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原凯瞪大了那双充血的眼睛,他怒吼出声,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是谁让我去做这些的?我哪一步不是受你指使?”
说完,他因为太过用力,喉咙痛得更厉害了,忽然间一咳嗽,竟咳出了一摊血。
那滩血黑红黑红的,刺眼又可怖。
“受我指使?那不也是你情愿的吗?你放心,我会找个好地方安葬你的。”
女人话音刚落,她袖筒里尖锐泛着冷光的小刀滚落在手心里,她握紧小刀用力朝齐原凯脖子处ci了过去。
走出厂房时,女人抬起纤纤玉手,抹去那滴在她布满阴鸷的精致脸颊上的血迹。
她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做所为,那就像是她的勋章一样,让她自豪无比。
这个废弃的工厂已经很久没有人去了,所以自然没什么监控,她走出工厂,工厂附近的丛林里立刻站出来十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
“去把他处理掉。”
黑衣人齐刷刷地点头,朝着工厂内前行。
下午,陆君南才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刚刚走出会议室,就碰上张特助,张特助神色有几分异样,在陆君南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走进总裁办。
“陆总,我们的人刚刚去工厂看齐原凯,发现他不见了,但地上的血迹,包括昨日打斗的痕迹,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被人整理或者破坏过。”
陆君南脱下外套,解开白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扭头,“他有给谁打过电话吗?”
张特助点头,“根据调查,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朋友……”
张特助话音未落,手机又响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下面的人,估计是又有新的调查要向他汇报。
他接通,对面说了几句话,他有几分诧异浮现在脸上。
张特助跟着陆君南很多年,在他身边跟了他多年,自然随着他有几分沉稳在身上。
看到他明显的表情变化,陆君南的直觉也告诉他事情有变。
挂了电话后,张特助把手机放回兜里,“陆总,齐原凯死了,现在在火葬场。”
陆君南紧皱起眉头,他那帮手下固然心狠手辣功力高强,但他临走时的嘱咐他们不是没有听到。
他们都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武力高手,经过层层选拔才被陆君南聘用,下手肯定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陆君南想到这里,眉间已经浮起了怒意。
这件事,有人插手。
有幕后的人参与其中。
“让人去火葬场,拦下齐原凯,不要让他被火葬,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新的伤痕。”
张特助点头,立即去办。
陆君南知道,火葬场火化不是把死人送过去就直接可以火化。
而是要有死亡证明。
在医院死亡的,由医院出据死亡证明,在家因病死亡的,由村委会或者居委会再或者派出所出据死亡证明。
而像齐原凯这样非常规原因死亡的,需要由所在单位或公安部门出据死亡证明。
短短一天,陆君南昨天中午来公司后就因为心情沉闷忙到了今天早晨,早晨又因为公司出了点急事,他一直处理到了现在。
在前面开会前,他才有那么点心思去想齐原凯的事,他本不想提起那个让他厌恶至极的人。
但他虽然心狠手辣却也不想手上沾染人命,就让张特助叫人去看,送他去医院勉强维持他一口气。
但没想到的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出这样的变故。
果然,陆君南的人过去的时候,齐原凯的朋友把齐原凯放在停尸间,正在一筹莫展地跟火葬场工作人员进行沟通。
工作人员坚决秉持着没有死亡证明绝不进行火化的态度,而齐原凯的朋友显然有些着急,他希望他们能给他通融一下。
陆君南的人有三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于跃走在最前面,陆君南在他们来这里之前就打好了招呼。
所以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见他们来了,立马上前迎接。
“不知陆先生有何吩咐?难道说陆家有人遭遇不幸了?”
工作人员刚说完,就被身后年长一点的上司锤了一拳,他回头,委屈地眨眨眼,似乎在问他要干什么。
工作人员的上司抬眼,就被于跃不悦的黑脸吓得咽了口口水,他恭恭敬敬地上前,“不好意思,这是新来的,他还是个毛孩子,啥都不懂呢,冒犯到了陆家,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他那么歉意满满,又小心翼翼,于跃也没跟他计较,他看着不远处还在跟工作人员求情的齐原凯朋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工作人员的上司朝他看的放向看了看,叹了口气,“哎,这个人很古怪,他把尸体带过来以后直接要求我们火化,他连一个死亡证明都没有。
而且那尸体身上多处伤痕,伤得很严重,到现在还在流血,这样不明不白的尸体,我们是正规的单位,不是靠着几句话就可以火化的啊。”
工作人员的上司一脸愁容,他们重复了无数遍,这人就跟中邪了似的死活听不进去,非要让他们通融通融。
可他们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更何况他们看到尸体的惨状,也不可能敢有那个心的。
于跃眉头挺了挺,他朝着那个还在跟工作人员争执的男人走过去,他旁边就是停尸间,门还开着,门口的推车上放着齐原凯的尸体。
齐原凯除了被他们打的伤痕血迹以外,他的脖子被一个牛仔衣包住了。
牛仔衣已经被血液浸透,呈现出黑红色。
于跃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随即他定下思绪,拍了拍齐原凯朋友的肩膀,“他是怎么回事?”
齐原凯的朋友见于跃刚刚跟工作人员聊了几句,现在又走过来问他尸体的情况,而且他西装革履的,很像是做上司的人。
想到这里,齐原凯的朋友眼中一亮,“领导,我朋友他没了,我想在你们这里把他火化了,然后尽早安葬他,但没想到你们这里的规定这么死板,死活不肯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