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浮现起,那雪地中傲立独寒的红梅,压着枝头的雪被人一扯,纷纷落在了两人的脖颈中。雪地中的男女相视而笑,一切都如初恋时爱做的那些小事,幼稚又美好。
雪地里人来人往,耀眼的少年目光灼灼,好似眼里只有面前的小姑娘,仿佛透过了时光望见了他一开始就爱上了的小姑娘。
他第一眼见到她的小姑娘,那奇特又新意的穿搭方式还有那迷迷糊糊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他的眼里。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逗她玩,看她迷糊、生气、可爱的模样。他也从未知道过原来他的小姑娘穿搭如此新奇是因为小姑娘从未见过这世间的色彩。所幸后来他等到了他的小姑娘。
他未想过,他还没来得及把他那满腔的爱意给他家的小姑娘时,人就倒在雪地里,那本该摔倒在地的声响却被雪掩埋。
那天的雪地上踏出了一串慌乱嘈杂的脚步,人群中伴随着尖叫。满天的血色如同那红梅一般飘落雪中,弥漫了整个冬天。
张巧生神态惊恐,一声尖叫,印入眼底里的血色随着眼球微凸,刺激那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她就这么呆愣着望着傅辰夕护着她中了刀,喉咙里像是失了声,耳朵中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那个场景日日夜夜、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失去了乔女士也失去了傅先生。他的傅先生在她的梦里成了那触及不到的奢望。
她从小看不见这世间的彩色,那唯一的一抹绚丽夺目的色彩她再也见不到了。
北城傅氏总裁新婚,与新婚妻子蜜月中,新郎傅氏总裁遭遇不测。
起因是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偷跑出精神病院,犯病之后握着刀袭击路人,路人当场死亡。
任何人都没想到,那名精神病悄无声息地接近人群,执起刀杀了人。而傅辰夕在那一秒反应的时间里用他的身躯挡住了他的爱人张巧生。
傅辰夕死了,她唯一的光没有了。张巧生疯了,刚开始是清醒的,然后慢慢地变成了有时清醒又又是陷入了疯癫。
她趁她自己清醒办了入院手续,去了疗养院。入院了之后彻底的疯了,她发病不激烈,没有攻击人的念头。
她甚至记不起来她在哪里。
她做了什么。
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不记得她做过什么梦。
她甚至连梦中两人美好的生活在一起,有了女儿,还会一起去旅游,互相给对方写信,不管天南地北都要在一起,她也记不起来了。
连身边的好友的女儿孙女都出生了,她还是想不起来,王佳和许庭,路畅和陆如玥也时常来看她,但是她眼里对他们全然陌生。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她放在枕头下的那张泛黄的画纸上,有一个用水彩精准的颜色描绘出来的少年,那少年微微笑着如同那年初见时对她露出的笑意。
那个少年的他眼里没有嘲笑,没有讥讽,而是因为他那是就好像捕捉到了一个能一眼就确定他爱她的姑娘而露出的得意与高兴。
她唯一记得的画纸,不管她一天能不能记住她下一步要做什么,都用不着脑子刻意去记住,她的行为已然成为了习惯。
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爱你不是说说而已,我的行为已经代替了我的嘴巴,把爱你当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