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仙师说完话,手上的力道偷偷小了几分,金蟾用力的向外挣扎了几下,嗖的一下扑到石碾上,吐着舌头淌着口水,贪婪的眼珠子恨不得把这所有的来个包圆儿。
一旁的宗初一连忙调侃道:“小畜生说好的就选一两件,别到时候贪多嚼不烂。”
金蟾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呢,目标明确的蹦到那些瓷瓶中间,左闻闻右嗅嗅,当蹭到一个玉质瓷瓶时,张开大嘴就要咬那瓶塞。
“哎!小畜生你给老子慢点,别给咬坏了。”
宗初一连忙抢了回来拿在手里,小心的倒出一粒、两粒……当倒出第四粒时,这金蟾舌头一卷,咕咚一下吞了下去,才满意的调转头继续寻找了起来。
宗初一抹了抹额头渗出来的汗,小心翼翼的把这玉质瓷瓶收了起来贴身放好,继续盯着左右翻找的金蟾。
“姓宗的说说这是什么宝贝?看你这守财奴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嘿嘿,没什么,权当个人私藏,个人私藏。”
“个人私藏?不对吧!看你这宝贝的就差要你小命了一样,怎么样?心里在滴血吧,难受了是不是?”
“还好还好,我的丹药这小畜生能一口吞掉四颗?着实不凡,怎么样借我用两天?”
“想的美,就是拿你这一堆破铜烂铁,也抵不上我这小可爱的一根脚趾头。”
“说说还当真了,我呸!不就一小畜生吗,还长的如此难看。”
这一声声的小畜生没惹恼张仙师,可这金蟾却炸了毛,张嘴咔的一下,一块儿不知名的石头就废了一半,就连那制作精巧的独门兵器,也咔咔的几下成了真正的破铜烂铁了。
“姓张的快、快制止你这小畜生,让你选你不能全给我糟蹋了!小畜生你给老子住嘴……”
看热闹的张仙师,在金蟾咬掉一块儿不知名的东西后,才缓缓笑道:“好了小可爱别伤着自己,我们选上个一两件就去看苏晨,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人家的宝贝咱们也不稀罕。”
金蟾这才停下乱咬的嘴,冲着宗初一吐着舌头,不屑的又翻找了起来,可这剩下的东西好像都差的太远了,完全吸引不了它。
无精打采的嗅了嗅一个东西,眼巴巴的望着张仙师,可面向一旁的张仙师就当没看见一样,金蟾不得不向下一件爬了过去。
所有摆着的东西几乎全被金蟾嫌弃了,不再提起半点兴趣,失落的张仙师也只好摊了摊手。
此时宗初一的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怎么没有一个看上眼的?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哼!这些都是什么破铜烂铁,我家金蟾肯定瞧不上眼了,你又何必假惺惺的?”
“呵呵,那这些破铜烂铁我可都收起来了,这可都是宝贝,哈哈,什么叫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的就是你这小畜生,小畜生就是小畜生,哈哈……”
得意忘形的宗初一已经快合不拢嘴了,一件一件的准备收起来。这一伸手被金蟾的一阵低鸣吓了一跳,金蟾就像当初找到阴阳珠一样兴奋了起来。
“姓张的你这小畜生怎么了?抽风了吗?”
“这、这是?停!好你个宗初一好话全被你说了,可这好宝贝也被你藏了起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赶紧把藏着的宝贝拿出来吧,这藏着掖着你也好意思?”
“姓张的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所有的珍藏可都在这儿。”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来、你过来。”
“怎么?还想搜身,这怕有点过分了。”
“是你食言在先,由不得你。”
“姓张的睁大你的狗眼瞧好了,这哪里还有宝贝?”
说着话宗初一掏出了最先收起来的玉质瓷瓶,接着又拿出了一截黑乎乎的木棍,只是这木棍上均匀的散落着几个小洞。
“姓宗的这是什么?刚刚可没有这根棍子。”
“哦!这个,这只是本人的一个小爱好,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当宗初一拿出来的时候,金蟾瞪着的眼睛就差飞了出来,看在眼里的张仙师疑惑的端详了起来,可费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又假惺惺的递了回去。
“姓宗的也别搞的这么神神道道的,说吧!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心疼?也没啥特殊的,是不是哪位美娇娘的定情信物啊?哈哈……”
宗初一双手一摊:“不挑了?我可收起来了,这骨笛一会儿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张仙师无奈的抱回金蟾捧在手里,一下接着一下抚摸着,看着一件一件收起来的东西好一阵心疼。这小可爱不要,可我也不认识啊,姓宗的还宝贝的不行,肯定都还不赖。
虽然君子不夺人所爱,可自己也算不上一个真小人啊,面对这一沓沓符箓,最终还是没忍住连忙抽了几张。
“嘿嘿……我研究研究,你这多的就像手纸一样,也不在乎这一两张吧?”
“呵呵,都是奇门中人,来!我再多送你几张,让你开开眼界,你慢慢研究吧!”
面对这成沓的符箓,宗初一毫不吝啬的抽了几张递了过来。看到上面不认识的图案,张仙师整个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了。
这、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自己没一个认识的,不管了收起来就是对的,反正也不占什么地方。
宗初一收好东西,让屋里的小雪把酒菜都拿了出来。张仙师色狼般的嘴脸又一次流露了出来,生怕宗初一再拿自己开涮,直接打着哈哈去看苏晨了。
摆好酒菜宗初一笑咪咪的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闻声赶来的张仙师顿时刺了毛。
“姓宗的过河拆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自己倒先喝起来了。”
“小哑巴怎么样了?”
“好点了,就是屁股还肿的和馒头一样,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睡的那是一个香啊,这又是木偶又是地狱鬼蛟的也难为他了,这笔账姓宗的我可要记在你的头上。”
“张仙师你不是一个江湖骗子吗?怎么改了性子,这什么都记账记账,我欠你的还是?记就记吧,只要记的清老子慢慢还你就是了。”
“咦!你这是什么酒?这味道绝了!”
“怎么样?是否合张仙师的口味?”
“这酒闻起来纯香至极,入口绵柔,下肚后荡然回肠,唇齿间留香四溢。嗯!不对,这里面还暗藏着一股冰冷如霜的杀气。”
“厉害!厉害!”
“这酒叫什么?”
“还叫什么?姓张的你再整几句,我看这酒要被你喝光了,哈哈……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原来张仙师也是酒中豪杰啊,这酒叫做桃花仙。”
“一听就是女人取的名字,也有点忒俗了吧!”
“不一定哦,大俗即大雅,这桃花仙你不觉得仙气十足吗?”
“可这暗藏的杀气就显的……啊!哈哈……”
“张仙师想多了,今天我们就做一次这酒中仙,何来的杀气?今夜就饮酒赏月,哎!月亮去哪儿了?张仙师委屈一下赏赏我们小雪也可以,哈哈……”
“姓宗的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你这是赤裸裸的给我下套呢,还是做这酒中仙吧,别负了美酒。”
“再说我也非常好奇,你这骨笛背后的故事,还是劳烦小雪姑娘帮忙照看一下苏晨和你那老七吧,女人肯定比男人照顾起来要细心的多不是?”
“好好……还是张仙师考虑的周到,今夜畅饮一番,不醉可不能下这石碾。”
老大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和这姓张的对饮起来了?可千万别是因为我,大哥啊!你可千万要注意分寸,让圣主知道了,我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远处斜躺着的宗初七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推杯换盏的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故友,开怀畅饮好不痛快。
喝干碗中酒宗初一拿起骨笛晃了晃:“张仙师你可看出这骨笛,可是用人的小腿骨做成的?”
“什么?人的腿骨?姓宗的你这也太变态了吧!”
“呵呵,别一惊一乍的,放心我没有这个爱好,也不会要你和这小哑巴的骨头。”
“这骨笛是我们族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信物,你看看好好的看看,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这骨头早已玉化,看看是不是有点像玉石一样晶莹剔透?”
“那可不是玉化,那是你们传承下来的包浆吧。”
“这包浆的最高级别不就是玉化吗?张仙师连这个也不知道?”
“也对,就算已经玉化了,可这也是人的骨头不是,你们家族的老祖宗还真是够变态的。”
“变态?你还是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吧,此时下结论不觉得有点为时过早吗?”
“你说,我听着,你就是编造一个再唯美再凄惨的故事,你的老祖宗也够残忍够变态的。”
“哎!孺子不可教也,你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们家族世代相传,在当地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村落,家族里有一位长者,活了多少年月了没人知道,永远都是那样一副老态龙钟的样貌。”
“村子里有一棵参天古树,这长者就一直生活在这古树的树洞里,最开始族里的人每天照应着吃穿用度,可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长者再未吃过一口送来的食物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