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红酒拿回来后,便立马让佣人去醒酒。
顾妈妈做西餐别有一番风味。搭配着上好的红酒,一不小心顾栀柠有些喝多了。
她躺在许墨尘的腿上,脑袋晕晕的,甚至有些神志不清。她睁着眼睛眼神呆滞。
许墨尘见她一直盯着天花板,把手覆上她的眼睛:“乖乖,睡一会。”
顾栀柠摇头,用手将他的手拽到嘴边,张嘴咬上他的虎口处。
许墨尘只是皱眉很快却又恢复原状,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的安抚。
顾爸爸去看她:“怎么喝这么一点就醉了?”其实,她今天喝的并不多,五分之一都没有。
许墨尘手下动作没停:“爸,她最近心情不好。”
顾栀柠感觉自己躺着不舒服,又坐起来,跟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佣人送来醒酒汤,许墨尘喂她喝了一些,拍拍她的背给她顺顺。
许墨尘不让她坐在腿上,让她坐在自己旁边,靠在肩膀上。
他有电话进来,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接听:“讲。”
是扬嘉的电话:“总裁,有一股势力炸了我们的港口,在公海截了我们一批货。”
许墨尘抚摸顾栀柠的手顿了一下:“顾小栀,我接个电话。”
他轻轻推开顾栀柠,到门口接着电话:“什么时间?”
“半个小时前,”扬嘉的语气有些凝重:“那批货很重要。”
许墨尘当然知道那批货有多重要,它关乎着南部未来的政权问题:“交涉结果呢?”
“他们拒绝交涉,并且杀了我们的人。”
许墨尘轻声道:“申请航线,我晚上到。”
“是。”
许墨尘回到客厅看顾栀柠还是昏昏沉沉的,扶着她去卧室休息。
他躺在床上抱着顾栀柠:“顾小栀,我要出差,和我一起去嘛?”
顾栀柠头埋在被子里:“什么时候回来呢?”
许墨尘思索一下:“后天。”
顾栀柠干脆的回答他:“不去,累。”
“我等会就走。”
顾栀柠不知道听没听到,含糊的应了一声。
两个小时后,许墨尘出现在郊外的停机坪,直飞L国。
在这个国家,人人都持枪。它不同于南部各处割据,它划分阶层。贵族,富人阶级和贫民的生活天上地下。因为受教育程度的底下,这里的贫民窟买卖人口,贵族甚至也会使用他们供人取乐。
L国港口,硝烟弥漫,四处都是枪战留下来的痕迹,以及火箭筒炸毁的痕迹。战场已经被清理,但空气中隐隐还有血腥味。
许墨尘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下直升机后,取代他原本面容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到办公室以黑布覆面。
许家是做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早些年早已经洗白。但在许墨尘的手下却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生意还在进行。不然许家如何在锦城有如此大的影响力。L国的产业便是他其中之一。
扬嘉也易容了,他等着汇报具体的情况。
许墨尘刚进办公室,扬嘉拿着文件开始汇报:“老大,这股势力是最近才开始出现的,但有很多人说,他们的行事作风很像曼陀。”
很多年前的L国,民不聊生。曼陀从这些争斗的势力中奋起,在属于他们的区域中,人民安居乐业,也因此收获到了很多民众的支持。甚至这个组织差一点就成为了L国的政府。但他们的消失也是突然的,一夜之间所有势力退出L国,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许墨尘思索了一下:“交涉的事情,谈的如何。”
“他们要求您亲自交涉。”
许墨尘向顾栀柠发送消息:已经到了。
顾栀柠回了一个嗯。
将手机放到桌面:“半个小时后,我要求见他们高层。”
“是,我去安排。”
半个小时后,那股神秘势力来到码头。一个男人站在游艇的甲板上。
游艇的最上层甲板,躺了一个女人。她穿着黑色鱼尾裙,戴着黑色面具,面具的侧面是一朵血红色的花。女人看游艇靠岸,靠着上面的栏杆支起上半身,朝码头看着。
站在游艇上的男人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少主有请。”
许墨尘带着扬嘉单枪匹马就上了游艇,扬嘉手里依然抱着文件。
进入游艇内部,另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坐在上首,他的面具有些许不同,很明显可以看出面具上有些暗纹,而面具侧面血红色的花上有金色暗纹。
他见许墨尘进来,站起身:“萧先生,久仰。”在这个地方他只有一个姓氏为萧。
许墨尘自然也客套起来:“久仰。”
“我叫罗阅,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见面。”罗阅倒好茶,推到许墨尘的面前。
许墨尘并未接那杯茶:“罗先生花如此大的代价,不可能只是为了请我来喝茶。”
罗阅面具下的嘴角上扬:“萧先生是明白人,我来此只是为了和您谈一笔生意。您的东西我们会悉数奉还。”
许墨尘迟疑一瞬:“说来听听。”
罗阅停顿一下:“总所周知,您手下的情报网是L国最大,最全面的。”
“所以呢?”许墨尘不为所动。
“我要L国地下黑市活跃人员的所有资料。”曼陀重新进入L国最重要的便是笼络人心。
“好说,这点小事只要价格到位,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许墨尘心里明白这是想借他们之名来造势。
那位身穿黑裙的女人,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份海鲜炒饭,送到罗阅面前:“你的晚饭。”
他也并不顾忌身旁有人,很熟捻的和她讲起话来,抬手拿起这份炒饭:“你喂猫呢?”
女人笑了笑接过去,吃了一口:“不吃我吃。”转到另一个桌子面前坐了下来。
罗阅无奈的摇头。
许墨尘眯着眼看她,觉得她的一举一动眼熟至极,又问罗阅:“这是嫂子?”
罗阅还未开口,那位女子便抢先说:“你给人家说的?”
罗阅摇摇头:“我还未婚。”
随即他表示抱歉:“很抱歉,我们用的方法有些极端,但不这样是见不到您的。后续您港口的修缮费用由我们一手承担。”
许墨尘微微颔首:“后续事项我会派人与您沟通。在不触及我利益之下,我为您提供所有便利。合作愉快。”
罗阅开心的笑了,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如此简单。
他看向吃着炒饭的女人:“栀子,送一下客人。”
听到女人的名字,许墨尘轻抬眼皮看她,正好与她对视。随后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看向罗阅:“有劳。”
站在许墨尘身后的扬嘉疑惑无比,M国会所的黑色栀子,难道是这位?他正好看过去,对上栀子的视线,猛的一看那双眼睛好像少夫人啊。这个名字加上这双眼睛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少夫人。
许墨尘跟在栀子身后,走出房间,他说:“小姐,你的眼睛很像我的妻子。”
栀子转过来从上到下打量他:“奥?萧先生看着很年轻。”
他从烟盒里拿出烟,并未点燃拿在手里:“她受了太多苦,我用了手段让她留在我身边。我很爱她,却也很对不起她。”
天气有些冷,随从拿来一件黑色大衣,栀子顺手穿上:“萧先生,真是痴情。”她毫无语气的波澜。
“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但也渺无音讯很多年。我始终相信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他像对老朋友一般与她讲。
“您怎么知道,这缘分不是您强求来的呢?”栀子回应他。
“强求?”许墨尘勾勾唇角:“我只在乎结果。”
下船前,许墨尘说:“希望您可以祝福一下我们。”
栀子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带笑:“祝您,得偿所愿。”
扬嘉不理解为什么要向一个陌生人讲这么多。
站在码头边上,许墨尘问扬嘉:“像嘛?”
扬嘉恭敬的回答:“像却又不像。”
“见过一次了,找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劲。”
扬嘉恭敬应:“是。”
许墨尘看着正在重新建设的码头:“你藏的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