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祺，我们提前订婚吧，”
林微微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像沾了露的蝶翼，轻轻颤动着。
她看着马嘉祺沉默的侧脸，那线条在病房的柔光里显得格外冷硬，心一点点沉下去。
“嘉祺，”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比刚才冷静了些，
“我知道突然提提前订婚很唐突，但我是真的怕了。沈归羡今天在这儿做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她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们。”
马嘉祺的指尖动了动，输液针的刺痛顺着血管蔓延上来，像在提醒他不久前那场失控的吻。
他确实过分了，在林微微的地盘上，对着另一个女人卸了防备，甚至……纵容了那份不该有的悸动。
愧疚像温水漫过脚背，他转过头，看着林微微泛红的眼睛，喉结滚了滚：“对不起，微微。”
这句道歉让林微微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别过脸，声音发颤：“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给我一个准话。你是不是……还在犹豫？”
马嘉祺沉默了。
他没法否认，沈归羡的出现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头，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
可看着林微微这副模样，想起她这些年的陪伴，又觉得自己必须守住底线。
“下周，”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艰涩，“林家不是有场家宴吗？我陪你回去，正式见见叔叔阿姨。”
林微微猛地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嗯。”马嘉祺点头，避开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栀子花上，“该走的流程，我们一步都不会少。”
他没提订婚，却给了比口头承诺更实在的保证。
林微微知道，他妥协了。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想去碰他的手，又怕碰到输液针，最终只是轻轻按在被子上：“好，我等你。”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药液滴入瓶中的声音。
林微微重新拿起勺子，舀了点粥吹凉：“趁热喝点吧，医生说你得吃点东西。”
马嘉祺张嘴咽下，温热的粥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底的滞涩。
他知道，答应去林家宴，是想给林微微一颗定心丸，也是想给自己划一条界限。
可脑海里总是闪过沈归羡离开时的眼神，带着嘲讽，又像是……失望？
他晃了晃头，想把那些纷乱的念头甩开。
而此刻，病房外的安全通道里，沈归羡靠在墙上，指尖捏着手机，屏幕上是季听月发来的消息：【林家下周的家宴，林微微爸妈要见马嘉祺，你不去搅局？】
沈归羡看着那行字，突然笑了，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她刚才在门外，把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马嘉祺想划清界限？
哪有那么容易。
她删掉输入框里的字，重新敲下一行：【准备身像样的礼服，我要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