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时,沈归羡把那幅手稿相框摆在了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泛黄的纸页上,香樟树的线条被镀上一层金边,连那个歪歪扭扭的兔子涂鸦,都显得格外生动。
马嘉祺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指尖划过画里的庭院:“那时候总想着,以后的家一定要有个院子,种满你喜欢的香樟,再给你留块地方种绿萝。”
“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说要在院子里搭个秋千?”
沈归羡转过身,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说要每天推我荡秋千,直到头发变白。”
马嘉祺低笑,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当然记得。不过现在改主意了,秋千太占地方,不如换成张摇椅,我们可以并排坐着晒太阳,看你骂我画的设计稿丑。”
“我才不骂你。”
沈归羡哼了声,眼底却漾着笑意,“现在嘉启的马总可是业内红人,我得捧着。”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那个等你送红豆包的高中生。”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语气认真,“不管嘉启做到多大,你都是我的首席评审官。”
正说着,沈归羡的手机响了,是峰会组委会的通知,说晚上有场闭幕晚宴,要求正装出席。
“得去买件礼服。”她挂了电话,皱了皱眉,“我箱子里只有西装。”
“我陪你去。”马嘉祺拿起外套,“正好看看伦敦的夜景。”
牛津街的灯火璀璨如星河,沈归羡在一家礼服店的橱窗前停住脚步。
那件酒红色的丝绒长裙挂在射灯下,领口处绣着细碎的香樟叶图案,像极了他送她的那枚胸针。
“试试这件?”马嘉祺推开门,语气带着笃定。
沈归羡走进试衣间时,他在外面翻看着配饰画册,目光落在一条项链上——吊坠是片小巧的铂金香樟叶,链尾刻着两个缩写字母:M&S。
等沈归羡穿着礼服走出来,他正拿着那条项链等在镜子前。
“别动。”他抬手,将项链绕过她的脖颈,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战栗。
镜子里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她穿着酒红色长裙,颈间的香樟叶吊坠闪着微光。
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别着同款胸针,眉眼间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好看吗?”沈归羡转身,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晚宴上,沈归羡作为Noblep中国区代表致辞时,台下的马嘉祺一直望着她。
她站在聚光灯下,侃侃而谈着生态设计的未来,颈间的香樟叶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在诉说着只有他们懂的秘密。
散场时,晚风带着凉意吹过广场。
马嘉祺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划过她耳后:“刚才有个意大利设计师跟我打听,说想挖你去米兰。”
“哦?你怎么说?”沈归羡挑眉。
“我说,”他握紧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的未来在中国,在我身边。”
沈归羡仰头看他,伦敦的星空虽不如故乡明亮,却在他眼底看到了比星光更璀璨的东西。
她忽然想起高中时,他在香樟树下说过的话——“以后不管我在哪里,都会找到你”。
原来有些承诺,真的能跨越山海,抵过岁月。
回到酒店时,沈归羡把那条项链小心翼翼地放进首饰盒,和那枚胸针并排放在一起。
马嘉祺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在想什么?”
“在想,”她转身,踮脚吻了吻他的下颌,“等我们老了,就把这些东西都收进一个箱子,告诉孩子们,这是爸爸妈妈年轻时的时光密码。”
马嘉祺低笑出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