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溪的动作神情被大家看在眼里,都好奇的往井里看,只有沈知微按着沈怀没动。
“这…这不是昨天来的那些道友吗?”
“怎会死的如此惨烈?”
“呕……”
只见井里全是尸体,几颗头颅被摆在残肢和断裂的身体最上面,已经干枯发黑的血液铺满井壁,所有头颅都呈现惊恐的表情。
夕阳的余晖照在身上,可他们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暖意,只有心颤和煞白的脸。
“他们…全被…杀了。”
“镜溪大师,这该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被这横死的场景吓到了,只有沈怀和沈知微好一些,果然,不上前看是正确的决定。
突然,阴气席卷而来,重到衣袍都翻飞起来,沈知微将沈怀护在身后,防备的望着阴气袭来的方向。
一个穿着灰白道袍的,全身染着血的鬼飘过来,脸上充斥着邪恶。
“怎么样?可满意你看到的?镜溪大师……”语气拖的长长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不怀好意。
看着突然出现的东西,各自拿出武器如临大敌。
“你认识我?你…你身上穿的云霞观的衣服。”
“是啊,这染血的道袍可好看?我可是喜欢的紧呢。”说着抚了抚身上的衣服。
“你到底是谁?”镜溪眉头紧皱,握着桃木剑的手越发用力。
“师父不记得徒儿了?可真让徒儿伤心啊,我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师父呢。”
“镜扉?”镜溪不敢置信的开口,想来刚才窥视的也是他。。
“师父想起来了。”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还如此嗜杀?”看那样子已经成了厉鬼了。
“我本性如此,师父知道不是吗?不然也不会将我赶出观。”
“你……别!”
原来是有一个人趁着镜溪与其说话之时,想绕道背后偷袭,手中的符纸还没扔出去就被镜扉察觉,转身伸手掐住那人脖子将其提起来,手中的符纸也掉落在地上。
镜溪想阻止还是晚了。
“背后偷袭,真是小把戏,你说是先断你的手还是直接扭断你的脖子呢?”镜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镜扉已经能够将阴气收缩自如,不可小觑,一个人肯定是送死,只能群起而攻之。
那道士浑身被浓厚的已经看得见的阴气覆盖,眼睛往上翻。
“镜扉,停手,不要再妄造杀孽了。”
“我已经杀了许多了,也不差你们这一群人,这就是我的本性,骨子里的杀戮。”
“砰……”镜扉手上突然一痛,将那人扔出去砸到墙上,血液从那道士口中喷洒而出。
那道士濒死将藏在袖子里的符纸扯出贴在镜扉的手上,这也使他死里求生。
镜扉看着手上被灼烧的痕迹:“师父带来的人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执迷不悟。”
镜溪说完率先攻了上去,手中的桃木剑直刺镜扉。
其他人也使出本事,符纸纷飞,诸多法器与阴气交杂在一起,场面激烈,沈知微嘱咐好沈怀,解开腰上系着的土黄色绳子,念着咒语操纵绳子向镜扉而去,绳子顿时泛起金光,时不时从旁攻击。
沈知微观察着状况,伺机寻找镜扉的弱点。
一张符纸贴上了镜扉,好机会,绳子咻的一下缠住镜衣,同时沈知微喊到:“镜溪,缚网。”
闻言,镜溪大师迅速拿出一团黑红色的网,甩到被缠住的镜扉身上,缚网自动张开将其笼罩,慢慢收紧。
众道士见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除了远攻的沈知微和观战的沈怀,大家身上都挂了彩。
“不可放松,缚网束缚不了他多久,抓紧时间。”沈知微提醒。
“收到。”
拿出剩余的符纸贴满镜扉,将五把桃木剑插缓缓进他身体。
没有血液流出,只有不断缠绕上桃木剑的阴气。
“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天真。”镜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放出的阴气收回身体。
“不好,加快速度,他要以阴气冲击缚网。”沈知微快速的念咒,绳子收的更紧。
四把桃木剑已经刺穿,还差最后一把穿透他,就差一点……
“轰……”
强大的阴气自镜扉为中心爆裂开来,缚网和绳子碎成一截一截的,桃木剑也碎裂落在地上,所有人都被冲击到墙上,沈知微抱着沈怀,在快要撞到墙的时候翻转后背砰的一生砸到墙上,吐出的血液落到沈怀衣服上。
沈怀被吓傻了,沈知微忍住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放心,还死不了。”
松开沈怀,对其他人喊:“快,趁他虚弱,结阵。”
其他人也伤的很重,特别是镜溪,正面冲击,但为了命还是忍着断骨的痛,拿出其他法器,把自身血抹到法器上悬浮空中,沈知微同样做法,一张金色的符纸浮空。
“开阵。”
所有法器都延伸出好几条线,包围着镜扉。
“收拢。”
镜扉刚自毁了阴气,现在很虚弱,阵法的力量他受不住,但……
“我灰飞烟灭,你们也别想好过!”
阵法还没完全收拢,他朝着镜溪冲过去:“师父,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镜溪小心!”
沈知微镜扉自爆的最后一刻冲到镜溪面前,所有符纸尽出,挡在他们面前,但挡不住一只厉鬼自爆的力量。
地面上轰开一个大坑,符纸消散在空中,挡在镜溪前面的沈知微重伤昏死,其他能力不及沈知微的道士死的死伤的伤,连离的最远的沈怀虽然拿出了沈知微的给他的符纸,但还是晕了过去。
只有镜溪还算清醒,虽然与沈知微一起摔出去了,但好歹有人挡在他前面,所以还能站住。
这一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这么久以来镜溪经历的最为惨重的一战,要不是沈知微可能他真的和镜扉一起下地狱了。
进来之前贴的符纸也起了一些作用,只把范围控制在了娄宅。
要说镜扉的实力远不止这一点,只是他看见镜溪后情绪震荡,心里被执念充满,只想着带镜溪一起下地狱,也或许……
不过已经灰飞烟灭了,没人知道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镜溪给还活着的人包扎上药,一个一个的把人背到宅子里的房间,放在床上。
看着浑身是伤昏过去的沈知微,叹了口气:“这次我可是欠了你一条命,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照看了沈知微一会儿,最后也不堪疲惫睡过去了。
清晨,房间里传来咳嗽声,沈知微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上痛的动不了,
“你醒了。”镜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真是命大,还活着。”沈知微本以为昨天会去见阎王呢。
“救命之恩,多谢了。”镜溪很真诚的道谢,要不是他,自己就没机会见今天的太阳了。
“两不相欠,其他人怎么样?我徒儿没事吧?”
“你徒儿没什么大事,只是晕过去了,其他人不太好,这次折损的很严重,都是我的错。”镜溪双手掩面,语气很低落。
“都发生了,况且谁能预料到会是这样呢,对了,你跟昨天那个鬼认识?怎么回事?”
沈知微出声安慰,很多事情自有定数,无解,不过听到他说是他的错,便想起来这件事。
“也是一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