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你这是怎么了?”贾母看着垂头丧气的孙子,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贾宝玉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孙儿......孙儿只是觉得,黛玉妹妹就要走了......”
“哎呀,左右都是神京城,等林大人身体好了,自然是能来探望老祖宗的。”王熙凤在一旁笑着打圆场。
贾母看了宝玉一眼:“你这孩子,与黛玉感情好,舍不得也是常情。不过女子终究要跟着父亲生活,这是规矩。再说了,就和那凤妹子说的那样,只要在这神京城内,难道还怕日后见不着面不成?”
宝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可是......可是祖母,黛玉她......”
“好了好了,不必多言。”贾母摆摆手,“明日魏王设宴,我荣国府也需前去,你作为荣国府的嫡孙,须得好好表现。如海如今是魏王看重的人,你更要懂事知礼。”
宝玉勉强点了点头,眼中的失落却难以掩饰。
少些,待贾敏带着女儿回到院中后,林黛玉正倚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卷诗集,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姑娘,明日就要搬去与林大人同住了,为何还这般模样。”紫鹃轻声问道,手中端着一盏刚沏好的碧螺春。
黛玉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叹了口气:“是啊,父亲伤势初愈,需要人照料。况且......”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魏王大人对父亲有知遇之恩,父亲既然决定出仕,我自然应当随行。”
紫鹃察觉到黛玉语气中的不舍,柔声道:“姑娘是舍不得这里,还是......”
“我......”黛玉咬了咬唇,“我只是担心父亲的身体,也......也舍不得祖母。”
紫鹃了然地笑了笑:“姑娘放心,老太太都舍不得姑娘,但更盼着姑娘能与林大人团聚。况且,荣国府与日后的林府本就亲近,姑娘来回走动也方便。”
黛玉微微点头,目光却透过窗棂,望向远处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荣国府门前车马喧嚣,魏王府的仪仗整齐排列,引得街坊邻里纷纷驻足观望。
贾母率领府中女眷早早候在正厅,见林如海在几名侍卫的搀扶下缓步而来,连忙迎了上去。
“如海啊,你这一病,可把我们担心坏了。”贾母拉着林如海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林如海拱手行礼,面色虽略显苍白,但精神尚可:“劳老太太挂心,如海这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些时日。”
贾母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好在魏王在神京城中寻一处安静宅院,供你们父女居住。那宅子在城南,环境清幽,离皇宫也不远,出入方便。”
一旁的王夫人插话道:“是啊,林姑爷如今是魏王看重的人,这宅子可是精心挑选的。听说院中有假山池塘,花园里还种着不少名贵花木呢。”
林如海拱手谢道:“多谢魏王厚爱,也多谢老太太费心。”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魏王府的侍卫高声通报:“魏王到!“
众人一听,连忙整理衣冠,恭敬地迎出门去。只见曹孟一身玄色锦袍,腰佩玉带,气度雍容地走进院来。
在他身后,跟着几名侍从,其中一人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老身拜见魏王殿下!“贾母率领众人行礼。
曹孟摆摆手,和颜悦色道:“老太太不必多礼。今日特来为林大人践行,也是为林御史接风。”
他转向林如海,微笑道:“林尚书,身体可好些了?“
林如海再次行礼:“多谢殿下关心,臣已无大碍。”
“既然人都齐了,那就随我一同前往林尚书家中。”曹孟口中虽说是林如海的家,但林如海和贾敏等人却还从没去过。
“是。”
在众人应声之后,林如海与贾府众人也接连上了马车,与魏王依仗一齐赶往了城南。
不过说是城南,但离荣国府其实并不算远。
仅半刻钟时间,众人便赶到了这新打理好的林府。
“不愧是尚书府宅,与那荣国府也是相差无几了。”跟随在贾府车马中的薛姨妈,此时也对着车窗外宽大的林府叹道。
“丫头,此番也是与魏王接触的好机会,你待会儿可要多多与他亲近才是。”
此前薛宝钗虽然想要见见曹孟,但来到神京城后,却总是无缘一见。
今天曹孟宴请林家和贾家,对于借住在贾府的薛宝钗来说,确是一个机会。
“我记住了,母亲。”薛宝钗盯着前方魏王曹孟的马车,有气无力的应道。
马车缓缓停下,众人依次下车。
林如海伤势初愈,在侍卫的搀扶下,与曹孟一起走向那的林府大门。
贾母、王夫人等贾府女眷紧跟其后,薛姨妈一家也随着人流缓缓步入。
林府的大门敞开着,门楣上高悬着一块崭新的匾额,上书“林府”二字。
院中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假山池塘,名贵花木一应俱全。
贾母走进府中,环顾四周,脸上笑容,对林如海说道:“如海,这宅子真是不错,环境清幽,以后你们父女住在这里,定是方便又舒心。”
林如海拱手谢道:“多谢老太太费心,如此宅院,已是让如海受宠若惊。”
这时,曹孟在一旁笑道:“林尚书,这宅子虽比不上荣国府,但在这神京城也算不错。”
林如海再次躬身行礼:“殿下厚爱,臣感激不尽。”
众人走进正厅,分宾主落座。
丫鬟们鱼贯而入,奉上茶点。曹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今日设宴,是为林尚书乔迁新居。日后,还望林大人能为朝廷尽心尽力。”
林如海放下茶杯,起身拱手道:“殿下放心,臣定当不负殿下厚望,为朝廷鞠躬尽瘁。”
贾母也在一旁笑道:“如海,你如今是魏王看重的人,一定要好好为朝廷办事。不过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劳累了。”
林如海看着贾母,道:“多谢老太太关怀,如海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