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七月末正准备回上京去,恰这天几老带着晏晏并其它几个孩子到城郊玩,在一长亭里只见一男子着月白纱衣,专注的弹着琴,琴声悠扬心胸开阔,只是却是做着轮椅,隔得远未曾看见正面,几人居于右侧后面,他们一路上走来吆吆喝喝笑声不断,相必早就传入眼前人的耳中,若传入还能不受影响弹得如此动听,可见功底,若没有传入可见此人专注。
他们见晏晏停下来听琴,自然也跟着停下来听听,在场之人不乏个中高手呢?在说在这野外能有如此心境者少见,他们行踪都是零时定的,不可能是提前等在这里的阴谋者。
反正这一片都是树林,天热也晒不着,还有阵阵凉风吹来,凉亭虽然不小,他们要进去也能容得下,可就是不想去打扰这样的美景,诗琴几婢拿来凉垫就着青草给他们垫上,几老也只是笑笑,就势做下,其它几个孩子衣服早就脏了,那里管那些想坐就坐了。
凉亭里公子的随侍也看在眼里,他们的马车也停在不远处,也可见还有随侍的人跟着,只是没有跟到凉亭里来,他们也奇怪这里虽是城郊但独独在这里修一个凉亭也是有趣极了的事情呢?
也许是琴弹够了,也或许是心境到了,公子放下了手,“去请他们进来吧!凉亭这么大,怎好让他们与虫蚁为伴呢?”公子吩咐完自己的小侍,小侍向晏晏他们走来,公子自己转动轮子对着他们远远的施了一礼。
“公子请诸位到凉亭里稍事休息,请!”小侍还算有礼,但并不谦卑。
“走吧!琴也听得差不多了,我们进去沐一沐君子风流。”眭老这话说得有意思了,加上公子和他们这一群人里面就只有里面那位能称得上风流了。
郊外树林焚香弹琴公子如玉确实风流,在公子转过车轮面对他们行礼时,众人心中暗道一声好相貌,只可惜有疾。
眭老率先站起来拍拍并没有灰的衣袍,走了进去,后面的人跟着进入,晏晏也跟着走了进来,这个八角亭真大,{足有十五六平米了}。
公子见诸位都进得凉亭来,调转车轮再施一礼,“庆国钟氏敦和见过诸位,诸位有礼了,”为什么他要这样见礼呢,若起先只是想请人进来稍事歇息,那么现在这样郑重是因为老皇叔和阿皓的佩玉,皇族之物,也许一般人认不出来,可同为皇族之人又对其他皇族必须要了解的,自然不敢放肆,诸位随从亦跟着行礼。
他们突然被这一礼给搞得有点尴尬,忙整好衣冠还礼。但并没有向公子一样自报姓名,“我是俞氏旰,众位长辈带我们小辈到郊外牧野,与公子巧遇,本不想打扰公子心境,公子相请入内一歇,片刻就要离去。”阿皓看没有一个人理对面公子的话头,身份年纪上也只有自己最为合适方才出来一会。
“有幸,诸位自便,”说着也不管他们,自让小侍收拾东西离去了。
等那位公子走后,董老开口了“他应该是庆国的麒麟子,前七皇子,有过目不忘之能,数年来得庆国皇帝称赞,好相貌、好气度,之外更有一手维棋年轻一辈中无人出其右,却是在当年春狩中突然失踪,他母亲乃是当世手握重军的方家,方家倾全家之力搜寻三月无果后,他自己回来的,对于他的失踪闭口不提。
经多方诊治,体内之毒压制在腿上,从此不良余行,淡出了皇家和民众的视线,没想到在我国遇到了。”
“如今看来,他到我国来莫非是来寻医的,他自己国家都医不好,我们就能医好了。”蛙老
“我看不尽然,他国医不好,是他怕再次中毒,或许就活不成了。”俞老
“那真是太可惜了,”晏晏听到这里,还挺可惜的,好好的一个人不能走路了,
“不行了,不行了,诗琴,我要吃、我要喝、我要一饮解千愁,”那朝晏晏的一通闹,其他几个孩子也加入了其中,又是一翻打闹,几个老头看着可乐坏了,好久他们都没有今天这么可乐了。
越接近中秋越是要加紧赶回上京了,天气有些热时间有点急,所以为了皇帝的安全,一队人走的陆路,所有的老头子加上小孩子走的水路,一是水路快且凉爽二是人不多不引起注意,反正都是怎么乐怎么走,怎么玩怎么开心,几个老头子也真不怕人惦记。这次包的是私船,不敢要官船,何况还有别国人在回上京的时候遇到了,万一起坏心怎么办呢?安全第一
船上的时间痛并快乐着,几个大儒都是好为人师的人,况且几个孩子又都听话,所以功课是一点没有落下,船上也没有放弃练剑,摇摇晃晃的刚好可以练身法,且这也是一乐不是,遇到繁华的渡口又是一通买买买,身边不缺识货的人,讨价还价的事情也没少做。
他们这一行人过得悠闲,可苦了军事医学院里的学员了。虽说上京里的人先被操练了些时候还算拿得出手,可正真和山鬼他们一比那真是没眼看,就那跑圈来说吧!以前他们是在山顶上跑,后来山鬼他们来了,就是围着断剑山的山腰跑,生生被人家跑出一了一条路来,后来他们也跟着跑,两圈就不行了,别人五圈都不带累的。
“今日休沐狼头你说我们今天怎么玩?”山鬼他们九人还是住在一起,来时就有人问了,你们住在一起感情还挺好的,馒头就说,一起闻臭脚味谁也不嫌弃谁,当时那人就“嘁”的一声走了,说起这个臭脚味还是木头的事呢?
“我跟你们说后山下的人一定是高手,”发财说的
“你以为什么样的人能住在后山,前山闯不得后山不敢闯,这才是用兵之道,你以为什么样的山都能用来建学院”老鱼
“我早看过了,断剑山后山山脉连绵不断,必定人烟稀少,后山下有湖,山不易攀爬,山脚住人易守难攻,右侧是药山,那里药老他们早就布置好了,非请勿入,阵法毒草一样不少,毒虫也多,你没看木头上山身上必定戴好那块身份牌吗?那牌子上的味木头都闻不出来必定是秘药泡的。”灰狼
“你们快别说了,我最郁闷了,他们居然让我绣花,那可是女人做的事情。”猴子
“你还说,还不是你自己细心不够,老是在这上头出错,不让你绣花,让你打架吗?你看着吧绣花还是其一,还有呢?”老鱼
“还有啊!还有比这个更折磨人的吗?”猴子叫苦连天
“当然了,你以为就你绣过花吗?我也绣过,机关最怕的就是不够细心,你以为的。”老鱼
“那你还做过什么老鱼?”猴子
“我还做过的多了,告诉你吧!绣花、雕花、做假花、捏泥人等等,多着呢?”老鱼慢慢的说着
“天那,不带这么折磨人的。”猴子
“你呀!是见得少了,绣花绣出来放在花丛里能吸引蝴蝶、虫儿去采蜜,那才是天下一等一好绣功,雕花好手用的是豆腐,放在水里纤毫毕现,假花做好放在真花里,你都找不出那朵是假的,泥人捏出来五官细微表情都惟妙惟肖那才是大师级的手艺,你看你就练个针眼都哭哭唧唧的,看来你不能合格是要被踢出山鬼了。”老鱼
“即如此回见了兄弟,也别回见了,说不定都没有回见了,你们聊吧!我去玩了。”老鱼也不是吓他,要是他真的不能合格,放在团队里是要死人的,不死自己就死队友,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人才中的精英,大佬们能忍心,必然不能呀!所以老鱼真不是吓他
“老鱼还真不是吓唬你,你看木头不也是见天的去药山,为的不就是在紧急的时候能救兄弟的命吗?”灰狼也是如此说
其他人也都把这翻话听在了心里,暗自下决心要更加努力了。
“还有我们是风子与小疯子带了来的人,你看到时候我们要是不合格那不是丢他们的人吗?还记得风子说我们要是不合格就丢进密司的炼狱里面去,死活不论的呢?”赢协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刚来却实给他们一个当头棒喝,可是后来他们也很努力,就说那个过江龙吧!能力、智力都不输我的,还别说雷家人了还有那些武将之家出来的那个是能小觑的,我们也就是先他一步而已,可底蕴又那里比得上他们,最近你看我们又能领先多久呢?想想吧!”阿泽说完也出去了
另一边雷家兄弟也是住在一起的,也聊起来了“远哥,左风轻带过来的人你如何看”阿言
“阿言,先不说别人了,我们从小被操练长大,你如何看?”阿远
“光是动手他们打不过我们,可他们都有一技之长,我们更胜在领兵用兵上,不好比。”
“你即然知道,就该明白,我们和他们所走的路是不一样的,我们走的是将才,他们走的兵才,但是单兵作战上我们也不能输人,也最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善伪装,若落入狼群必被发现,所以我们能来学院上课最好能撑握一门技能,这原是阿爹阿爷他们不能教我们的,现在我们有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你们能明白吗?”阿远
“知道了远哥,我们的杀罚、勇武之气太盛性格过钢不能弯折,却不如他们在市井里混迹游刃有余与各方势力都能摸爬滚打,我们的用途虽然不一样但也得懂得命才是最要紧的,是吧!”阿策
“阿策说得很对,我们只须要看别人的长处就好,学之必对自身有益,”阿远
“还有一点,你们过年都进祠堂过吧!”阿远
“看过,”众人齐声的人
“看过就该知道,以前打起仗来,死的将领都是同族的顶梁柱,就拿爷爷辈的人来说吧!死得就只剩两位了,前朝的林家死到最后就只有一个遗腹子,这是为何知道吗?”阿远
“为何?”阿北
“一为抑制武者,二为权柄,三为天下”阿远如此说
“然今上破除万难建立军事医学院,却是要打破这些沉规旧俗,将者越多越不怕乱,反正我有人可用,有你无礼皆可,若战争一旦发生,也可不必青黄不接,国力骤减。国力上涨就是定边之时。”阿远
“可知道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不想看到娘她们流泪,知道吗?在武将之家最怕的是生儿子,生得儿子越多,越是去送命的,现在好了,军事医学院一成立,培养出来的将才会越来越多,我也希望我的弟弟们不用被拘束在武将之家这个看之荣誉却也是一种禁锢,就像我知道阿策就更喜欢下棋一样,”阿远摸了摸赧然的阿策的头顶“你们更应该像一棵种子一样想怎么长就怎么长,前路有哥哥们呢?但是正因为你们生在雷家才更要有一拼之力,我也不想阿迅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阿策回身抱着阿远,阿远也抱着阿策用了用力气。
过江龙头次休沐,坐在茶楼里喝着茶听着别人的谈论,“听说三十里外开了个军事医学院在那里,怎么没听说招生呢?”
“还招生呢?你当那里是平常人想去就能去的,你识字吗?”
“我不识字,可有的是人识字呀?”
“只是决得奇怪,听说路过那里的人都看到那个路牌了,还有那个药山,都是不让人上去的。”
“这不是废话吗?牌子上都告诉你了呀!听说还有人到药山下求医呢?”
“是有,不过药仙子放话出来了,非奇难杂症不医,”
“每逢初十、二十,看诊,只看领到牌子的人,每日十人,诊金百两,”
“百两纹银能见药仙子一面那也值了,”
“什么百两纹银,都说了是诊金百两,是金子。”
“想见药仙子,你等得了绝症在说吧!”
“你你你……”几人不欢而散
“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和谢铁嘴家吵架,还没吵赢,吵了个灰头吐脸的。”
“你知道吗?”
“这都多久前的事了你还拿来说,都不新鲜了,我们说点新鲜的,瑞王入政了知道不?”
“还有小仙女要回来了,知道不?”
“小仙女要回来了,就是那个瑞王家的宝贝疙瘩,”
“城西二十里那个坝子那里有人建了很多房子,应该也快要建完了吧!”
“应该还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