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伯推开门,冲明迩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明小姐,请进吧。”
明迩点了一下头,走了进去。
席老坐在餐桌前,跟身边的席夜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家伙很是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席老说一句,他点一下头,手上摆弄着桌子上几个茶杯,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生生一看到席夜澜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下子飘了进去,围着席夜澜来回的转悠。
席夜澜看不到她,并不知道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一直摆弄着那几个茶杯。
他虽然不记得了自己,却记得之前一起玩的茶杯游戏。
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生生坐在席夜澜身板,撑着下巴,笑的很开心很幸福。
席老看到明迩进门,立即起身,怕了拍身边的座位,“明丫头来了,来,坐这!”
明迩点了点头,在席老身边坐下。
“不经过你同意,就擅自让丁酉去学校接你,你不会生气吧?”
明迩摇摇头,“不会,正好我也找您有事。”
“哦?”席老有些意外,“明丫头找我何事?”
明迩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放置了一颗丹药,正是她新炼制的九转还魂丹。
席老自然也认出那颗丹药,“这是?”
“上次从您这借用了一颗九转还魂丹,这一颗是还给您的。”
“不用那么客气,上次不是说那颗九转还魂丹作为你治疗我孙子的报酬吗?”
明迩轻笑道,“就算没有丹药我也会救治令孙,而且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这颗丹药您收着,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
“这......”看得出这个丫头是个有原则的,看她满脸坚持,席老犹豫了一下,“行,既然是明丫头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有需要席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明迩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下了这个承诺。
席老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明迩倒了一杯水,然后看了一眼另一边安静玩杯子的席夜澜,拧着眉道,“上次你给阿澜救治之后,身子倒是好了,就是总是和我说好像身边少了一样东西,一直和我闹。你说,是不是那个东西对他影响太深导致的?”
明迩看了一眼摆弄杯子的席夜澜,又看了一样有些心虚的生生,笑了笑道,“正常现象,小家伙还不太适应现在的正常生活,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行了。”
席老点了一下头,“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满脸慈爱的看着明迩,“昨天在阿澜外公寿宴我看到你了,当时也没有来得及打招呼。”
明迩抿了一口茶,轻笑,“我看到您孙女跳舞了,很不错。”
“谬赞了,这丫头是挺聪明的,就是不是......”
“咚咚咚!”
还不等席老把话说完,包厢门又一次被敲响。
门外响起了丁伯的声音,“老爷,雨凝小姐来了。”
席老拧眉,看了明迩一眼,出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
“雨凝小姐里面请。”
席雨凝冲丁伯笑的满脸灿烂,“多谢丁伯。”
然后,就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再一次合上,丁伯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对于这个孙小姐,他实在喜欢不起来,即便是这个孙小姐很聪明很孝顺,可每次看到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爷爷。”
席雨凝甜甜的喊了一声。
席老脸色微沉,“你怎么来了?”
席雨凝好像没有发现,自顾自的给席老倒了一杯水,又揉了揉席夜澜的头发,笑着道,“和朋友在荣宝斋吃饭,一转身就看到了门口的丁伯,想着您肯定也在,就过来打个招呼。”
然后,满脸疑惑地看向明迩,“您在款待客人?”
席老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似乎很不喜欢她用客人二字形容明迩。
苍老的眸子里暗了一寸,低着声介绍道,“这是明迩,就是此次救治阿澜的医生。”然后又缓和了一下脸色,朝明迩介绍着席雨凝,“这是我孙女,席雨凝。”
“哇,姐姐,你好漂亮啊,能力又那么强,医术那么高明,感谢你救了我弟弟。”席雨凝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意,眼里满是崇拜和感激之色。
明迩微微点了一下头,脸上的笑意礼貌而又不失疏远,“你好,席小姐。”然后清冷的目光落在席雨凝身上,“席小姐看起来比我大一些,我恐怕担不起这声姐姐。”
席雨凝脸上的笑一僵,很快恢复过来,笑意盎然,“抱歉,是我看走眼了,还以为明小姐比我年纪大一些呢。”
“如果雨凝小姐视力不太好的话,建议挂个眼科。”
“你......”
“雨凝!”
席老脸色不太好的打断,一把年纪了,又怎么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孙女是刻意针对明迩。
虽然不知道一向懂事的孙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反常,但却知道这有失他们席家的风范!
席雨凝看出爷爷的不开心,立即精灵鬼怪的吐吐了舌头,撒娇道,“我跟明小姐开玩笑呢,爷爷还怎么当真了呀?”说完,还朝明迩歪头笑了笑,“是吧,明小姐?”
明迩没有吭声,只是回以疏离的浅笑。
一个二十三四的人了,怎么可能真如席雨凝这般天真无邪?
如果真有,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此人心智不全是个低能儿,还有一种就是装的,故意装作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骗取人的信任。
显然,席雨凝不是前者。
从席老对她无奈又带着宠溺的眼神看得出,席雨凝这副假面具戴的很成功。
能骗得过纵横商场五六十年的席老,就能窥探出,眼前的女人心思有多么深沉。
席老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席雨凝嘻嘻一笑,坐在席夜澜身边陪他玩。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迩却觉得从席夜澜的肢体语言能看得出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姐姐。
又看了眼满面仇视着席雨凝的生生,心里的疑惑更浓了。
一顿各怀鬼胎的晚饭结束,明迩就离开了。
包厢里,席老让丁伯把席夜澜带出去,显然,他是有话要对席雨凝说。
“爷爷怎么了?您是有什么话要交代我吗?”
席老脸色沉了下来,满脸严肃的道,“说吧,刚才为什么针对明丫头?据我所知,你俩不认识更不可能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