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月月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何府医你想想办法能不能让他早点出生,这样才能对得上怀孕的时间。”
赵婵挺着大肚子坐在床上,纤细的双手放在肚子上感受着孩子的动静,眼看就要到“预产期”了,她都快要急死了。
“这恐怕有点难,让孩子提早半个月左右出生小的还是做得到的,不过此法子很是危险。”何府医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她一直以来负责赵婵何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两人有个万一她这个府医也不用做了。
“催生会对母体有什么影响?”
何府医思索片刻后说:“有些人会在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导致死亡,连孩子也有可能保不住。”
“就没有再保险点的法子了吗?我以后要是不能生那不是完了吗?!”
赵婵被何府医的话语给震慑到了,自己以后要是不能生坐上这皇位都没有继承人,到时候还不得是落在赵静头上?
“催生之术本就危险,小的已经寻了风险最小的告知姨娘,小的会尽力保住姨娘和腹中孩儿的。”
她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何府医下去,想到自己可能会面临这些事情心情都差了不少。
“姨娘怀着身子怎么成天垂头丧气的,这对您不好也对腹中的孩子不好啊。”
紫儿凑过来为赵婵揉脚,自从怀孕之后赵婵的脚就经常水肿,到了后面肿得更是厉害,只能每日让紫儿为她揉脚缓解。
“我为的不止是这件事,还有王爷那边的事。”
她把手上的帕子扔在了到了地上,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段时间王爷几乎很少来她这边。要不是自己去找他,估计他都不会来找自己,
每次看着自己都是脸色淡淡,甚至有时还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还会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个孩子长得像他还是自己。
苍澜院,裴璟背对着何府医,身后的长生正在拷问她。
“你告诉本王,赵婵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九个月大了吗?”
“王爷你就饶了我吧,赵姨娘确确实实是坏了九个月的身孕,下个月就要临盆了。”
何府医从汀兰院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就被裴璟身边的人抓来了这里,嘴巴还被人用破布给堵住了,长生还威胁她要是敢发出一点声音就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为什么本王瞧着她的肚子怎么比同月份的孕妇肚子小了些呢?”
本来裴璟是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直到赵盈被刺入了平王府后和他说了那些话,李宛又时不时的提起除了上次她让钟女医为她看诊却被赶了出来,说是已经有何府医了不用钟女医了,他就开始怀疑赵婵是不是藏着些秘密。
反正这件事赵婵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自己冤枉了她,他日后一定会加倍弥补她。如果是的话....
“这...这...这,人怀孕也是有不同的嘛。有些人肚子就是小了些,有些人的肚子就大了些,都是不同的。”何府医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裴璟怎么突然把她抓来用这种反式拷问自己。
“那确实是本王没有考虑到,既然如此本王就让钟女医和你一起为赵姨娘保胎,每日都必须让钟女医请一次脉。”
“赵姨娘的胎一直是小的在负责,到后面突然来个人不好把....”
何府医想要推辞这件事,没想到裴璟是铁了心想让钟女医和自己一起为赵婵保胎。
“有什么不好,本王觉得好极了。还是说你们俩之间真的藏了些秘密不能让本王知道?”
长生移到裴璟身旁,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裴璟点了点头。
“有人说你的住所发现了条蛇,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本王会派人去清理的。”
何府医瘫软在地上,她有什么不明白的了,如果她不让钟女医何自己一起为赵婵保胎裴璟就会以刚才那个理由借机搜寻自己的屋子,要是答应了这件事情也会败露出去。
平王怎么突然就冒这么一出呢,赵姨娘何平王如此恩爱平王怎么会怀疑肚子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呢。假如他不怀疑的话,她还能浑水摸鱼让孩子晚点降生。
“我...我...”
何府医刚想开口,就被长生提进来的那袋东西吓得说不出话,看着那袋东西交到平王手上她终于放弃了辩解。
“王爷您就饶了我吧,小的只是按赵姨娘吩咐做事,是赵姨娘给了我钱让我帮她撒谎的,小的真的知错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刚才你可不是怎么说的,本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诓骗我?!”
裴璟转过身来,将那个东西扔到何府医脸前,她赶紧扒开来看发现里面并不是银两而是装着一堆碎石子。
“本王耍了个诈,在你房间随手扯了块布包着石子,才把它扔你面前你就招了。一五一十的给本王说清楚,否则本王就以你偷窃府中财物为由赶出去。”
在何府医断断续续的声音中他听得是明明白白,按照这时间来算,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等赵婵的孩子生下来你就给本王麻溜的滚出王府,以后每次给赵婵请脉完都要来本王这边通知。孩子,一定要在她的预产期内出生!”
裴璟加重了预产期这三个字,何府医冷汗都被吓了出来,再笨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小的一定会让赵姨娘在预产期内生产,一定会让赵姨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世。”
“不,本王只要孩子,不要大人。本王虽然没学过医但也知道早产的危害,那时本王会让种女医去帮助你的。”
裴璟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风一样冷冽,让人直发寒,到何府医被请回住所时脑子还在想赵婵要是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想要她性命,不知道她还不会不会安稳。
“风怎么那么大,吹得我头都痛了。”赵婵原本在为肚子里的孩子绣平安符,屋外的风愣是将门给吹开,凉风吹得她都痛了。
紫儿想要把门关上,外面就传来一阵哭喊声,黑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奴婢听着声音是从扶风榭那边传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传出如此凄惨的叫声,隐隐约约还有些哭声。”
赵婵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右手捂着左胸处,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姨娘你不要吓我,姨娘你这是怎么了,快去叫府医过来,快去啊!”
紫儿让其他人去把何府医请来,自己则守在一旁,想要让赵婵放松下来又没有任何办法。
“我的心好乱,好痛,就好像在失去点什么....”
扶风榭内,李宛抱着浑身发烫裴兮大哭,“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妃,你看看母妃啊!”
“大夫呢?把何府医和钟女医都给本王叫过来!”
裴璟从李宛手中接过裴兮,看着坐在一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宛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吐出了句让她坚强一点,大人要是没有主见了,小孩就更慌了。
“兮儿她前些日子就出现了头痛,恶心的症状,我让何府医和钟女医来看过,都说只是感染风寒。她身子又弱,又患有心疾,我自然不敢怠慢。就算是她哭着闹着我都让她把药一滴不剩的喝了去,可今天晚上她突然就高烧,还很难呼吸。”
“不是快要好了吗,怎么突然就高烧起来了?”
裴璟松开她的衣裳想让她舒服点,裴兮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只要有一丁点动静裴兮的反应就很激烈。
“钟女医和何府医来了,快让快让让。”
钟女医摸了摸裴兮滚烫的额头对李宛说:“我先为小姐降温,动作要轻不要重。”
她注意到裴兮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哪怕是细微的声音也会引得十分亢奋。
“小姐吃了药后不是有所好转吗,不应该会再突然烧起来,感染风寒也不会出现这种症状。”
何府医一边写着药单一边和钟女医提起此事,钟女医也感觉到了奇怪,现在来看这肯定不是单单的风寒。“如果兮儿不是感染风寒,那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吃也吃不下,人都没有精神,几天前好转了一点我还以为她的病要好了。”
李宛站在床边看着两人为裴兮忙活,说出了自己这几日注意到的事情。
“府上有养动物之类的吗,比如猫、狗这些,我之前好像有听到过狗的叫声,不知道府内是不是圈养着动物。”
“你还没有进府的时候我曾经让人找过一只小白狗进来,想着能陪兮儿玩玩,后面那狗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咬了兮儿一口...”
“您是说那只狗咬了小姐?”
钟女医打断了李宛说话,问起了关键点,裴兮曾经被一只狗咬过。这会不会是裴兮重病的原因?
“是啊,到现在那个疤才快要消失,当初是何府医为兮儿诊治的。”李宛掀开裴兮右手的衣裳,露出还带点印记的伤疤。
“你是说你怀疑兮儿的病和被狗咬的事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