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弦月皱着眉头,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缓缓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口铜钟,铜钟的封印似乎并不牢固,有丝丝邪气从缝隙中渗出。而水池的水,也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东西邪气逼人,肯定有问题。”宋弦月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们得小心。”
“弦月,你说这水下的东西是什么?”赵绥小心翼翼地靠近宋弦月,他的目光中满是恐惧。
宋弦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以我以往的经验来看,肯定存在尸变的情况。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都是虚假的泥胎,如今有了实际的干湿货,这一层恐怕比较重要。”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而更让他们不安的是,宋弦月接下来的话。
“有可能这一层之下的楼层,藏着非比寻常的东西,所以才有这玩意守在这里。而这水下的东西,可能不受控制,所以这个教门的人用了童子毒饵的方法,想去掉下面的东西,但似乎没有成功。”
这番分析简直无可挑剔,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怎么下水?
本就水里泡了那么多的童尸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现在更加不敢下去。如今在上面,水里完全都看不清楚,别说思考对策了。
水池的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器,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在水池的边缘,蹲伏着一个石制的雕像,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赵绥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他转过头,对同伴们说道:“要不然,咱们先出去,换一个塔试试?”他的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
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走回头路,而是他们心里清楚,这一层的出现,其实已经表明他们正在靠近正确的方向。
这两个东西,青铜器和雕像,本来是防止他们继续下去的机关,其他的塔里未必没有类似的设置。
赵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少我们还有时间。再来一个来回,上面的毒雾重新聚拢,恐怕我们等下一场雨要等十天半个月。时不我待啊。”
他见大家还是沉默不语,便又说道:“那我可出个主意了啊。你们看,这上面挂着一个,下面躲着一个,为什么要将它们挂得这般远呢?我觉得这两个东西,说不定是不能放在一起。否则要不一起挂在上面,要不一起放在水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你们觉得有没有道理?我们把上面这个东西打下来,让它掉到水里,然后我们仔细看看,到底是龙虎斗,还是粽子打粽子。”
众人还是不说话,宋弦月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丝不妥。
她微微皱眉,赵绥对古墓里的机关并不了解,他的想法总是显得有些天真。但赵绥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拿起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青铜器。
青铜器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赵绥用力晃动青铜器,试图将其打落,但青铜器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宋弦月突然喊道:“小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赵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水池中的水突然翻腾起来,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搅动。
水面上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赵绥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宋弦月紧紧握住手中的简易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她知道,古墓中的机关一旦被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众人紧张万分之时,水池中的翻腾逐渐平息下来。雾气缓缓散去,露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这一层的气氛格外诡异,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阴气,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宋弦月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那些奇怪的符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赵绥则紧盯着前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各位,要不然我们还是换个塔吧?”宋弦月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从未想过,这座塔竟然会如此恐怖,每一步都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
赵绥却阻止了她,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来分析一下,反正我们下不去,也只能换一个塔。如果下个塔还是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总归还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不如在这看得清楚了,如果下面是湘尸王,或者其他的大肉粽,我们就可以直接撤了。听什么声音,直接放弃好了。”
宋弦月看了看徐嫣,徐嫣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梁玲却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在阴森的塔内显得格外突兀:“这个好,这个不错,小子你不错嘛!”
赵绥继续说道:“我们去站在这一层的最顶端,然后将那些符咒去掉,将锁链打断。然后我们就在一旁看戏,要是情况不对劲,咱们就直接往回跑。赶紧的,姐,你过来帮忙,这可是人生难得有的际遇啊!”
梁玲被赵绥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她拍了拍赵绥的肩膀,说道:“行啊,你小子还挺有胆量的。不过,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厉害的东西,可别怪我跑得比谁都快。”
宋弦月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看到赵绥如此镇定,她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就试试看。”
一座古老的塔矗立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塔身斑驳,岁月在其表面刻下一道道裂痕,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宋弦月、赵绥、梁玲和徐嫣四人,此刻正艰难地攀爬着通往塔顶的楼梯。他们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无形的阻力抗争。
楼梯狭窄而陡峭,古老的石阶被岁月磨得光滑,稍有不慎便会滑倒。但他们没有退路,只能一路往回爬,朝着楼梯的最顶端进发。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攀爬后,他们站在了楼梯的最顶端。
一阵阴冷的风从塔顶的缝隙中吹来,吹得他们衣衫猎猎作响。宋弦月从背包中拿出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了前方。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巨大的钟上,心跳不禁加速。
近看时,那钟的模样更为骇人。
它的体积巨大,几乎占据了塔顶的大部分空间。无数已经腐烂的丝绸锦缎缠绕在钟的表面,这些曾经华丽的织物如今变得破败不堪,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奇怪的符咒。
钟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硫磺,这是硫磺蒸汽凝结而成的,斑斑驳驳,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宋弦月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能感觉到这钟背后隐藏着某种不祥的力量。
她用手电筒仔细观察着钟的结构,发现钟面上挂着几条粗大的铜链,这些铜链比她的手臂还要粗,挂在一个弓形的梁上。
她心中暗想,如果是在有枪的情况下,或许可以尝试打断钟面上的铜链,但这些铜链显然不是普通枪械能够打断的。
“玲姐,你身手好,就把雷管带到梁上,将这个梁炸断,然后你再跳下来。”赵绥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梁玲却摇了摇头,她比划了一下,抿着嘴说道:“这梁你可炸不断,反而还容易出事。这是铜梁,只是外面有一层石壳,里面其实都是铜。而且这个梁我看了看,两边都压着沉重的岩层,这个梁对于保持这个塔的结构非常重要,如果炸掉了,两边的岩层可能会坍塌。”
赵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站起身来,尝试着去勾横梁,但他的个子不算高,手完全够不到。
他无奈地对徐嫣和梁玲说道:“你们这个不行啊,我们是有分工的,我的职业是蛮干,所以这种事你们就不能搭把手?”
话音未落,梁玲和徐嫣两个人同时跳了起来,她们的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踩着赵绥两边的肩膀,几乎是同时跳上了横梁。
这样的距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跳得上去的。
她们的手指一下挂住横梁,然后翻身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赵绥被她们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踹倒,滚下去几级台阶。他坐在地上,气得大骂:“你们这两个臭丫头,竟然又来这一套!”
梁玲和徐嫣站在横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
梁玲说道:“赵绥,你要是能长高点,我们说不定还能考虑帮你一把呢。”
赵绥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知道,这两个人的身手可不是盖的,自己要是硬要逞强,说不定还会拖后腿。
梁玲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对赵绥说道:“赵绥,要是等下出了事,你要负全责。”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仿佛在提醒赵绥,这次的行动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赵绥却毫不在意,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一脸不耐烦地说:“你看你这模样,总觉得你在给爷设套,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好好瞧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梁玲的关心。
梁玲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她和徐嫣对视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在横梁上行走起来。
他们来到了钟的上方,梁玲瞥了一眼铜链,说道:“铜链打死在这些横梁里,所以就算这座塔塌了,这铜链都不一定会断。”她的话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宋弦月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看看里面有没有活扣,这般重的东西,不可能一次装配完成,最好看看钟和链条衔接的地方。”
她的话让梁玲点了点头,但梁玲却摇头说道:“就算有活扣,那也多半在钟的里面。”话音刚落,梁玲便单手挂在横梁上,徐嫣和她手拉手,直接用她当绳子垂下横梁,贴着那口大钟。
她们的动作轻缓而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徐嫣转头看向宋弦月,朝她伸出了手。
宋弦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口钟太大,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可能没法够到钟的下方,徐嫣是让她跳过去。
她看了看这个距离,对徐嫣抱怨道:“你丫的想我死就直接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这样距离我怎么可能跳得过去啊?”
赵绥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实在不行,我扔你过去,你看这下面都是水,就算掉下去了也不会死,你麻溜的爬起来,别怂,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他的话让宋弦月瞪了他一眼,但宋弦月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下面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宋弦月看了看下面,犹豫了一下,然后对赵绥说道:“要不然……我丢你过去。”
她的话让赵绥愣了一下,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怕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丢我的。”
赵绥站在钟前,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突然正色道:“二娘子,都这种时候了,我们得认真对待。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们还需要炸这个钟么?我完全可以在底下大杀四方,说不定明年你们来看我的时候,我都发芽了。”
宋弦月被他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心里却忍不住暗骂他胡闹。她知道赵绥从小就是个顽皮的孩子,总是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可这次的事情却有些不同寻常。
她抬起头看了看那口高高悬挂的铜钟,又看了看赵绥,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徐嫣放下手,无奈地看着他们,梁玲则笑着出声:“我们就看着你们继续演,徐嫣,咱们先休息一会儿。老二,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早点说,咱们就回去了。”
赵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我这不是说着玩呢嘛。不过,你们放心吧,我肯定行。”
他看了看宋弦月,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二娘子,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