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打闹的三人扭做了一团,突然一阵干咳声传了过来,张仙师连忙推开两人站了起来,四下里找了找,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谁?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哈哈……不看不知道,原来我们张仙师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
“姓宗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送你和这小乞丐啊,怎么?不欢迎。”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只是你这左一个右一个小乞丐的,是不是有点刺耳了,苏晨好歹也是我张仙师的师弟不是。”
“宗叔、宗叔叔……”苏晨和虎子看见来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好、好好,还是两个小家伙懂事,来让叔叔看看,张仙师是怎么欺负你俩的。”
“没、没有呢宗叔,我们闹着玩儿呢。”
“好了虎子,你也该回去了,别让你师父等着急了。”
望了望这突然冒出来的宗初一,虎子会意道:“晨哥、张仙师,我就送到这里了,宗叔再见。”
“哎!虎子你怎么一看见我就想溜呢,走!再送一段,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去,我也要找你师父呢。”
“你要找杨叔?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紧张个什么,不要想那么多,我的张大仙师这说了多少遍了,知道的越多越不是什么好事,走吧!”
“虎子,我们走吧,已经这么远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怎么安全不是。”
“晨哥,这点路对我们来说算不了啥,你以为和他一起我就一定安全吗。”
“虎子你说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姓宗的你够哦,这吓唬完苏晨怎么又来吓唬虎子,你这人有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让人讨厌,何必呢?”
“呵呵,习惯、习惯了,走!咱俩边走边聊,前面有个亭子,我就在那十里长亭送送你。”
“苏晨、虎子,我们走吧,别搭理他。”
四人一前一后一路走着,一路嬉笑打闹着,就像出门游玩的好不热闹,这离别的愁绪早被苏晨远远的抛在脑后了。
坏过几个小小的山坳,一个汉白玉的亭子远远立在小山坡上,几个黑衣人威风凛凛的站在一旁,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山脚,悠闲的啃着冒出头的嫩草。
宗初一轻轻的笑了声道:“张仙师这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走,去那亭子小酌一杯,就当我给你践行了。”
“还是你宗初一气派啊,就这送行还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给我送终呢。”
“说什么呢,你这别是个乌鸦嘴,再说给你送终还轮不到我。”
“哈哈,是轮不到你,再说我也不需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姓宗的谢谢你,走!请!”
“马,纯黑的马,真漂亮,虎子这是你的马?”
“好、好像不是吧,这马没蒙上眼睛,让我蒙着看看。”
说着话虎子就要动手,可这马看见有陌生人,一下一下撂着蹄子,吓着虎子向后一闪。
“虎子别乱动,这可不是你的马,小心踢到你,我这马可野着。苏晨,咱们走,那里可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谢谢,谢谢宗叔叔……”
“宗叔,我的呢?”
“有,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们虎少爷的,有都有。”
两个小屁孩听见有好吃的,那是啥也不顾了,兴奋的一边吼着冲呀,一溜烟的向那亭子冲了过去。
张仙师笑嘻嘻的和宗初一拾级而上,那白色的汉白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近一看小小的十里亭三个字,苍劲而又沧桑。
“这怎么会有这么个亭子,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呢,这汉白玉也太扎眼了吧。”
“怎么?张仙师不喜欢。”
“姓宗的,你的意思是……”
“嘿嘿,没错,听说你张仙师要走了,连夜搭的这十里亭怎么样,够意思吧。”
“连夜搭的,还故意为我,开什么玩笑。”
“这有啥好开玩笑的,真的。”
“可这十里长亭你见过用这汉白玉搭的吗?”
“这、这个倒是没怎么注意,反正这喝酒没个桌子啥的,怕是不行吧!”
“这汉白玉,还有这字……”
“这字嘛以前就有,这汉白玉当然是出自那儿了。”说着话,宗初一用手指了指远处的街道。
“这样说来,这也是棺材门的手笔?”
“什么?你也知道棺材门,难怪、难怪……”
“忘了告诉你,我张仙师现在是这棺材门技巧堂名义堂主。”
“那小乞丐呢?”
“苏晨?苏晨当然是名义堂子了。”
“罢了、罢了,不是说了不让你趟这摊浑水吗,你还是搅了进来。”
“这有什么,反正这脚我是跨进来了,还是去喝一杯吧,我还要赶路呢。”
“那走吧,老七刚刚从墨羽那儿借了点百花酿。”
“怎么又是百花酿,最近喝的真有点多了,还借来的你要不要脸。”
“好、好好,偷来的行了吧,不喝拉到,那就尝尝我这刚刚沽来的桃花仙,这蝴蝶谷里的美娇娘酿的酒也是一等一的。”
“酒是一等一的,那美娇娘呢?”
“想啥呢,人家可是正宗的酒馆掌柜的,可不是什么风月场所。”
“好、好好,正规的,我错了还不行吗?”
“张仙师,这饭从口入,祸从口出,小心你的大舌头,哪天丢了还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说笑怒骂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这十里亭,苏晨和虎子早已开始大块尔哚了,嘴里塞的是满满当当的。
“你俩饿死鬼投胎的,去去去,一边吃去,我和你们的宗叔叔喝上一杯,别在这儿打扰我们的兴致。”
苏晨和虎子分别白了一眼,抱着一堆吃的找别处去了,把这小小的石桌还给了他们。
一南一北对面而坐,过来一黑衣男子端起酒杯就要倒,被宗初一给拦了下来。
“这百花酿还是我自己留着吧,张仙师可不稀罕,去马车上把梦里醉取来。”
“哎!先倒上一杯再去拿,这嘴干的也难受不是。”
“来,给张仙师满上,先漱漱口也好。”
摇摇晃晃的端起满满的一杯,轻轻一碰仰头而尽,大笑道:“哈哈,痛快、痛快……”
“姓宗的,你这个人是有点那么讨厌,怎么和你一起喝酒就是那么痛快。”
“张仙师,这可能你我是一路人或者是一类人吧!”
“好,一类人,一会儿我们要连干三杯。”
“快点,做点事怎么磨磨唧唧的,让张仙师等着急了。”
在宗初一的呵斥下,那取酒的黑衣男子又加快了脚步,喘着粗气把酒又满了上来。
宗初一和张仙师无只言片语,端起酒杯连干三下,再次满上才轻轻放下,对视而笑。
张仙师先开口问道:“姓宗的,你这手?”
“呵呵,不碍事,不就少了一只嘛,这也不影响我和你畅饮不是。”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说没就没了,我也没来得及问上一问。”
“这,这也没什么,已经过去了,还是不说这手了,张仙师我先要表示我的歉意,害你和苏晨也搅了进来。”
“姓宗的,这可怨不了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了,我们只是立场、方式不同。”
“那金蟾……”
“哎!这些都是注定的,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过,是我的劫数也是金蟾的命运。”
此时的宗初一如果知道金蟾就在张仙师的百宝袋中,定要跳起来骂娘了。
“张仙师,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知己,真正的兄弟。”
“姓宗的,你说的是哪里的屁话,不是朋友会在这儿十里建亭,再十里送别。要不是拿你当一个朋友,别说十里了,就是百里、千里我也懒得搭理你。”
“来,张仙师,为了这朋友干一个。”
“好,干,干了……”
这说这话,一杯酒咣的一下又下了肚。
“姓宗的,有事你现在就说,可别想着先把我灌醉了,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张仙师,没有,真没有,我就很单纯的来和你做个朋友,再送送你。”
“真的?”
“真的,这哪能有假。”
“好,你说的,你先喝一杯我才信你。”
“好,我喝,干了,你可看好了。”
望着痛快的宗初一,张仙师的心里又肯定了几分,这小子肯定又憋着坏呢,嘿嘿一笑等着宗初一。
“张仙师,你笑什么?你这笑的我心里怎么有点慌呢。”
“没什么,看你这么痛快,我心里就开心。”
“张仙师你是说句实话,你这是去找陈瞎子呢还是……”
“肯定去找陈瞎子了,喏!苏晨思师心切不是。”
“真的吗?那你这方向也不是魔窟的方向吧!”
“你、你知道那魔窟?”
“哈哈,我是谁,你忘了棺材门了。”
“这怎么会呢,这棺材门难道……”
“这棺材门可是我的下属……”
“那……”
“没错,当然是听我的了,陈瞎子去了哪儿,干吗去了,除了我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呵呵,那我是不是也要听你的?”
“那可不敢,你是谁,奇门张仙师,圣主都忌惮你那老祖,更别说我了。说说你这离开,到底是去哪儿?”
“不是说了吗?找死瞎子。”
“找陈瞎子不假,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