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设计的会议室刚结束一场硬仗,马嘉祺捏着眉心走出房门,迎面就撞上新助理贾明欲言又止的脸。
“马总,沈总在您办公室等您。”
贾明递过一份财经早报,头版赫然印着沈归羡的照片。
她站在Noblep欧洲分部的标牌前,黑色西装衬得肩线锋利,标题加粗加黑:《沈归羡重新掌舵欧洲业务,今日起正式调任》。
马嘉祺的指尖捏皱了报纸边缘。
推开门时,沈归羡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转着钢笔,见他进来,抬眼时眉梢挑得老高:“马总忙完了?我还以为要等到下午茶时间。”
她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桌面,带起那份她故意放出的调任通知报道。
“林家的注资协议,顾明宇昨天签了字。”
沈归羡把一份文件拍在他面前,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利落的圈,“林微微收了他的鸽子蛋,朋友圈刚发的,设置了仅你不可见。”
马嘉祺的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文件末尾的签名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的木纹。
“所以呢?”他的声音比砂纸磨过还哑。
“所以,”沈归羡往前一步,鞋跟叩在地板上发出脆响,距离骤然拉近到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赌约我赢了。说好的,你得当我男朋友。”
空气像被抽干了似的,闷得人发慌。
马嘉祺看着她,女人的眼神亮得惊人,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倒像是在等他画押的债主。
他想说这赌约本就荒唐,想说他们之间隔着太多拉扯不清的东西,可话到嘴边,却被她眼里那抹势在必得的光堵了回去。
“沈归羡,我们……”
“少废话。”
她突然伸手攥住他的领带,猛地拽向自己。
唇齿相撞时带着股不容分说的狠劲,比巷子里那次更急,比浴室里那次更烈。
她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带着点惩罚性的咬,疼得马嘉祺浑身一僵,却偏偏挣不开——她的另一只手死死扣着他的后颈,力道大得像要在他皮肤上烙下印子。
直到他的衬衫领口被揉得发皱,沈归羡才松开半寸,鼻尖抵着他的,呼吸滚烫地喷在他下巴上:“哑巴了?不敢应?”
马嘉祺的睫毛上沾着她唇上蹭来的口红印,又红又艳,像道烧得他心慌的疤。
“看着我。”
沈归羡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眼底的锋芒比窗外的阳光还刺眼,“马嘉祺,给句准话。”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你要是真对我半分意思都没有,现在就推开我。我下午的航班飞巴黎,从此从你眼前消失,这辈子都不再露面。”
没有铺垫,没有迂回,她的话像把快刀,直接剖开所有伪装。
马嘉祺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执拗,突然想起停车场里她替自己挡的那一棍,想起浴室里她后背渗血的纱布,想起无数个瞬间,她看似折腾的举动背后,藏着的那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那些被理智死死按住的情愫,此刻正顺着这个余温未散的吻,疯狂地往上涌。
他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她的肩膀只有半寸,却迟迟没有落下。
沈归羡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忽然笑了,笑意里带着点自嘲的冷:“行,我懂了。”
她松开手,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猛地攥住。
马嘉祺的力道很大,指节泛白,呼吸重得像要冲破胸膛。
他没说话,只是拽着她往怀里带,俯身吻了下去——这次的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狠,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贪恋。
沈归羡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吻依旧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在尾端泄出点不易察觉的软。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桌上的调任通知被风吹得掀了页,可谁也没再看一眼。
赌约落地,心意亦然。
这场拉锯了太久的追逐,终究在她的强势里,落下了最滚烫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