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脏!陈一零!你怎么回事!”妈妈的声音在门口想起的时候,陈一零正带着辟谷参观她的房间。
辟谷一个哆嗦,妈妈的女高音像极了以前打扫院子的老妈子,手里拿着扫把随时都要打到辟谷的屁股。
她赶紧轻声解释,“我妈妈很好的,她对我特别好,我要什么她都可以满足我,你的狗粮就是我妈妈买的。她就是有时候有一丢丢凶……”陈一零忽然有点后悔,把辟谷这样的妖怪带回家,是不是引狼入室了?她怕妈妈把辟谷给得罪了,然后辟谷一生气把妈妈给吞了。
正说着呢,妈妈的声音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你不做作业在干什么?!地上怎么回事?啊?……哇!好可爱的小狗……好萌……”
妈妈女高音和女低音之间的切换十分自然。她抱起辟谷的动作更加自然,两只手轻轻抓住它前肢部位,像抱孩子那样,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哪里来的小狗狗,好可爱。”
“妈妈,这就是昨天我和你说的辟谷,我要把它养在家里。我和它说好了。妈妈,抓狗队差点把辟谷也抓走了,我再也不能让它在外面了,太危险了,你看,它还这么小,它需要照顾。”
“辟谷?这个名字不好听!嗯,叫小麻球好不好?喜欢不喜欢?小可爱……”妈妈对着辟谷说话,口气中全是宠溺。
“妈妈,它不喜欢改名字,它从小就叫辟谷,不想改……”
“什么从小?它现在还没长大呢!是不是?小可爱?小麻球?”妈妈捧起辟谷,温柔地微笑着,忽然脸色一变又将它放下,道:“是不是没洗过澡?臭烘烘的!走,我们洗澡去!”
不得不说,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有不同的气场的,用眼睛看不到,要用第六感去感受,动物对此尤为敏感。如果说陈一零是那种可以让辟谷敢随意欺负的人,那么妈妈就是那种可以随意欺负辟谷的人。辟谷对于妈妈的热情毫无反抗之力,尽管它对于洗澡这件事很是抗拒。
“你小时候的洗澡盆正好给小麻球用。小麻球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小可爱,喜欢姐姐的澡盆吗?粉红色很漂亮是不是?”
“呜……”不喜欢!老子不想洗澡。老子可不可以不洗澡!辟谷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说话。
“喜欢就每天给你洗!妈妈就知道你是个爱清洁的孩子!乖乖的先别动,妈妈给你在水里加点泡泡……”
喂!老妈子,你手别这么快!啊!死咬着牙关,不能张嘴,辟谷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太舒服了是不是?我们一起擦香香、洗白白……”
陈一零站在浴室门口,接收到了辟谷求救的目光,她只能回它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对不起啊,你忍一忍就好了。”
辟谷被妈妈狠狠按在肥皂水里,上上下下一顿刷,它几次想往外逃都被妈妈的大手更坚定的抓回来。
哎,老子自从吞下葛老头用毕生精力炼出的不死之药,从来没有过频死的感觉,如今,恐怕是命不久矣。最后,它闭上眼,放弃了挣扎。
“这才乖嘛!”妈妈手势不停,又刷又冲。
仿佛已经星辰更替、日消夜长地度过了一百年,妈妈终于把它从水里捞了出来。站在湿滑的瓷砖上,它浑身发抖。身上的泡泡,尚未完全冲洗干净,又湿又腻又难受。
“呜!”辟谷呜咽着,老子不要洗澡!老子不要洗澡!老子……
忽然,又被按进水里了。它在里面扑腾了两下,发现换了清水。还没有喘口气,妈妈的大手又来了。“呜……”老子要回家!老子不要在这里了!
“把吹风机拿来!陈一零!”终于从澡盆里出来,干爽的毛巾把它裹了起来,一顿猛搓。
“好嘞!”
一阵轰鸣声伴随一阵热风把辟谷吹得差点跳起来,“呜……”老子的小心脏啊!它愤怒地甩了甩全身的毛,上面的水早就干了,竟然还掀起香风阵阵。
抬起爪子挠了挠脖子,嘿,不痒了!全身好像都不痒了……它都痒惯了,有时候难受了会用爪子使劲刨几下,痒的厉害的时候用牙齿咬上两下。现在,没感觉了……
“小可爱,香喷喷了……”妈妈捧起辟谷亲了亲它的脑袋。
“啊!”你!这老妈子……你能不能……含蓄点!辟谷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
“哟,小麻球会学猫叫耶。”
这哪是学猫叫?陈一零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