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倒还凑合,不知多少灵砂?”
荟丰街上有一法器铺,名叫金毡坊,巩庄修整一夜后,今日一早就跑到了这里。
“巩公子好眼力,这流银剑是店大师傅今年做的最好的一把剑器,价格800灵砂!”
接待巩庄的是个小老头,一直笑眯眯跟在巩庄身后。
“公子若有了此剑相助,定能如虎添翼!”
“额……”
掂了掂手上之剑,巩庄心中咋舌。
这剑也就勉强比含光剑强上一筹,距离法器还差着相当的距离,没想到居然都敢开800的价格。
不敢说自己是剑修,但巩庄的确是以剑术立足。
在鬼首山地下没有条件也就忍了,可现在既然回来了,他当然要再挑上一把趁手的兵器。
他这才率先来到了这金毡坊。
不逛也就算了,可一看他发现把把剑器都贵的没边。
“巩公子,您的大名早就传遍了三镇,能来我们坊是我们的荣幸!”
“这样,我为掌柜做个主,这流银剑只收您650灵砂,如何?”
不知巩庄是兜里没钱,还真以为他是在游移不定的小老儿,主动打了个不小的折扣。
面对此等好意,巩庄只能装做出四下打量的样子,没有接话。
从他踏进这金毡坊后,这小老儿就一直公子、公子的叫着。
虽知道自己先前在鬼绛林攒了些名气,但被这样一声声抬举着,他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还是算了!”
巩庄放下流银剑说道。
“巩公子是有什么不满意?”
小老儿也接来送往这么多年,明明看出巩庄对这柄剑有意,没想到却放下的如此干脆。
“其他倒还好,就是这个银剑之名,实在不符合我的身份!”
“咳咳,巩公子真会说笑!”
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个理由,小老儿先是一愣,接着这才赔笑。
“算了,听闻你店有柄镇店之剑,可否让我一观?”
彻底掐灭了先弄柄剑凑合用的想法,环顾四周的他,索性放开了。
“在,在的!”
听到巩庄居然提起此物,小老儿眼看就激动起来,把巩庄安排坐好后,连忙往跑出了店。
不多时,就有两个小伙计哼哧哼哧的跟在小老儿后面,抬来了这件镇店之宝。
不敢让小老儿接手,巩庄只是单臂,便将这剑提了起来。
迎着日光仔细打量。
此剑没有流银剑那般纤薄灵动的弧度,反倒宽近一掌、厚逾一寸,剑脊如隆起的山梁般粗大。
剑身为暗沉的墨玄色,表面没有繁复的缠枝灵纹,只刻着三道深嵌的古拙纹路,似有引导法力走向之功用。
“公子好臂力!”小老儿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搓着手笑道。
“这剑名叫镇岳,剑身乃是掺杂了一块玄铁,净重五百斤!”
“先前多少人前来试剑,都是被这重量吓退,像公子这样举重若轻的,唯有您一人!”
没有在意这些奉承之语,巩庄看着这柄镇岳,还真有些心动。
他之前只知道金毡坊有一柄品级直逼黄品中等的宝贝剑,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柄重剑。
对普通修士来说,不要说施展剑招,就算是背在身上,恐怕都必须用法力维持。
巩庄却不同,五百斤的重量他拿着是刚刚好,尤其是这剑身中加了玄铁,坚固程度绝对是没的说的。
含光剑的断裂,算是给他弄出心理阴影了,如今结实就是他的最大要求。
“这位老丈,这镇岳剑能先让我试用几日?”
灵砂肯定是没有的,于是巩庄只能试图刷脸。
他倒是不贪心,哪怕能答应给他试用一日就行,倒不是为了防身,而是想带进法会副本。
有了这镇岳剑,怎想都能嘎嘎乱杀。
若一不小心再解决一个boss,副本直接掉落个鱼骨剑,他就真捞到了!
没错,直到现在巩庄对法会副本只掉落“水产品”都有怨气。
只想着它能掉出来些法器丹药之类的。
“巩公子真会说笑……”
见巩庄想要空手套白狼,小老儿也是有些绷不住了,连连拒绝。
这可是法器,谁能担上这等风险。
“那老丈,你们店中有没有先用后付的情况……”
巩庄都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如此不要脸,但为了这柄镇岳,他只能出言试探道。
最终,巩庄还是刷脸失败了,孤零零的出了金毡坊,可怜的就连个送送的人都没有。
不对啊,在那些资本主义修仙中,我以一身血肉为凭好歹能贷出来点钱来。
怎么这个世界就没人能发展发展此等业务呢?
碰了一鼻子灰,巩庄不禁想要吐槽。
当然他这也只是嘴瘾,那等比魔修还会敲骨吸髓的修行世界,就算给他机会,他也是坚决不去的。
从金毡坊出来没几步,巩庄就又站到了香丸斋的门前,没有犹豫他就又踏了进去。
这一次他不是刷脸来的。
如今香丸斋的毒物任务早已了结,赵大掌柜并未摆出一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态度。
加上之前从未拖欠过一日报酬,能算得上是一位可交之人。
对于这种人,巩庄反倒是不愿意欠什么人情。
“你还想去鬼绛林?”
后堂中,赵大掌柜还是握着那一盏与他手掌贴合的茶壶,有些惊讶的看向表明来意的巩庄。
“生活所迫!”
拱了拱手,巩庄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罗纹灵蚁是假,但他现在没灵砂确实是真的。
鬼绛林的毒物虽没了三倍的收购价,但以巩庄现在的能力,怎么也能混上些辛苦钱。
只要兢兢业业,给他五十天时间怎么也能赚出一把镇岳剑。
“呦!”
脸上带着揶揄,赵大掌柜也明白巩庄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就别想着去鬼绛林了,那处地方已经被韦家他们三家封锁了!”
“这么霸道?”
还想着重启赚钱大计的巩庄,没想到却被现实当头一棒。
他能猜到昨日道基境和灵蟾的大战会有一些后续影响,却没想到那三家居然如此不当人!
“我奉劝你不要在这时候捋韦家的虎须,听闻韦家家主在那林中有了些不好的发现!”
怕巩庄会冲动,赵大掌柜也透露出了一些他得来的消息。
“不好的发现?”
虽猜到了这不好的消息是什么,巩庄还是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
“嗯?”
赵大掌柜正欲再说些什么,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门口处。
同时反应过来的巩庄,也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位置,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衣着精细整齐的仆从,没有通报就进来的他,半倾着身子,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假笑。
巩庄看了看他,皱了皱眉。
虽觉得此人有些怪,但他还是主动站起身。
“既然掌柜有客人,我就先不打扰了!”
谁知就在巩庄与那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反倒是他轻飘飘看了巩庄一眼。
“你就是这段时间大出风头的巩庄?”
此人神态让人厌恶,巩庄也只是斜眼看着他:“有何指教?”
“指教?你还不够格!”
言罢,他像是毫不在乎巩庄在此,便看向了赵大掌柜。
“赵掌柜,家主韦敬贤请您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