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瞬间遍布全身,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明明二人用着同样的名字,可是如今看到薄西洲无这三个字时,虞浅脑海中出现的,却永远都是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庞。
以及那一日,他在虞世南面前护着自己时,神情认真而又坚定的模样……
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虞浅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
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之中,喜欢上了薄西洲吗?
可不该是这样的!
她已经结婚了,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可能!
当时结婚的时候,她答应过对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都不会离婚。
所以,她和薄西洲之间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这份感情,应该不是喜欢吧?
她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强调,告诉远在云城的丈夫,自己要回去的消息。
随后便关上手机,紧紧阖上眼眸,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无人知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晓。
乱糟糟的,各种声音来回叫嚣。
此刻的她,真的很需要一场好睡眠……
薄西洲原本还在工作,听见手机响了以后,拿起看了一眼。
发现是虞浅的消息,嘴角止不住上扬,然而在打开短信的那一刻,所有的喜悦瞬间变成了惊吓。
【明天下午4点的飞机,大概晚上就能到,不需要来接我,我会自己回去的。】
薄西洲眼神慌乱,心狂跳不止,这也太突然了!
他明明和虞浅说过,要回去之前一定要提前和他说,也好让他有个准。
说是提前说了,但这也太着急了吧?
想到这两日繁冗的工作,薄西洲一阵头疼,可云城到底还是要回去的。
他不想让虞浅千里迢迢回去后,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否则她一定会很失落吧?
既然想见虞浅,那他就必须要重新安排时间了。
不过一想到回到云城之后,他又要以另一个身份去和虞浅相处时,薄西洲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云城的他,和虞浅是合法夫妻,那么二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虞浅还会像在华都一样,这么抗拒他吗?
仔细想想,薄西洲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期待……
连夜结束工作,告诉助理推了接下来几天的所有行程之后,他便立刻动身前往了云城,
好在奶奶还待在云城没离开,否则要是让薄西洲再带着奶奶来回奔波,恐怕是要被骂的。
回到云城后,薄西洲马不停蹄地找人化妆,给自己进行伪装。
直到看着镜中,与当初和虞浅相亲时毫无区别的丑陋面容,他紧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了。
身后,薄奶奶幽幽地走进屋中,看着镜中孙子的模样,被吓了一跳,很快又恢复正常,因为已经习惯了。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端端的,还非要向浅浅隐瞒你的身份,虽然薄家继承人的身份是挺不堪的,但你准备骗她到什么时候?”
“浅浅可是个好姑娘,你好不容易和她结婚,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的好福气!你要是敢把我的宝贝孙媳妇给气走了,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薄奶奶冷哼一声,头偏向一侧。
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可看上去仍旧三个小孩子。
她与薄家老爷子,虽然做了一辈子夫妻,可是二人之间的性格却天差地别。
这也是为何,明明都已如此年迈了,二人却分居两地的缘故。
这些年来,她做了一个母亲,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
如今上了年纪,不再有人约束管制着她,她便也想替自己活一次,这才居住在了云城,并且和虞浅相识。
从住在云城之后,华都的那群人不是没有叫她回去过,个个都是嘴上说的极为好听,从没有一个人愿意来云城看看她,亲自把她接回。
每个人都很忙,其实薄奶奶心里门清,他们压根就不是真忙,不过是不想踏足于这穷乡僻壤之中,不想让这里的泥土染脏他们华贵的衣服罢了。
越是在乡下待着久了,她越是能够看清世态炎凉,哪怕他们是自己的儿女孙辈也皆是如此。
只有薄西洲是不同的。
不过她这个大孙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些年在薄家过的太苦了,所以养成了对谁都不信任的性格。
当初在她强烈要求他和虞浅见面时,甚至不惜伪装自己,把自己弄成了一个丑八怪,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
好在最后二人喜结连理了。
薄奶奶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很无奈,难不成以后薄西洲要一辈子都以这副模样去对待虞浅吗?
万一哪天要是露了馅,那场面简直不要太难看!
薄西洲无奈叹息,转过身抱住了薄奶奶,轻拍她的后背。
在整个薄家,唯一给予他温柔的就是奶奶,所以薄西洲对待薄奶奶的态度,也一向都极为温柔。
“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难道奶奶你想看到好不容易娶进门的孙媳妇,结果发现我在骗她,一气之下和我离婚了吗?”
听到这,薄奶奶瞬间紧张起来。
离婚?这绝对不行!
她这辈子打着灯笼,都再也找不到虞浅这么好的孙媳妇了。
要是薄西洲这个臭小子,不能把握好虞浅的话,薄奶奶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绝对不许你和虞浅离婚,她是个万中挑一的好孩子,你这辈子要是欺负了她,我可跟你没完!”
薄西洲勾唇轻笑,眼底掠过一抹温柔荡漾,其实当初薄奶奶让他去和虞浅相亲时,薄西洲心里是抗拒的。
可是见到虞浅之后,那天的她虽然打扮不出众,却足以让人舒服。
后知后觉中,二人便已经领了证。
真正让薄西洲开始喜欢上虞浅的,是他们在华都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终于得以明白,为什么奶奶会如此喜欢虞浅。
因为如今他对于虞浅的喜欢,已经丝毫不输奶奶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虽然虞浅说过不需要和他去接自己,可薄西洲还是准时到达了机场。
脸上的疤痕让他异于常人,来来往往的旅客警惕而又害怕地盯着他。
可他却恍若未闻,墨眸始终直勾勾看向一个方向。
突然间,眸色骤然一亮。
来了,他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