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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分钟，就在江清月以为隔壁没人时，屋门开了，银发少年坐在门口，满眼困倦，发梢都翘起一撮。
就像是很没精神，睡得昏天暗地，不知道天已经亮了。
这在他身上很少见。每次她起来，都能闻见隔壁的饭菜香味。
“不舒服？”
“没，一到下雨天就会困倦，想睡觉，老毛病了。是不是饿了……没搭灶棚，有雨不好生火，我这里只有生食，昨天就应该做点点心的。”
银发少年撑着额头，温柔的眉眼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就像心力被掠夺，提不起一丝劲。
江清月微微蹙眉，“你真没事？”
“睡睡就好了。给你饺子和腌好的鸡排，饺子水开了放下去煮10分钟就能好，鸡排味都调好了，放在火边烤个七八分钟就能吃。”
“你不吃早饭？”
“没胃口。饭后若喝蜂蜜柠檬水，别放太多蜂蜜，甜食吃多了会蛀牙。下雨就别去狩猎了，路难走，太危险。”
“……知道了。你快躺回去休息吧，门别关死，一会儿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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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回了自己屋，往烧火坑中添柴烧大火，打水煮开，手忙脚乱地放入饺子，哗啦一声，陶锅里的水溅出滋啦浇灭了外边的柴火！
霎时间浓烟充满客厅，熏得蹲在灶边的赤足少女泪眼汪汪。水一直噗滋噗滋往外冒，流到火堆中心简直是灾难。
少女碰了碰不太舒服的鼻子，指尖的炭灰蹭到脸蛋上，眼睛被烟熏得有点睁不开，酸酸涨涨的视物都困难，手忙脚乱地去够碗——
砰——啪！
手它不听使唤，弄碎了碗，她收回脚，咔嚓，踩折了串着鸡排烤的竹枝。
“……”
生理泪水从闭着的眼睛流下，江清月揉着眼睛蹲下，就这么待了半晌。
——“江姐，以后没人做饭，你可怎么办，厨房都要叫你炸天上去。”
——“有你在不就行了。”
——“对不起啊，江姐，那边存粮多，我没有别的追求，只想每顿都能吃饱。”
——“嗯，你没做错什么，没必要道歉。”
——“江姐，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抓住我的手……！”
——血溅了她满脸，蜂拥而至的丧尸抓住猎物，啃啮撕咬……
没人能永远陪在她身边，没有。
在有食材的情况下，她至少不能让自己饿死。这么多吃的，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江清月站起来，打算到外面透透风让眼睛舒服点再进屋做饭，脚步试探着迈出，忽然停下，警惕着门口。
“小野猫，你干什么呢？”
银发少年扶着门框，声音较之前更加虚弱，这才过去多久。
江清月抬脚——
“别动，就站那儿，脚边是瓷片……踩上去你三五天都别想出门狩猎。”
“……你闪开。”
少女隔空一招，把魔法扫帚抓到手里，坐上去往外飞，雨下的清润空气驱散了鼻子里的浓烟气味。
小朋友安安静静坐在魔法扫帚上，像只闯了祸忙忙乱乱窜出的小野猫，脸上不知打哪沾的炭灰，脏兮兮。
缓了一会儿，江清月睁开眼睛，双眼还是有些酸——被烟熏狠了。
眼尾一抹红斜飞入鬓，衬得少女面若桃李，在那双乌溜溜深邃旷野般的眸子的注视下，很容易让人忽视她营养不良的枯黄面庞，只记得那双难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