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切,陈雨陌才注意到地上被忽略的范桀。
不知道何时他已不再咒骂范月,闭着眸子,平静地如尸体。
陈雨陌知道,他没死。
她相信自己的枪法和医术。
“程月对他开的枪。”陈雨陌冷冷的说。
范桀没动,宛如死去了般。
“我最近闲来无事,故事倒是听了很多。”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只有手术台哪方有明亮的白炽灯,陈雨陌坐在一方四面的木桌上,声音冷淡。
“一个最低等的戏子忽然有天被一个军官看上了,与她日日夜夜笙歌,情浓意切时,军官的正夫人来了。”陈雨陌不管他想不想听,直接叙述。
“这军官的正夫人偏偏是个不好惹的人。”
“军官见到正夫人时,下意识推开怀里的戏子,迅速堆满媚笑,如同一条狗般讨好正夫人。”
“那正夫人连个正眼都没瞧戏子,身旁的下人将戏子拖了出去。”
“任戏子怎么叫唤,那军官无所动容。”
“最后那戏子被赶出班子,还被打得半死不活。”
“在那戏子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活了下来,还有了一个小生命。”
“但这小孩生下来注定是悲惨的。”
“只是在悲惨的生命中,有人给了他一丝丝温暖。”
“孤独久了,为了保留那温暖,似乎什么也不重要了。”
“程月,是你的温暖。”
陈雨陌停下,看向范桀。
他已经睁开眼睛了,犹如地狱里出来索命的恶鬼。
“当初是程月让你听从范泽珏的安排,按照他的意思让你除了顾京。”
“叫你联系我。”
“可惜我并没有按照你们的命令做。”
“所以,范泽珏自己上手了。”
“程月与范月的信息出现在顾京的办公桌上。”
“在顾京被程月缠住时,范泽珏开始将顾京的势力一一打击或者收归。”
陈雨陌补充道:“我很惊讶,你们的速度太快了。”
“也太顺利了。”
“差一点,让你们成功了。”陈雨陌侥幸说。
“故事继续。”
“后来,那个军官将正夫人的势力全部占有,并且残忍地杀害了那夫人。”
“那个过程,被那小孩看到了。”
“小孩即害怕又有点兴奋。”
“后来小孩被那军官……哦,应该是将军找到,让小孩留在家里,但却不给他一个身份。”
“将军的大儿子,但只知道吃喝玩乐嫖赌,且脾气无法无天。”
“小孩到将军家那年十二岁。”
“在那家里过得并不好,被欺负得很惨。”
“最后忍不住,大儿子被小孩秘密杀死,手法极其残忍,并且处理得很干净,无人发现。”
“后来,小孩被将军送进特工训练队,专门为将军处理见不得光的事。”
“小孩也没让将军失望,成了一把好的暗器。”
“后来的后来,小孩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但让他感到遗憾的是,没能做成标本。”
“范桀你遗憾吗?”
“顾京也没能成为你的标本。”
“顾京可是曾经令程月受伤的人。”
“还有我。”
陈雨陌冷笑:“可惜你也不能为她报仇。”
“你百般呵护,小心翼翼的女子,此时正在为我们的哥哥担忧呢。”
范桀死死盯着陈雨陌,对方淡淡的微笑。
“我要杀了你!”范桀咬紧牙齿,一字一顿的说。
“你最应该杀的人不是范泽珏吗?”
“是他指使我去骗取那个人的心,也是他将你的心上人死死捆住。”
“是范泽珏在下了一场大局,要将你,我,顾京甚至程月除掉。”
范桀听见范月的声音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徘徊在脑海里。
“范泽珏要权利,他只不过在利用程月的才智。”
“他在利用程月。”
“杀了范泽珏。”
“杀了范泽珏。”
“杀了范泽珏。”
……
这句话重复在范桀的脑海中,渐渐的,范桀的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字,“杀了范泽珏。”
……
陈雨陌见催眠术奏效,暗示已经成功,将范桀腿上的子弹简单的取出来,保证短期内,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