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夜来得迟,泰晤士河的灯火在窗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沈归羡刚结束视频会议,摘下耳机时,颈后突然覆上一片温热。
马嘉祺的呼吸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累坏了吧?”
她仰头靠进他怀里,声音懒懒得发黏:“跟意大利团队磨了三个小时,他们非要改景观轴线。”
马嘉祺弯腰抱起她,走向那张铺着丝绒床单的圆形水床。
沈归羡惊呼一声,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却被他轻轻放在床中央。
“别闹,明天还要早起。”
她推他的肩,指尖却划过他敞开的领口,带起一阵战栗。
“不闹。”
马嘉祺俯身,吻落在她的耳垂上,声音低哑得像揉过砂纸,“就抱抱。”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指尖描摹着她西装裙的纽扣,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沈归羡的呼吸渐渐乱了,转身时不小心带倒了床头的香薰瓶,琥珀色的液体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混着木质香气漫开来。
“马嘉祺……”她的声音软得发颤,却主动仰头,吻上他的唇角。
这个吻从试探开始,渐渐变得汹涌。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仿佛要将这几年的空白都在这个吻里填满。
沈归羡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感受着他发梢的柔软,和他指尖的灼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西装外套被扔在地毯上,衬衫纽扣崩开两颗,滚落在床底。
马嘉祺的吻从唇角蔓延到颈侧,在她锁骨处留下浅淡的红痕——像在宣示主权,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
“还记得高中时……”沈归羡偏头躲开他的吻,喘着气笑,“你在香樟林里碰了我一下脸颊,就红了半节课。”
马嘉祺低笑出声,咬了咬她的鼻尖:“那时候没经验,现在……”
他故意顿住,指尖划过她的下颌,“可以学。”
沈归羡被他逗得肩头发颤,却被他按住手腕,重新按回枕头上。
天花板的星星灯折射在他眼底,亮得像年少时的夏夜,他也是这样,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别关灯。”
她忽然说,指尖抓紧他的衬衫。
马嘉祺没动,只是低头看她。
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却偏偏睁着眼睛看他,眼底的信任和媚意交织在一起,勾得他心头发紧。
“好。”他应着,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水光。
水床轻轻晃动,像漂浮在泰晤士河上的小船。
窗外的伦敦眼还在缓缓转动,将流光溢彩的光洒进房间,和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那些藏在心底的思念,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都在这个夜晚被温柔地抚平。
不知过了多久,沈归羡窝在马嘉祺怀里,指尖画着他胸口的疤痕。
是当年受伤留下的,现在浅得几乎看不见,却还是被他宝贝似的护着。
“还疼吗?”她轻声问。
“早不疼了。”马嘉祺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倒是你,当年在医院哭成那样,眼睛肿得像兔子。”
沈归羡瞪他一眼,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谁说我哭了?”
“我看见了。”
他低笑,“从手术室出来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你蹲在走廊椅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原来他都记得。
沈归羡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星星灯的光忽明忽暗,映着两人交缠的手指,和床头柜上那枚香樟叶胸针。
“马嘉祺,”她忽然抬头,眼神认真,“等项目结束,我们去趟高中吧。”
“好。”马嘉祺吻了吻她的发顶,“去看看香樟林,还有公告栏。”
去看看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过往,再牵着手,走向更长远的未来。
夜色渐深,泰晤士河的水声和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个异国夜晚最动听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