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他老人家了,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离开这儿,去找师父怎么样?”
望着燃烧着破庙,想着街面上每一个熟悉的面孔,苏晨在内心挣扎着,是离开?还是就在这儿等师父回来?
看出苏晨的心思,张仙师连忙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做决定,师兄都支持你,相信自己,苏晨!”
“师兄,我……”
“没事的,人生本就是这样,有太多的取舍,面对这些的时候又何必担心呢?是对是错?交给时间去判定。”
“嗯!师兄,我听你的,我们去找师父吧!”
“那这里的人?”
“师兄,我想和他们做个告别,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不想像师父那样就这样的走了。”
“好、好好,那我们就回去和他们道个别,只是你会慢慢的长大,有很多事会和你想的不一样。”
望着远处火光四射,夜空中雷声阵阵,这躲在苏晨怀里的金蟾却没有一点动静。
这小可爱也真是的,以前定会溜出来凑个热闹,今天这是怎么了?
忽然那被天雷劈过的地方,阵阵黑烟偷偷的向外涌着,升至半空被那闪电贪婪的吸了进去。
张仙师连忙再次掏出乌金罗盘,对准那股股黑烟一个个方位比对着,呵呵原来藏在这里,顺着火光跟着黑烟,向那远处的白色山庄冲去。
“苏晨看目前的样子,你就是不想离开,怕也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师兄,这里不再欢迎我了吗?”
“你看见那股股黑烟了吗?”
“什么黑烟?是我家那烧着的烟子吗?”
“不是,哦,也难怪,你这没开天眼是看不见的,等会儿让你开开眼。”
张仙师从百宝袋里掏出两枚古铜钱,划破中指,用指尖血一划,怒吼道:“开!来,苏晨你试试,从这铜钱中间的孔看过去。”
“咦,师兄那冒出来的是什么?那边着火了,这烟怎么从这边冒出来了?”
“这就是八门的气孔,你看那杨叔的山庄又有什么?”
“没什么,除了房子其他啥也没有。”
“没有?”
张仙师漫不经心的望了过去,突然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这、这是……
连忙收回目光,喊道:“苏晨快走,刚刚我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样,快走,一会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师兄你那么厉害,还怕……”
“厉害个屁,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阴冷和死亡。”
不等苏晨搭话,张仙师拉起苏晨就向角落里冲去,怒吼着:“快跑,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从刚刚那眼神中,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这边碾压了过来,跑了没一会儿,起风了,这护着两人的五行保命符,啵儿的一下就碎开了。
苏晨顿时感觉身上一沉,差点跪了下去。
“师、师兄这、这可怎么办?”
此时的张仙师已经面露青筋,做着殊死抵抗,咬着牙吼着:“爬、快爬,就是爬我们也要爬出去。”
被压着喘不过气来的两人,趴在地上艰难的爬着,希望这身后的压力可以减轻分毫。
可这千斤重担就像是为他俩而来的,无论哪个地方,都被堵了个死死的。
张仙师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您放过我们吧,我俩只是来看风景的小虾米,真和我俩无关,我们知道错了。
一点点鲜血正从苏晨的嘴角流了出来,苏晨艰难的说道:“师、师兄我、我动不了。”
张仙师用尽力气爬了过去,抱住苏晨,小心的掏出金蟾,可这金蟾就像睡着了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可爱我求求你了,再不发威我们今天可要交代在这儿了,可耳边除了阵阵怒吼的山风,啥也没有。
张仙师拼命的用身体护着苏晨,嘴里一边祈祷着一边谩骂着。
突然一声虎啸龙吟拔地而起,这身后的威压,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褪去。
就地一滚,张仙师连忙检查起苏晨,还好除了嘴角的点点鲜血,没有其他的伤,整理一番爬起来向回走去。
如落汤鸡的两人回到街面上时,这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各色的行人也熙熙攘攘的多了起来。
看到两人的惨状,熟悉的人打趣道:“苏晨你们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快成乞丐了呢?”
“没、没什么,昨晚那雷声你们没听到吗?那着火了你们也不知道?”
“什么雷?哪里着火了?”
“昨晚啥也没啊,和往常一样,听杨叔讲你生病了,你是不是看错了?听岔了?”
“什么?昨晚没雷声。”
“打什么雷呀,苏晨昨晚你干嘛去了?我去找你时,你怎么不在呀?”
“虎子昨晚你也没听见?你可不能骗我?”
“晨哥我就是骗张仙师,也不会骗你呀,你是我最好的晨哥不是。”
虎子一边认真的回答道,一边冲着张仙师做着鬼脸。
苏晨疑惑的望了望张仙师,张仙师双手一摊,也是诧异的打量着四周。
昨晚的天雷地火,好像真的和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这是什么情况?
“苏晨,我们走吧,回去还有好多事情呢。”
苏晨用奇怪的眼神和众人挥了挥手,跟了上去。经过街心时,两人顿时傻眼了。
这雕像昨晚不是被天雷劈了个粉碎吗?难道是昨晚的闪电太刺眼了,看错了不成?完好如初的雕像给两人一个重重的暴击。
“师兄这、这也太那个,虽然隔的有点远,可我明明看见……”
“嘘!走吧,我们回去看看,这雕像我们可能看错了,那破庙冲天大火可不会看走眼的,就是有人能短时间把这雕像弄好,也不会短时间把破庙修葺的完美如初。”
带着满脸疑问,两人就向破庙冲去,可下一秒,两人被眼前的事实给震了一个外焦里嫩,傻在了当场。
庙还是那个破庙,门还是那破的一碰就要碎掉的门,看了许久,路过的行人好奇的看着这傻掉的两人。
“苏晨怎么了?不认识这破庙了?张仙师不认识还情有可原,你怎么也不认识了?傻了?快进去吧!呆在这儿门口干嘛呢?”,
苏晨涨红了脸连忙打着招呼,用手拉了下从里面拉出来的绳子,用力一拉,这破门就吱呀呀的给打开了。
院中的石碾子,还有那张破旧的太师椅静静地躺在那儿。
张仙师和苏晨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一点都不敢相信的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一切,就连杨叔用过的破瓦罐,也静静地斜靠在墙角。
张仙师连忙冲了进去,那双猪皮铁板鞋也纹丝不动的置在高阁,所有的一切和离开时没有任何两样。
抬头向上望去,破败的屋顶还未来得及修葺的破洞,风正呼呼的向里灌着……
“师、师兄,这昨晚不是烧着了吗?怎么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张仙师没有说话,走向小破床用力打了那个曾经误碰的机关,啪的一声,露出原先的那个洞口。
打着火镰向里探了探,还是原先的模样,掏出乌金罗盘,这指针还在飞速的转个不停。
这、这是?张仙师用力的摇了摇不够用的脑袋。
轻声的叹道:“苏晨,昨晚咱俩怕是遇上了所谓的雾里看花了?”
“什么?”
“这里要么什么都发生了,在某一时刻所有的东西又重置了。要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昨晚我们不是进入了幻境中,那么现在就在幻境里。”
“师兄,不会吧,难道你我都是幻化出来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啪的一声脆响,苏晨抱着头,龇牙咧嘴的喊道:“师兄疼,你打我干嘛?”
“疼?我的好师弟,这如果是幻境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难道昨晚我们被人戏耍了,不应该啊,如此幻境,奇门中没有谁做的到吧,难道他来了。”
“师兄,他又是谁?你能别在那儿自言自语吗?”
“他!就是奇门阵法大师郭少,可此人早已消声匿迹了,也不可能为了我来这一手吧,也太杀鸡用牛刀了。”
“张仙师、苏晨你们在吗?昨晚你们跑哪儿去了?我让虎子来找你们,你们怎么都不在啊?
“哎!怎么?你俩这个打扮,给我说说掏到什么好宝贝了?快拿出来看看。”
“杨叔你以为我张仙师干那个勾当的,这你就看走眼了,我可不屑和那帮土夫子为伍。”
“那这是?”
“我和苏晨商量着要离开了,这不打扮打扮好赶路嘛。”
“别说张仙师你这五大三粗的,怎么打扮也不像乞丐啊,怎么你们要走,去哪儿?能把我带上吗?”
“杨叔,我想我师父了,我想着和师兄一起找师父去。”
“找你师父?应该先问问我呀,这我也知道一点,要不去我那儿坐坐,考虑考虑把我带上。”
“谁去你那棺材铺子,除了棺材就是棺材,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张仙师您可别忘了,您现在是我机巧堂的名义堂主,苏晨可是这名义堂子哦,这好处不是还没给你吗?”
“哦?说说!”
“走之前不去看看多可惜啊,再说去什么棺材铺子,走!去我那山庄,那里才是生活,这棺材铺子充其量就是活着。”
这刚打上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张仙师阴笑的给苏晨递了一个眼神。
贱贱的说道:“苏晨你不是早都想去杨叔这山庄看看吗,走!我们也去地主老财家享受享受,这有便宜不占我就憋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