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带张漾参加了一档旅游综艺。
旅游综艺的录制地选在江南水乡,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像没谱完的旋律。
张漾站在码头边,看着乌篷船推开涟漪,忽然觉得脚踝的护具在棉袜里有点闷——这是她康复后第一次长途出行,马嘉祺特意帮她选了双软底布鞋,说“走石板路不硌脚”。
“在想什么?”马嘉祺提着两个行李箱走过来,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他把小布包塞到她手里,自己拎着沉甸甸的那两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她的康复器械和备用护具。
“在想乌篷船能不能跳《同行》的片段。”
张漾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节目组任务卡,上面写着“体验水乡慢生活,完成三项传统技艺挑战”。
他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录节目呢,别总想着跳舞。导演说今天的任务是学摇橹。”
乌篷船晃晃悠悠驶离码头时,摄像机正对着船头的两人。
张漾扶着船舷站着,裙摆被风吹得贴在腿上,马嘉祺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手臂虚虚地护着,像怕她站不稳——这是镜头没拍到的细节,却藏着他们这些日子养成的默契。
“你看那座桥,”张漾忽然指着远处的石拱桥,“栏杆上的花纹像不像《炽焰》里的转体轨迹?”
马嘉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桥栏的曲线流畅又有力。
他拿出手机拍下来:“回去画进新舞的分镜里。”
摄像机捕捉到这幕,后期加了行字幕:“编舞老师的职业病又犯啦~”。
弹幕里立刻刷满“好配”“他们眼里有同款星光”。
中午在农家院学包粽子时,张漾的手指被粽叶划了道小口子。
她刚想往嘴里塞,就被马嘉祺攥住了手腕。
他从背包里翻出创可贴,低头帮她包扎的样子认真得像在研究舞步细节,指尖的温度透过纱布传过来,烫得她心跳漏了拍。
“节目组有医护人员……”她小声说,脸颊有点热。
“他们哪有我熟。”他头也不抬地系好结,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确实是,康复训练时她总不小心磕到碰到,他早就练出了“应急处理”的本事。
下午去茶园采茶时,山路有点陡。
马嘉祺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伸手拉她一把,掌心的粗糙磨得她指尖发痒。
张漾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康复中心的楼梯,那时他也是这样,一步一回头,说“别怕,跟着我的脚印走”。
休息时,导演组突然递来任务卡:“请两位合作完成段即兴舞蹈,用采茶动作编舞。”
马嘉祺看了眼张漾的脚踝,刚想找借口,就被她拉住了手。
“试试吧,”她朝他眨眨眼,“慢动作,没问题的。”
他最终还是陪她站在了茶园中央。
没有音乐,只有风吹过茶树的沙沙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张漾的动作很轻,弯腰、抬手,像在采摘最嫩的芽尖;马嘉祺配合着她的节奏,在她转身时轻轻托住她的腰,像托着片羽毛。
摄像机远远地拍着,没靠近——连导演都觉得,这画面太珍贵,不该被打扰。
收工回民宿时,夜色已经漫了上来。
青石板路上没了游客,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张漾忽然说:“其实我今天有点累,但很开心。”
“累了就靠会儿。”马嘉祺停下脚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晚风带着茶香,混着他身上的柠檬味,让人安心。
“以前总觉得,舞台上的聚光灯才是风景。”
她望着远处灯笼的暖光,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才发现,镜头外的这些,更难得。”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在说“我懂”。
回到民宿,张漾坐在窗边写日记,马嘉祺在旁边帮她整理白天拍的照片。
相机里有她站在乌篷船头的侧影,有他帮她包伤口的特写,还有茶园里那支没配乐的即兴舞,画面晃得厉害,却藏着最真实的温柔。
“明天去古镇,”他忽然说,“我查了,有座石桥很平缓,适合你走。”
张漾抬起头,看见他眼里的认真,忽然笑了。
原来所谓的同行,从来不是非要一起站上巅峰,是他记得她的脚伤,她懂得他的用心,是两个人在慢下来的时光里,把日子过成了最舒服的节拍。
窗外的月亮爬上树梢,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没画完的画。
张漾知道,这趟旅程总会结束,但这些镜头外的风景,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会像《同行》的旋律一样,在记忆里,响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