起。
一支支秦军骑卒,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杀将出来,兵力之多,远超汾的想象。
“四万?不,至少五万人……说不定有六万人。”汾略一打量,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秦军骑卒,骑着战马,纵横驰骋,对着他率领的两万骑卒围杀上来。
为了这一战,黍把能调动的所有骑卒都调上来了,超过了五万人。
当然,五万多骑卒,真正的核心只有三万秦军主力骑卒,兵力与狼信骑卒相当。若是硬拼的话,定然伤亡不小。
黍可不想伤害太大了,这支秦军主力受他的活命之恩,对他最是忠诚,将来起事,当是他最忠诚的部下,自然要尽最大可能让他们活下来。
为此,黍就制订了这个战术。
突然下手,把狼信骑卒钓出来。
这一钓大出狼信王意料,他完全没有想到,黍会在今日决战,且以骑战为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不救也不行,只能把所有的骑卒派出来。
这正是黍想要的结果,立时命令早已等候多时的秦军主力全面出击。
以三万秦军主力骑卒为尖刀,对着汾率领的骑卒无情的锲入。
兵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且秦军主力骑卒的实力在狼信骑卒之上,狼信骑卒哪时对手,压根就挡不住,很快就给打穿了。
一旦打穿,就把汾率领的骑卒给分割开来,接过来就是迂回穿插,再切割成大小不等的小块,最后彻底歼灭。
这是黍掌军以来,指挥的最大规模骑战,效果好得出奇,摧枯拉朽般,不到一个时辰,就全歼了狼信骑卒。
三万骑卒,只有不到千人,艰难杀出重围,护着浑身是伤的汾朝大营逃回去。
“哈哈!真是痛快!”浑身浴血的承紧握着滴血的秦剑,放声狂笑,开心不已。
“太痛快了!”厉开怀大笑,畅快无比。
“如此骑战,我征战一生也是不多,哈哈!”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秦军士卒欢天喜地。
黍看在眼里,没有丝毫犹豫:“传令:承从南面杀过去,务必要切断狼信王的退路,使其不得退回营地。”
“诺!”承大声领命。
“余者,给我杀回去,灭了狼信王!”黍大声下令。
“诺!”众将欣然领命。
在黍的指挥下,五万多秦军骑卒驰骋起来,地动山摇,马蹄踏处,烟尘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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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信王浑身是血,站在当地,打量起秦军营地,满脸怒火。
他指挥狼信军对秦军营地反复攻击,一点用也无,秦军守得跟铁桶似的,完全打不动。
为了激励军心士气,狼信王亲自出战,还是无用不说,他更是差点中箭而死,不得不在短兵的护卫下,撤了下来。
“可有汾的消息?”狼信王问道。
短兵回答并没有接到汾的消息。
一连问了数次,皆是如此。
狼信王脸色大变,大声下令:“停止进攻,立时回营。”
“为何啊?”
“再攻打一阵,就能攻进秦狗营地了。”
将领们不太情愿。
“快,撤回营地,再迟就来不及了。”狼信王脸色阴沉,咆哮起来。
他的威望很高,命令下达,众将不敢不遵,率领全军撤退。
秦军并没有追击,只是看着狼信军撤退。
隆隆隆隆……
撤到半途的时候,传来闷雷似的响声,惊天动地,声威骇人。
狼信王他们都是久历战阵之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有着大量骑卒杀来了。
杀来的骑卒,不可能是狼信国的骑卒,只能是秦军骑卒。如此多的骑卒杀来,一旦被骑卒堵住,后果不堪设想,必然是全军覆灭。
当然,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秦军骑卒杀来了,狼信国的骑卒也就没了。
他们很是惊讶,秦军究竟有多少骑卒?
目下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他们立时催促部下,朝营地里逃去。
狼信王正退间,与汾遇上了。
“伯兄:完了,全完了!三万骑卒啊,就这么没了!”汾脸孔扭曲,一见着狼信王,放声痛哭:“我打了一辈子的仗,就未见过如此凶狠的骑卒,他们如同洪水似的,汹涌澎湃,不可阻挡,把我们给淹没了啊。”
“快,给我撤回营地。”狼信王一颗心在滴血,真想问起交战经过,然秦军骑卒已经出现在视野中了。更有一支秦军骑卒,直奔他们退路而去,狼信王顾不上询问,下令快撤。
是个人都明白,唯有撤回营地里,还会有一线生机,不需要狼信王的命令,狼信军都知晓该如何办。
为了活命,狼信军跑得比风还要快,竟然没给秦军骑卒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