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切莫误会,我虽然是个瞎子,可我这鼻子一点也不瞎,你身上的这味儿和我那小乞丐徒弟是一模一样的。”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和你瞎子师父熟络了起来,可说的最多的还是你这个小乞丐。
在你师父眼里你那是什么乞丐,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啧啧,我看你还是叫小乞丐来的顺嘴。
“把你那眼珠子往回收收,小心一会儿给瞪出来了。”
“哎!别抢老子的酒啊,好啦、好啦!苏晨,苏晨可以了吧!”
我跟你那瞎子师父有一句没一句的就落在了最后,可我俩刚走进山洞,身后的洞口就轰的一下塌了下来。
一个急转身还是晚了,洞口被死死的堵住了,突然死瞎子一把拉住我躲到了洞内的一个角落里。
然后拽着我磕磕绊绊七拐八绕的,竟跑到了先进来的那群人的前面,用手在死瞎子的眼前晃了晃,确定你师父是真瞎。
我就纳闷了,这瞎子在黑暗的空间里是不是比普通人要灵敏许多,我是惨兮兮的,他倒好如履平地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拍开我的手向前指了指,顺着方向探出头一瞧,我滴乖乖!在不远的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石钟乳山洞,灯火通明把洞内的每个角落都照的清清楚楚。
再向下望去,一口硕大的棺材静静的躺在正中间,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睁大你的狗眼,再仔细看看!”你那瞎子师父低声骂道。
要不是看他是个瞎子,我非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瞪大了眼睛看见那棺材竟然在慢慢的旋转,要不是死瞎子的提醒,我真没瞧出来。
再一次仔细的望去,那棺材四平八稳的浮在水面上,那水红彤彤的透着一股妖艳,像新鲜的血液一样,用力的嗅了嗅。
怪了!没有一丁点血腥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突然一只鸡爪子一样的手捂住了我的鼻子。
刚想骂娘,你那该死的瞎眼师父小声的说:“别用力吸,这里面有古怪,你再好好看看,仔细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我只能委屈自己做一回这死瞎子的眼睛了,仔细的把看到的任何东西都一一的说给死瞎子。
听完你师父又一次疯了,苏晨你师父是不是有羊癫疯?我是真的服气,刚说完那死瞎子嘴里就开始:“完了、完了、全完了……”的叫个不停。
看到这疯言疯语的死瞎子,我真想给他来上几脚,可突然看见走进来的人时,我整个脑瓜子嗡嗡直响。
这时除了三爷和那老者其他人就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任何表情,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盯着那副棺材。
哈哈,哈哈……这突然而起的大笑吓了老子一跳,要不是你那瞎子师父一把抓住,我就差点掉了下去。
连忙低下身子往角落里藏了藏,躲在角落里我清晰的感觉到,一股阴冷的眼神扫了过来,沉寂了好一会儿,大笑声又接着笑了起来。
“三爷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三爷,我就是有点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框来了这么多大鱼,正好一网捞个干净,省的费心费力的一个个去收拾。”
“三爷,可别忘了那个陈瞎子。”
死瞎子你姓陈,你那瞎子师父骄傲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我是越来越气,真想一脚把他给踢下去。
“你怎么不踢?”
“谁让他是个瞎子呢!”
“哦,那我带师父在这儿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的苏晨,有酒喝就行,一想到这是给死瞎子准备的酒,别提我这心里多高兴。”
看你师父那傲娇的表情和抱着竹棍靠在那儿的凄凉,算了!我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继续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听着听着我这后背就透着一股阴凉,原来这三爷就不是一个好鸟。
他那分金点穴的本事是真的,可现在的他已经不算个人了,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他要学人家什么长生不老。
自始皇开始多少人穷其一生,追求这虚无缥缈的长生术,什么是神?什么是魔?什么是长生不老?
只有踏入奇门之后,才能窥探点点滴滴,这三爷本可名利双收桃李满天下,本可给这一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一个人的出现,完全把那团死灰又燃了起来。这找上门的长生之术,足以打动早早金盆洗手的三爷。
摊开在眼前的那可是可以再多活个几百年,和彭祖、徐福等先贤比肩的东西,哎!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
“苏晨我问你,如果你爱的人,你的亲人都一个个的死了,你还活着这有意义吗?”
“我、我不知道?”
“你想多少离别之苦,伤心之恨都由你一个人承受,那活着有什么情趣?如果还被后人当怪物一样看待,这是所想要的长生吗?”
“不,我不想,我想师父。”
“你还是闭上嘴,听着就行。”
原来这三爷,呸!真他娘的恶心,这龟孙子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一种密宗,经过多年的浸淫,设了这九幽化佛阵,听这名字就像是要把各个仙佛都给化了。
真正邪恶的还在后面,这血池里全是出生刚刚满七天小娃娃的鲜血。
怎么害怕了?是七天不是七岁,放心你不够格,这里面是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的鲜血。
哎!可怜啊!这么多小娃娃都被这龟孙子残忍的杀害了。
后来听你那瞎子师父讲,把这些小孩掳掠来后,放在一个特制的椅子上,你想这么小的娃娃怎么坐,想想都心疼。
然后在两个小脚底板割开一道口子,放上水蛭也就是蚂蟥,让血液不能立马凝固,这新鲜的脚底血就一滴一滴的汇入这血池中。
当一个个小娃娃的血液全部流干后,以这棺材为中心,再把这一具具小尸体捆绑成坐跪的样子埋入土中。
再覆盖上一块青石板,石板的中间刻上一朵妖艳的莲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个个小娃娃就会形成一股冲天的怨气。
这怨气从那莲花图案中间,花蕊处的小孔中一点一点的渗出来,一冒出来就被那棺材给吸了去。
这些可怜的小娃娃,有多少是抢来的,是偷来的,多少喜气洋洋,多少阖家团圆,全被这龟孙子的长生梦击的支离破碎。
这浸泡在血池中的棺材,在吸入一股股怨气之后,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
这香气在不知不觉中能摄人心魄,就像现在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众人一样。
任你如何技压群雄,出自名门世家,还是早已鹤立奇门,都会折戟此处,成为一具具行尸走肉任人摆布。
“三爷!我们开始吧。”
“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在这荒山野岭里暗无天日,今天我们离这大梦就差最后一步了,哈哈……”
“什么仙尊?什么高人?全是渣渣,什么生死由命我才不信,今成大道我誓要比天高,与日月争辉,哈哈……”
噗的一声,一把尖刀从这老者的后背而入,从胸膛中间的位置破体而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儿,一滴一滴的滴入血池中,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三、三爷,你、你……”
“哼!你什么你,老东西叽里咕噜的好他娘的烦躁,卧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
“长生是老夫一个人的,普天之下为我独尊,哈哈……”
用力的一踢,这慢慢变硬的身躯直直的跌入血池中,血池中就像有千万只手,扯拽着尸体向深处沉去。
不一会儿这满脸的惊恐与不甘,消失在血池中,没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当场就想冲上去,和这已经疯了的三爷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被你那瞎子师父紧紧的抓住了。
没想到那瘦不禁风的死瞎子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龟孙子三爷自嘲着望着眼前的众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上蹿下跳的蹦到那硕大的棺材前,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连我也不认识的手印,怒喝一声起!
这棺材咯咯直响,就像被人抬起来了一样缓缓升起,当升到一人多高时,旋转的速度也缓缓的快了起来。
那龟孙子的身体也随着飘了起来,惊的老子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苏晨你可知道,我们奇门中人虽然会各种奇异技巧,可这不借助外力腾空而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张大仙师,是不是你没看出来人家借用的是什么外力呢!”
“滚蛋,本仙师的眼睛你以为是摆设吗,就像你的嘴除了用来吃还能干啥?”
“今天我把话给你放这儿,到现在能逃过我这双眼睛的东西,还真没出现过,如果有我当场给他磕几个响头。”
“你说的?”
“那不是废话,本仙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张仙师咋能不能不扯别的,继续讲讲我师父,他怎么样了?别欺负他是个瞎子,你现在可以在我这儿胡编乱造的。”
“好、好好!别打断我,就该你那瞎子师父大显身手了。”
当三爷那龟孙子飘到那棺材上时,我真想跳下去一脚把他踹进那红彤彤的血池里。
可那龟孙子掏出一把密布纹饰的小刀在左手一划,一股鲜血破体而出,用力一挥向面前痴呆呆的众人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