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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着白修名这点子看车的本领,这几台汽车他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

“放心吧,这些车子运过来之前就已经检查过的,车况不好我们根本不会运过来。”现在李龙是真的有这个自信说这话。

主要是卖车也卖出去几十台了,到目前为止还没哪个人过来说汽车有问题。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车子是经得起考验的——当然也有可能车子会出点小毛病,不过那些人都自己修好了。

二手车,便宜这么多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白修名还是不太放心,又从李龙这里要过钥匙,把看中的两台车子在后院又转了两圈,然后才满意的下了车子,开始和李龙办交接。

鞋子的钱不够付车钱,白修名还需要补一些。好在他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思想准备,钱是带够的。

和李龙交接完之后,白修名就在县运输公司雇了两台卡车,把这两台车拉上去了乌城。

李龙想着其实他可以开着去乌城的,不过想来白修名是要把这两台车卖出去,所以肯定不想在中间出什么意外。

虽然白修名没明说,但看那得意劲儿,这两台车拉回去卖出去,估计能赚不少。

至于打瓜籽,他没提,李龙也没再说。

说明什么?说明现在白修名对打瓜籽是真的没太大兴趣了。

这也坚定了李龙以后发展棉花的想法,打瓜籽,没前途啊。

白修名走之后,李龙原本想给老爹说一下关于把打瓜籽的价格再往低了调的想法,后来想想算了。

再调,估计那些人真就疯掉了。种打瓜的人工成本比较高,李龙觉得还是别再压价了。

反正打瓜籽的壳硬,不像油葵,那玩意儿招老鼠不说,时间放长了还不行。

打瓜籽算是比较能放的,李龙不急。

两天后,刘高楼带着长长的车队过来了,车队到来,再次引起了哄动。

足足十五台卡车!

“我把霍尔果斯目前能找到的空闲卡车都找来了,就这个,还没把我二叔送过来的车拉完。”刘高楼有点得意,也像是在诉苦,“你知道吗?我二叔这一趟直接拉过来十台汽车,而且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这么多?”李龙大感意外,以往都是小打小闹,七八台车是比较多的,一般就三五台左右。

“能有什么办法呢?那边的饥荒更严重了,许多人已经开不起车,甚至吃不起饭了。为了能够熬过这个冬天,家里开的车子自然就卖掉最好。”

刘高楼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想想也正常,曾经那可是老大哥的存在,虽然一度变成了苏修,但无论如何,在老百姓眼里,那毕竟是个庞然大物,按理说那边的老百姓应该过得很好的。

或者说这个时候绝大多数的老百姓都觉得那边的人过得挺好的,至少比我们好。

但实际上因为受灾,有些人生活过得真不如咱们这边的老百姓。

至少在刘高楼眼里不如——毕竟他也没走遍全国,不知道有一些偏远山区,现在有些人还没解决温饱,甚至到两千年左右才算是解决吧?

李龙没想那么多,他关心的是车况。

也就是说以前解决的是有没有的问题,有没有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解决的就是好不好的问题了。

“你二叔把这些车子送过来之前检修过吧?”

“那肯定啊。”刘高楼说道,“以前我二叔得去找车子,现在呢,那些人都是送上门来,求着我二叔来买的。

毕竟现在我二叔在那边有着许多的资源,不管怎么说,把车卖到他那里,能换来生活物资。”

刘高楼说这话还挺得意:“那边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不光粮食短缺,各种其他物资都少。

在农村的还好一些,毕竟野外能搞到资源,但在城市特别是像阿拉木图这样的城市里,有些人一旦没了工作是没有生存本领的。

而我二叔就是把这些资源整合起来,像打猎得来的一些肉,虽然没有养殖的好吃,至少能吃啊。”

李龙明白了。刘山民虽然不用从这边进口粮食过去,但他可以打通农村到城市的贸易线路,交换资源。

有些人可能会有这样的资源,但更多的人是没有的。

“皮大衣和鞋子这边我准备好了,还是用美元吗?”

“当然。”刘高楼说道,“我二叔说你也说了,要多准备美元,所以我这趟过来带过来的主要是美元。对了,我带来的东西你付给我的钱,得是人民币,这是我赚的钱。”

“你二叔哪里来那么多美元啊?”李龙也有着这样的疑惑。

“你不会以为咱们这边和隔壁交易的时候用的是我们的人民币和对方的卢布吧?双方不管是官方的交易还是民间的交易都是用美元啊。”

刘高楼理所当然的说:“美元现在是世界货币,自然是最通用的。他们那边民间也有私换美元的黑市,只不过兑换比例也比较高。

我二叔在那边搞商贸行,以货易货就算了,如果卖东西,不管是白糖还是上次的水泥,又或者是这趟拉过去的棉鞋皮衣,对方都是用美元来付的。而且我二叔也是搞批发,不是零售,一次性卖出去虽然会便宜一些,但还是比较方便。”

李龙这就明白了。

这趟刘高楼不光带来了十台汽车,还拉来了三千对羚羊角和五千张皮子。那边已经快进入冬天,农忙时间已经过了,生活在农村和牧区的人,可以有闲的时候赚钱了。

除了这些外,还有一卡车鹿角,和顾博远那边拉过来的一些杂物,皮子、药材等等。

李龙记得找县皮革厂的人问的时候,伊犁那边也有制衣服的皮革厂啊,他便想着抽空问问老丈人,看看让他能不能去打听一下那边的皮革厂里有没有库存。

如果有的话,搞一点卖过去也行——不过李龙猜这活估计等不到他来做,说不定其他已经有人做了。

刘高楼是传话的,李龙的这几千双棉鞋和皮大衣,他不好定价,刘山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所以干脆就没给李龙定价,要拉过去再说。

李龙对他们叔侄也挺信任的,因此也并没有拒绝,只说让刘高楼下次过来的时候把该自己的钱带回来就行。

刘高楼这一趟开过来也累坏了,双方点验清楚,留着工人在这里卸货,他则去招待所休息了,饭都没吃。

按他的说法是,这趟拉过来的汽车大都是准新车,磕着碰着都不好,所以一路小心。

现在路上车开始多了起来,果子沟那里特别难走,中间还下了雨加雪,他是小心再小心才平安过来的。

一路上操心啊。

李龙就笑着打趣他,光这些皮子、羚羊角和鹿角他就赚了几十万,这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刘高楼就笑。

十台车子里,三台嘎斯,两台拉达,剩下的是伏尔加。

五台伏尔加里有四台都是豪华型的,看着就漂亮,大气。

有一款和李龙自己开的同样的,不过颜色不一样,香槟色的,李龙看着就挺喜欢。

不过家里车子多了,开不过来。这台车他上去试了试,感觉非常不错,他不打算便宜卖的。

那些正在前面收购站卖东西的贩子和老百姓看着这摆得满满堂堂的汽车,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范明程正好也在,他感叹的对李龙说道:

“李老板,你干脆开个汽车销售公司算了。我去过乌城的一家桑塔纳汽车行,他那里摆的桑塔纳都没有你这里的车多。”

李龙笑笑,这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他也得赶紧办个卖汽车的手续了,免得后面有麻烦。一开始一台两台还不算啥,现在一下子弄进来十台,加上上次剩下的,十来台汽车,这阵仗有点大。

因为这些车都挺新,车况也好,李龙打算到时卖的时候价格高一点儿,不然对不起这些新货。

刘高楼离开了,李龙却不能休息。把车子和货都卸下来之后,李龙找人把那些皮鞋、皮大衣都给他装了车。

这些东西最多装三车,剩下的就装白糖。既然那边缺货,李龙想着到时和刘高楼商量一下,这一趟离开的时候多装点白糖,比如说装个一百吨?

现在甜菜差不多收了,糖厂那边排着长长的队都是卖甜菜的,现在白糖的产量肯定也多,一百吨的话,应该可以吧?

当然白糖的价格略涨,但李龙一直是按着零售价从糖厂出货的,想来价格就算涨应该涨不了多少。

反正刘高楼开了这么多台车过来,如果空车开回去,真就是浪费了。

第二天刘高楼休息的差不多,到收购站这边过来的时候,李龙也给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行啊,我当然是没问题,就看你能不能搞到这么多的货了。”刘高楼自然高兴,拉的货多,他赚的钱也多。

毕竟空车回去真就浪费了。

“不过我给你说好啊,这趟过来我也就带了那些美元,给你多不了。多的白糖钱,和鞋子皮大衣的钱,就只能等下趟过来再给你了。”

“那没问题,咱们之间的交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李龙拍了拍刘高楼的肩膀说,“那就说定了。”

这事定下来之后,剩下的就是去和糖厂那边联系。胡科长听完李龙的想法,去和厂子里商量了一下,因为李龙还是按原来的合同,一半付人民币一半付美元,所以厂子里是同意的。

不过厂子里也说了,这样的情况偶尔一次可以,平时每隔半个月左右,还是以五十吨白糖为基准。

李龙自然也是没意见。

一天后,刘高楼带着长长的车队离开,李龙这边算是松了口气。

他这才抽空给顾博远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我倒是真知道这边有几个皮革厂。有两个比较大的,他们的皮子来源主要是境外,不光皮子,还有羊毛。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抽空去问问,搞不好我也能赚点美元花花呢…你知道吗?我最近去这边的银行办事,那银行外面倒换外汇的人还挺多啊。”

“那肯定了。”李龙笑笑说,“毕竟那里距离边境还是比较近的,进出的人比较多,所以需要美元的人也比较多。”

顾博远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情况打听清楚了。

“这边两个比较大的皮革厂都是民族人开的,一个是这个世纪初,还在清末的时候就开厂子了,后来改了名字,不过主要做民族皮衣,人家看不上你说的那种,根本不做。

而且这两家都没什么库存货,做的都是订单生意,就是客户需要什么他们做什么。我去的时候他们也是爱理不理的,我干脆就没多问。”

李龙便就劝慰了老丈人几句,让他别往心里去。

想想再过十年这里出现的事情,李龙觉得到时候可以提前让老丈人先回来一趟。

这个事情问清楚之后,李龙就去工商税务那边,一来是交税,二来也是把买卖汽车的手续办一下。

因为玛县现在还没先例,所以工商那边也有点麻爪,不过李龙算是大客户,他们也知道李龙进来的东西手续都是正规的,便给把出售汽车的手续给办了。

没先例,那就开个先例行了。

算是给李龙走了个特殊通道。

接下来李龙算是闲了一段时间,还能时不时的去趟四队看看棉花的情况。

从九月下旬开始拾棉花,到九月底,一百亩棉花的头遍已经拾完,有些地块棉花比较好的,开始拾第二遍了。

大哥李建国告诉李龙,头遍花总共拾了有将近十五吨,也就是折下来算一亩地差不多一百五十公斤。

当然好地块收的多一些,能有一百八十公斤,盐碱地块少一点儿,差不多也就一百一二。

十五吨棉花均价卖的就是差不多两块钱。有些杂质还是比较多——一开始卖的时候,杜春芳和其他老太太能帮着把杂质清一下,但后来拾的多了就清不过来了,只能晒一下然后就拉走卖了。

不过这个价格已经非常不错了,队里其他种棉花的,最高卖价就是两块,像他们家还卖过两块二的,基本上没有。

接下来二茬花的拾花费会高一些,一公斤到五毛钱了。主要还是二茬花能拾到手的少。比如一个拾花高手,头茬棉花一天能拾一百公斤,二茬花可能就只能拾到五六十公斤了。

如果不提价,赚的钱少了,吸引不来人。

现在还算好的,李龙隐约记得再往后一些年,拾花费涨到两块到两块五,二茬花甚至能达到三块。

但轧花厂一公斤棉花卖价也就是两块五到三块——相当于棉花钱都给了拾花费了。

就这么怪异的事情都能发生…唉。

因为搭二茬花就没那么忙了,李建国和陈前进两个就把那两百八十亩的盐碱地给犁了,正在挖排碱沟,打算等到灌冬麦的时候,把地漫灌一遍,冲一冲碱,然后明年种棉花的时候再针对性施肥。

中间还出了一件事情,乡里的姜至瑜到四队采访棉花种植情况,这趟她拿着一台摄像机,跟着李家人把棉花的采摘、捡杂、打包出售的过程都拍了下来,然后通过剪辑拿去给北庭电视台当新闻了。

北庭市电视台还放了出来。虽然四队看不到,但北庭那边能看到,倒是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乡里也得到了县里的表扬。

李家也成了棉花种植大户,据说冬天乡里评选优秀种植大户,打算把李建国给报上去。

李建国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得意,不过他就又提醒李龙,说那个姜干事当时还在问李龙在干嘛。

“你和晓霞都结婚好几年了,明明昊昊看着慢慢也大了,你可不能犯错误——那个姜干事现在都没结婚,你们…”

“我们之间可没啥。”李龙急忙摆手,“大哥,我啥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哪能干那样的事情?”

“我倒不是说你有啥,主要是要是那干事有这心思呢?你得防着点,最好和晓霞把事情说清楚,别引起误会。”李建国说,“有些事情本身是没啥的,但一传开了,没影的事情也能让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真要传开成了谣言,就说不清了。”

李龙想想也对,不过姜至瑜和马晓燕两个人经常找自己要素材的事情,他和顾晓霞说过,他便对大哥说:

“大哥你放心,这事晓霞都知道,我现在主要是在县里,和乡里接触的少,所以这些事情,不用管那么多。”

虽然李龙、明明昊昊的户口都在村里,但上学其实并不受影响,所以李龙不会去管那么多。

他给姜至瑜那么多方便,为的不就是和乡里打好交道吗?

既然大哥说了,李龙就尽量少往棉花地里跑,他又抽了周末去看了看纳森、萨斯肯,以及加纳和叶尔江。

纳森和萨斯肯还行,二小里本身就有一些民族学生,他们汉话说的不错,已经能和班里学生打成一片了。

加纳和叶尔江要略微麻烦一些。他们以前是在哈校上的学,学的东西和学习习惯与这边不一样,学习成绩也有点不太好。

好在现在顾晓霞给他们找的补习老师管得比较严,成绩在慢慢提高。

学生还是以学习成绩为主,李龙和他们两个聊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随着学习成绩的提高,和他们来往的学生也多了起来。

也就是说,至少学习环境在改善,如果能把成绩提到班里前十或者前二十,那后面都会好得更多。

十一国庆节放假的时候,李龙这边接到了刘高楼打来的电话。

皮大衣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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