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羡接到总部调令时，正在嘉启的会议室和马嘉祺核对景观植物清单。
“美洲区突发项目危机，需要你立刻飞纽约协调。”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最快的航班今晚八点起飞，机票已经订好了。”
她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可是城东项目下周要评审……”
“这边更紧急，评审会我让副总监替你参加。”总部语气不容置疑，“归羡，只有你能镇住那边的局面。”
挂了电话，沈归羡看着桌上摊开的图纸，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马嘉祺递过来一杯温水，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怎么了？”
“要去趟纽约，临时任务。”她接过水杯，声音有点闷，“今晚的飞机。”
马嘉祺的眉峰瞬间蹙起：“这么急？”
“嗯，美洲区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沈归羡揉了揉眉心，“大概要去一周，这边的事……”
“我盯着。”他打断她，语气笃定，“评审会的资料我已经熟了，你放心去。”
他低头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到了给我报平安，落地就睡，别硬撑。”
沈归羡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着他的衬衫：“知道了。对了，下沉广场的岩石景观，我画了几个备选方案，存在你电脑里了。”
“等你回来定。”马嘉祺吻了吻她的发顶，“快去收拾东西，我送你去机场。”
傍晚的机场人潮涌动，马嘉祺帮沈归羡拖着行李箱，一路送到安检口。
他替她理了理围巾，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注意安全，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
“啰嗦。”沈归羡踮脚，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等我回来，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
“好。”他看着她转身走进安检口，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才缓缓收回目光，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晚上十点，马嘉祺坐在办公室里改方案，手机屏幕亮着，是沈归羡发来的消息：【刚登机，准备起飞啦，等我到了给你报信。】
他回了个“一路平安”，附带个拥抱的表情，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才继续看图纸。
凌晨一点，城东项目的修改稿终于敲定，马嘉祺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想看看沈归羡到了没有，却发现没有新消息。
“可能手机没电了吧。”
他自言自语，起身去茶水间泡咖啡，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墙上的时钟——按时间算，航班应该已经落地了。
凌晨两点，手机依旧安静。
马嘉祺的心开始发慌，他点开航班追踪软件，输入沈归羡的航班号，页面却显示“航班状态异常”。
他的手指开始发抖，反复刷新页面，直到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美洲时间今日凌晨，由国内飞往纽约的XX航班在大西洋上空失联，目前原因不明……”
“哐当”一声，咖啡杯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
贾助理被声音惊动，推门进来时，看到马嘉祺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指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得吓人。
“马总，怎么了？”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在那架飞机上……”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办公室里却一片死寂。
马嘉祺瘫坐在椅子上，一遍遍拨打沈归羡的电话，听筒里永远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桌上的图纸还摊开着，是他和沈归羡一起修改的香樟林设计，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却暖不了他瞬间冰封的心。
他想起她登机前的那个吻，想起她说要带他去吃日料，想起他们约定好项目结束就去领证……
那些明明近在眼前的未来，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手机屏保上两人的合照——那是在伦敦街头拍的，她笑着依偎在他身边，颈间的香樟叶项链闪着光。
新闻里的报道越来越多，搜救队已经出发，却迟迟没有消息。
马嘉祺盯着屏幕，眼睛干涩得发疼，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缓缓站起身，拿起外套。
“贾助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帮我订最快去纽约的机票，现在。”
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要找到她。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