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耽误约定的成亲日子。
江白的迎亲队伍和苏婉儿的送亲队伍提前出发了。
苏晴儿最终还是妥协了。
确切的说,苏明成要比她更有觉悟。
他已经看出了江白这个潜力股。
连洛阳城最高官员屈突通,这几日没事经常过来在江白身边转悠。
可以想象下,江白在当今太子眼中的地位如何。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新太子就会登基。
到那时,江白会升到什么位置,他不敢想。
反正紧紧抱住这条大腿准没错。
一路上,张亮安排人暗中跟随着。
而李二派出的玄甲兵便衣小队,除了一人回长安报平安外。
其他人一直在洛阳安顿。
他们的任务就是安全地护送蓝田县公一行往返。
若遇战斗,哪怕剩下一个人,也得护卫好江白的安全!
说实话,李二对江白是充满感激的。
看似很短暂的几日交往,可给李二的心底触动很大。
从他十六岁的戎马生涯开始,到如今的二十八,整整十二载。
他见过很多人,有太多的人为了他出生入死。
他结交过很多英雄豪杰。
可他们这些人给李二的感觉是忠诚和信任。
和他从江白身上感受的情绪不同。
江白给他的是一种像大海般的包容和奉献。
对,就是奉献。
在江白来洛阳之前,李二没有给予江白任何的帮助和奖励。
反而得到了是比山还壮阔的回报。
用他一人来换取自己的成功,不仅挽救了秦王府。
也挽救了一众秦王府私幕。
玄武门之变结束后。
李二并没有马上给江白封赏。
而江白并没有提起过,更没有一丝的抱怨。
反手就是两个国之利器的送出——马蹄铁和曲辕犁。
此时,刚下早朝,李二站在玄武门城楼上,眺望洛阳方向,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这是在担心江公?”
说话之人是东宫右庶子房玄龄。
“也不知道他在洛阳事情办的如何了?算算时日这两日他也该动身回长安了!”
李二似乎被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说起江公,他搞出来的马蹄铁还有那个曲辕犁真的太好用了。”
房玄龄双眸中精光奕奕,
“某前些日子听周边县城反馈说,曲辕犁是划时代的发明,某有些不信,如今看来确实不假啊!”
“旧的直辕犁需要两头耕牛三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曲辕犁一头牛一个人就能更好地完成。”
“真不知道江公这小小的年纪,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他每一次出手都给人带来震撼!”
房玄龄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刚才在早朝上,李渊封赏了不少人,自然也有江白的。
他的圣旨到时会在江公府宣读。
李二因江白发明的两大神器,在朝堂内又获得了不少世家门阀的支持。
昔日那些观望中的一些世家,也勇敢地站了出来。
公开赞扬李二为大唐百姓,为大唐军队所做出的贡献。
李二都一一笑纳了。
太子不是他的究极目标。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才是他的目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谁对他好,谁对他有坏心。
李二自然知道。
武德九年七月初六,天气晴,黄道吉日,宜嫁娶、出行、祭祖......
江府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典。
今日是江府的大郎迎娶洛阳苏府次女的吉日。
永兴坊整个被蒙上了红色的海洋。
特别是江公府上,几十名府丁忙前忙后。
江文忠和妻子都换上了礼服。
就连江灵儿也是穿着一身大红绣花裙子,甚是好看!
此时,她不知从哪里顺来了一点甜点,边吃边打量着江白。
“大兄,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今日你收拾一番后,定能迷死我那便宜的嫂嫂!”
江白难得见到江灵儿夸他,顿时心里很享受,可小丫头话锋一转,他立马怼了回去,“灵儿,你怎么说你阿嫂呢,对你阿嫂好一点!”
“大兄,我说错什么了吗?那么美的,那么知心的大姊就嫁给了你这样的纨绔,真是一朵花插在了......”
江白实在听不下去了,立马用手捂住了江灵儿的小嘴。
小丫头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就在这时。
“太子殿下、太子妃驾到——”
一声长喝让喧闹的府门前霎时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退至两侧,垂首行礼。
李二与长孙无垢从金辂车上缓步而下。
身后跟着十余位东宫属官,个个手捧礼盒,声势不凡。
李二今日穿着赤黄色常服,头戴远游冠,眉宇间既有储君的威仪,又带着几分沙场历练出的英气。
他微微抬手:“今日是蓝田县公大喜之日,不必多礼。”
长孙无垢紧随其后,身着藕色宫装,发髻间只簪一对碧玉步摇,简约中见尊贵。
她唇角含笑,目光温婉地扫过纷纷行礼的宾客,轻轻颔首回礼。
江公府管家匆忙上前,深深一揖:“太子殿下、太子妃亲临,我家县公不胜荣幸,正在堂前迎客,请容小人引路。”
李二颔首,与长孙无垢并肩而行。
东宫官员紧随其后,捧着各式礼盒,引来阵阵低语。
“太子殿下真是给足了蓝田县公面子。”
“那可不,蓝田县公虽年轻,可是陛下亲封的开国县公,据说他算无遗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穿过三重院落,但见正堂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江白早已得报,急步迎出。
“下官不知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亲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江白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李二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江白:“江卿不必多礼,今日大喜,本宫特备薄礼,恭贺新婚。”
身后东宫属官应声上前,将礼单呈上。
侍从高声唱道:
“太子殿下贺礼:东海明珠一斛,西域珊瑚树两座,蜀锦百匹,黄金千两,玉璧一对!”
堂上一片哗然。
这等厚礼,远超寻常公侯婚礼所能得,可见太子对江白的看重。
江白连忙再拜:“殿下厚赐,下官愧不敢当。”
“应当的。”李二微笑,声音足以让四周宾客听清,
“江卿少年英才,如今年纪轻轻便封开国县公,实为我大唐栋梁。他日朝堂之上,还需江卿这般才俊辅佐。”
这话中深意,在场无人听不明白。
几位东宫属官相视而笑,显然对此番安排十分满意。
便在此时,长孙无垢看向江白笑道:
“陛下也特地命人送来了贺礼。”
众人这才注意到,太子妃身后宫女捧着一个雕花紫檀木盒。
长孙无垢亲自打开盒盖,取出一物,
“陛下亲选的玉雕,命宫中匠人雕刻,愿江县公与新娘子永结同心,如莲并蒂。”
那玉雕通体莹润,在烛光下流转着淡淡光华,雕工精细至极,连莲花脉络都清晰可见。
玉雕底部刻着“天作之合”四字,正是李渊亲笔。
江白赶忙双手接过,一脸惊讶地说道:“这是...陛下御笔?”
李二颔首:“陛下说,今日不便亲临,以此玉代他祝贺,还特赐江县公新婚休假一月,免朝参。”
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谁不知这块玉质地纯正,雕工精湛,更难得的是有着皇帝亲笔题词,其意义远胜黄金珠宝。
李二环视一圈后,又道:“本宫另备东宫特贡西域葡萄酒百坛,供今日宾客畅饮。”
一时间,堂上气氛愈加热烈。
太子的礼物既贵重又心思巧妙,既有皇帝心意,又添百坛美酒与宾客同乐,可谓面面俱到。
就在这时,
忽听门外又一声传报:“新娘子花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