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秦飒被古煦蕴一本正经的拒绝逗笑,抢过他手里的帕子,开始擦他额角的汗水。
边擦边笑着逗他:
“我就从来没见过,还有人嫌弃钱影响夫妻关系的!你要是不喜欢经商就直说,干嘛拿我扯幌子?”
古煦蕴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笑脸,也方便她擦汗,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
“钱不一定影响夫妻关系!但是距离一定会影响!”
“所以距离带来的不是美,而是没!距离太大,夫妻也就不是夫妻了!”
秦飒当然明白这道理,只是故意在逗他。
“所以我们不做生意,也不分开。”
古煦蕴抓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口,无比认真的承诺。
“咳咳咳……”
刘添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奈何船队要出发,他不得不打扰小两口的腻歪。
下午去水仙郡卖瓷器,等再折腾回梨花村的时候,村里已是炊烟袅袅。
秦飒和古煦蕴先去苏家,把今日所得和账本都交给谢氏,而后秦飒去给苏扬复诊。
苏扬是在下午的时候醒来的,只是太过虚弱,连睁开眼睛都吃力。
秦飒检查完确定他一切正常,便与谢氏又说了几句,便与古煦蕴一起回家。
忙碌的吃了一口饭,药材课开始,秦飒就马不停蹄的开始讲解。
一直到太阳下山,学生们才都恋恋不舍的离开,秦飒累得洗了一把脸,钻进被子里连鞋都没脱就睡着了。
古煦蕴洗完脸进来,看到的就是秦飒横在床!上,双脚还悬在外面的姿势。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走过去帮她脱鞋,抱着她正常躺下,这才又给她盖好薄被。
看着她疲惫的睡颜,古煦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突然就想起,那一日在秦府,秦老爷单独与他说过的话。
当时秦老爷的原意,是让古煦蕴劝劝秦飒,安心留在秦府做大小姐。
被古煦蕴婉拒后,秦老爷失望的离去。
但是他有两句说的很对!
他说:秦飒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太过于要强。这是她的优点,却也让人心疼!
连只见过几次的秦老爷都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秦飒为别人的事,忙碌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困到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睡着。
古煦蕴的心里既骄傲又酸酸的。
连续四天,秦飒和古煦蕴压船,都没再发生过任何事。
哪怕他们故意高调运粮去水仙郡,也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荀老板。
直到第五天,总算是让他们遇见了!
无比高调的持续卖米行为,果然就把他引了出来。
看到夫妻俩身边跟着刘添,荀彧长就知道他们是苏家的人。
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主动走过去说道:
“听闻苏家满门都是女眷柔弱幼小,没想到居然还有能顶门立户的!你俩是苏扬什么人?”
这语气傲慢无礼,就差点没直接把我看不起你俩写脸上。
秦飒看着荀彧长一身夸张的昂贵绣着金线衣服,张嘴喷粪……啊!不对,是说话时露出的满口大金牙,以及他镶满宝石不嫌沉的扇子,还有握着扇子的五个手指戴了六个黄金戒指。
这暴发户的打扮,简直不能更嚣张了!
“我是苏扬的姐姐。”
秦飒冷淡的看着他,回答这么一句,就直接无视荀彧长,与柜台里害怕的不敢接话的掌柜继续道:
“我们是长期运米的商船,保质保量又保价!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与我合作,价格绝对童叟无欺的公道。”
掌柜的看了暴发户荀彧长一眼,又看了看好像完全不认识荀彧长的秦飒,好心介绍:
“秦姑娘,这位是荀老板!咱们水仙郡最大的米商。从六十年前,他们荀家就包揽水仙郡百分之七十的米粮销售。”
霸占了水仙郡六十年那得敛得多少银子啊?
秦飒闻言再也不看掌柜的,而是宛若看见金山一样的盯着荀彧长。
荀彧长不自由的摸了摸后脖颈。
这大夏天的,咋觉得后背突然吹来一道冻人的寒气呢?
“哦!原来你就是荀老板啊!久仰!久仰!我弟弟当初与我提过你,说你特别大方的想要卖给他一幅假画。当时那戏做的啊!别提有多真了!”
秦飒笑眯眯的说着这番话,气得荀彧长脸红脖子粗!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卖他假画了?分明是他不知好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诬赖我的画是假的。活该他赚不到钱!没眼光。”
古煦蕴闻言挑挑眉,从秦飒的身边向前迈了一步,接话道:
“既然荀老板这么有眼光,不如帮在下鉴定一下这把扇子?”
说完后,古煦蕴递给他一把很不起眼的扇子。
荀彧长轻蔑的看了古煦蕴一眼,觉得他这样的身份能拿出什么稀罕之物?
随便看一眼,直接告诉他是假的就完事了!
还需要他鉴定?
然而当他打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竹骨折扇,轻蔑的视线扫过就立时又移了回去。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宝贝?
古煦蕴看他拿着扇子的手都哆嗦起来,讥笑问:
“荀老板这是鉴定出结果了?”
荀彧长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双手小心捧着竹扇,颤抖着说道:
“这、这居然是已故智绝卫国的平都天才古小爷的画作?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九岁身亡,生前仅余七幅画作,都珍藏在皇宫或京城,我也只有幸看过一次,就那么几眼。你居然有他画的扇面?”
古煦蕴闻言冷笑一声,抬手将他手里的扇子抢过来,几下就撕个粉碎。
荀彧长见状直接捂脸尖叫出声!
对!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当众惨叫起来,心疼的好像古煦蕴烧了他的金山似的。
“什么古小爷的扇面?这就是我闲来无事画的。就你这样的鉴赏画作功力,还好意思污蔑我弟弟不识货?你又慧眼在哪里?可笑!”
荀彧长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抽在他脸上。
这真不是古小爷的扇面吗?
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男人怎么会当众撕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