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设计的前台打来电话时，马嘉祺正在改设计稿。
“马总，楼下有您的快递，说是很贵重的物品，需要您亲自签收。”
他愣了一下，最近没买东西。
走到楼下，快递员递过来一个烫金礼盒，沉甸甸的。
拆开一看，里面躺着块百达翡丽腕表，表盘的星空设计璀璨夺目——是他之前在杂志上看过的限量款，价值近百万。
礼盒里没有卡片，马嘉祺的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微微。
昨天从林家宴会上不欢而散后，他没接林微微的电话，想来是她觉得抱歉，特意买了表赔罪。
虽然方式有些夸张，但这份心意让他心头的郁结散了大半。
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响了，正是林微微。
“嘉祺，你消气了吗？”她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马嘉祺握着那块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微，你也不用买这么贵的表来道歉，我没真生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林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喜欢就好，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嗯。”马嘉祺应着，心里的暖意更甚，完全没察觉林微微语气里的一丝慌乱。
而此时的“迷迭”酒吧里，沈归羡正和季听月碰杯。
“你真给马嘉祺送了块百万的表？”季听月挑眉，“道歉？我可不信。”
沈归羡晃了晃杯中的威士忌，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不是道歉，是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贵重’。”
话音刚落，沈归羡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马嘉祺”三个字。
“设计稿需要续定稿，你现在有空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沈归羡看了眼季听月，勾了勾唇角：“有，发你地址。”
半小时后，马嘉祺走进酒吧。
昏暗的光线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旁的沈归羡，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他以为只有她一个人。
没等他开口，几个打扮惹眼的女孩走了过来，是林微微的朋友，之前在聚会上见过。
“这不是马总吗？”其中一个染着紫发的女孩笑着搭话，手里转着台球杆，“微微呢？说好一起来玩的，怎么就你一个？”
马嘉祺礼貌地点点头：“她没来。”
“那太可惜了。”紫发女孩冲他眨眨眼，语气带着明显的调笑，“马总一起打台球吗？我们三缺一。”
话音未落，沈归羡突然起身，从身后按住马嘉祺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踮起脚尖，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急又狠，带着酒气和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记响亮的宣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那几个女孩的笑容僵在脸上。
马嘉祺浑身一震，想推开她，却被她死死按住后颈。
直到他呼吸不稳，沈归羡才松开他，鼻尖蹭过他的下颌线，声音带着笑意：“我的人，也敢动心思？”
几个女孩已经愣在原地。
马嘉祺不是林微微的男朋友吗，怎么又成了沈归羡的人？
早知是沈归羡的人，借她们几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调戏马嘉祺啊。
她没看那几个女孩，拽着马嘉祺就往台球厅走：“不是喜欢打台球吗？来，打个刺激的。”
台球厅的灯光斜斜打下来，在绿色台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沈归羡拿起一根球杆，用巧粉擦了擦杆头，动作慵懒又性感。
“输的人，脱一件衣服。”
她补充道，指尖划过冰凉的台边。
马嘉祺的眉头拧成结：“沈归羡，别闹。”
“谁跟你闹了？”她突然欺近，球杆尾端抵住他的胸膛，轻轻往前一顶，“还是说，马总怕了？”
周围林薇薇那几个朋友跟过来，远远看着，眼神里的好奇快溢出来。
马嘉祺被那目光看得不自在，加上刚才被调戏的火气，喉结滚了滚：“规则你定的，别后悔。”
“放心，我从不后悔。”
沈归羡笑得更艳，俯身开球。
白球撞散彩球，两颗红球应声落袋，姿势利落得不像话。
马嘉祺敛了心神，俯身瞄准。
他球技不算顶尖，但也不差。
可沈归羡像是摸透了他的习惯，总能在他要进球时，用些小动作干扰——比如故意咳嗽一声，或是踩着高跟鞋绕到他身后，发丝扫过他的颈侧。
几轮下来，马嘉祺输了第一局。
“脱吧。”沈归羡倚着球台，抱臂看着他，眼底闪着促狭的光。
马嘉祺的脸瞬间涨红，刚想反驳，就见沈归羡突然走过来，手指勾住他的领带，猛地一拽。
他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被她按在了台球桌上。
“不想脱也可以。”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热气，“借马总用一下。”
没等马嘉祺反应过来，沈归羡已经踩着台球桌的边缘，单膝跪在他身侧的台面上，将他的手臂随意一折，手腕搭在隆起的台呢褶皱上，竟把他的胳膊当成了临时杆架。
她的身体离得极近，发丝垂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柔软的裙摆扫过他的腰侧，带来一阵战栗。
“沈归羡！你……”马嘉祺又气又急，想抽回手，却被她用膝盖轻轻压住胳膊，动弹不得。
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声，那几个女孩看傻了眼。
沈归羡却像没听见，俯身，下巴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背，视线锁定远处的彩球。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带着酒气的灼热，马嘉祺只觉得手臂发麻，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砰。”
白球精准地撞上目标球，彩球应声落袋。
沈归羡直起身，笑着松开他，指尖还故意在他发红的手腕上划了一下：“谢了，马总这个‘杆架’，还挺稳。”
马嘉祺猛地从台球桌上弹起来，整理着被弄皱的衬衫，耳根红得能滴血。
他看着沈归羡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看看周围暧昧的目光，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沈归羡，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赢啊。”
她拿起球杆，用巧粉慢条斯理地擦着，抬眼时眼底的笑意更浓，“怎么，马总玩不起了？”
玩不起？
马嘉祺死死攥着球杆，指节泛白。
他还没受过这种羞辱，被她当众当作“杆架”，被她用这种近乎调情的方式戏弄，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丝异样的悸动在悄悄蔓延。
他看着沈归羡俯身瞄准的背影，看着她裙摆勾勒出的纤细腰线，突然觉得，这局台球，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