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里若说赏雪自是云崖下面的雪雾山为最佳,原就叫雾山,不知谁买下了那片连绵的山头,再山顶上种初春开的李子树、梨树、空桐木、雪柳按着时间二至四月皆有花可赏。山腰处种白腊树、香樟树、流梳树又香又白层层叠叠的布在山腰处,很是让炎热的夏日里凉快了不少。
山脚处修有马车道可以直接驶入上面的房屋,初春时节也依稀可以看见些红梅正在开放。
云崖在东南面的一个山间,因常年雾气不散,散了就可见一个凸凹着的的像一朵云镶嵌在山侧面一样,以前没人买的时候也就远远的看看,也不知道从何开始就叫得上名号了。那里没见有人家,连去打猎的人都不去,也不知道是谁的才力人力大,远远看去房连着房,后有人传出是私宛不对外。
此刻雪雾山上,一白衣女子正埋头用小锄头正在地上种着十几株小苗苗,斜坡上忆经翻种上了好大一片了。
“你这地买得极好,环山云雾缭绕的,很适合种我手里的药材,你可让你手下看仔细了,别给我养死了。”药仙子头也没抬,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这地确系我买下来的,但名字没有上在我的名字下面,包括这里的仆役也全是落在你的名字下边的。”阿夷紧了紧手又松开“你知道的,我命不久已,且无药可医,只能在我还能。”
“这片山,我已为你做好防护,守卫都是战场上下来的生死兄弟,只你一须要为他们诊诊脉就好,山中自已自足,不须你操心,药山那边你想去了就去,不想去了就来这里,也无人打扰。”阿夷像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只得到了鸟虫的鸣叫声作为回应。
药仙子把药材都种完了,走到阿夷面前也没有净手直接拉着他的衣袖说“你知道的,从你把我交给药老开始,我们就已经拉扯不清了。更别说现在,我勤奋的专研、各地乱跑仅仅是希望找到救你的方法。哪怕是能缓解一些呢?”药仙子说到最后哭了出来,颓然的放下手“可你像是早就知道无用一样,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就这样的不入你的眼吗?”
“阿星,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在经历着死亡,我并不怕它。只是不想你徒劳罢了,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你都跑遍了,可有用?”阿夷拉过药仙子抱在怀里,“我只是希望在我去了之后,你能早点忘了我,接受别人这样你就可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了。”
药仙子一把推开阿夷,声音带着点嘶哑道“那是你给我规划的人生,不是我选择的,我要的只是你不推开我,那怕悬崖峭壁呢?也好过你总是冷冰冰的给我安排好我以后的生活。只要你不推开我,我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说到最后药仙子又一把扑入阿夷的怀里
“不把你推开,看着你走向深渊吗?我已经这样了,怎可拉着你坠入呢?我走了后你要怎么办?”
“那咱们就成亲吧!你走了还有你的家人”听阿夷说到这里,药仙子心里很开心,至少你心里是有我的,所以才会为我思量这么多。
“不,你不懂,像我们家这样的难道要让你在我走了后一直孤寂的活着吗?像个活死人一样,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日子太苦太难熬了。一年到头脸上难有一丝表情的变化,逢年过节还都不能出来见人,别人也把你当晦气看。那哪里是个人该有的样子呢?”说到这里阿夷难掩眼中的痛色,向后退了一步,
“阿夷,我可以的,我会继续找,直到我生命的尽头。”药仙子上前一步拉过阿夷的手说着
“不是你做不倒,是我做不到,告辞。”说完转身向下飞掠而去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找下去,我相信人定胜天,当初就是因为我一直走一直走才遇见了你,有了一在,以后也一样。”轻风软起药仙子的衣角,清丽的脸上可见国色。
今天皇宫里正在商议六国盟约的新条约,庆国来的是皇帝的皇叔,平南王钟敏正使副使是武啸侯世子高宸,雪国则是雪国三皇子,秦柯。丰国是摄政王,泽国是国主水向玥及呈国赵氏惠王。
太子坐在皇帝下手右手边坐的是庆国,紧挨着太子坐着的是雪国其他三国坐于下首。
“前几次都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我们庆国只要达成三点就可以了。”平南王有勇有谋又不要脸皮的开始扯起来
“即如此,就请平南王把这三条说出来吧!”皇帝与他们周旋了这么多年就知道没好事
副使高宸打开随身带着的条陈念了起来“第一条,与越国加大力度通商,互通有无,取长补短。第二条,派遣一批学子到庆国游学,保证学子的人生安全。第三我国康王殿下外出寻医多时,听说现在越国寻医,明年正值陛下三十岁整寿,因不通消息,所以想请越国陛下发下文书诏御越国上下,凡有知晓康王殿下行踪者,银五百两。”高宸站起来把画像放在桌上,皇帝听到最后一条嘴都抽了一下,找的好借口,谁知道你是请人回去呢?还是下套让人钻呢,自己没本事,还让我得罪人给你抓人,想得到是美。
“这第一条吗?这些年来一直通商互通有无,并没有什么问题。”皇帝沉吟着慢慢的说着,反正你也没说具体是什么,我也装聋作哑。
“第二条吗?我们越国一向都是,你想上那里的学就自己去考,待双方都谈妥了上报教育部,我会跟他们说让他们尽快批复的。至于人生安全,只要你们不找事,我们还是很包容的。”现在的教育部可不是以前的了,现在是但独的一个部门,专管教育的,我要是给你弄来了名额,你整些个歪瓜裂枣的送来,我是收好呢,还是不收好呢?所以你自己考,你能送多少你自己送多少,只要你出得起钱。
“至于这第三条吗?这自古只有犯人才晓御天下,何况还是你们尊贵的亲王,这不好吧!”皇帝才不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有本事你自己找,别找我,找我,就是没戏。
“啊,哈哈哈,自然是急着找人的,这个吗?我们可以下来再谈吗?”平南王也知道不太可能,但多提几次不就好了吗?
“平南王,你们说完了吧!”雪国三皇子看庆国说得差不多了,该自己说了,前几天东拉西扯,一点实事都没有说上来。
“越国陛下,我雪国年年就只有一条,那就是通商,只要是我们要的都可以做交换。还有就是舍妹初来上京,对什么都很好奇,由奇是吃食,不知能不能花钱买些食谱、方子之类的好带回国给家里人也品尝品尝。”雪国三皇子如此说着,
“这个是最近工国须要的详单,还请越国陛下亲见”雪国三皇子拿出从怀里掏出的单子递给内侍,皇帝看着这个单子,又递国了太子。
“三皇子,朕看了看单子上的物品,不再少数,这个只能稍后再议了。”皇帝看了单子上的粮食数量,真是大得惊人,自然得私下里议一议。
“多谢陛下。”三皇子向越国皇帝施了一礼,坐下了。
皇帝这里正在和各国谈条件,扯了这么长时间的皮了,终于看到他们拿出细则了,看是看到了,不过还有得扯呢?后殿里通过来来往往的内侍把消息传给了几部大人及几位重臣,打头坐着的就焯王,
“这庆国最近几年的会盟那次不是让这又老又皮厚的平南王来,就冲他的脸皮这在坐的都没有几位能与之相比的。”户部的万大人
“万叔,平南王好酒,咱有的是好酒,不兴咱灌不醉他。”季白
“你小子,那上好的酒不是钱呀!给他喝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他还能厚着脸皮让你再送他点解解馋,你信不?”万大人如此说
“你是不知道,那老小子和我们是一辈的,年轻的时候就没少干过这些事,我刚才说的都是最轻的,你是没有见识过的,我有幸见过一会,那事他在庆国被人盯上了要他成亲,没则只能逃到别地去。”万大人
“只因少年风流,逃几次都差点被捉回去,自己想了个法子,脸也不要了,好衣裳也脱了,只打扮成个乞丐样,游走在外,才没被捉回去。我们有规矩压着,成年男女皆要随商队经商,好巧不巧就被我给遇上了,死赖活赖的跟了一路,赶都赶不走,他也不做别的就是蹭吃蹭喝的,见闻又广,让他洗干净了死活不愿意,还是回到城里住进大院里不出门,才洗干净头脸见着真人了。”万大人似带着回忆的样子说着
“那看来这平南王还真是不好对付了。”楼锦
“可雪国也不差呀!你们看看,这狮子大张口的,要这么多的粮草,”万大人已经把手上的单子给递了出去了
“这是雪国又遭雪灾了吧!开春就缺粮草了。”焯王说的
“是雪国,又遇雪灾了,且这次雪崩得更加广。”楼锦
“你们看这丰国也有意思了,居然也要送人过来读书?”马大人
“这庆国送人来学习,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即想知道我国的底细,又想知道快速崛起的原因,现在我越国民心向上,国力上涨,必让他庆国想要生啖之。但又怕下嘴遭反噬,才想着先派人来打听虚实。”焯王如此把庆国的心思点了出来
“诚如焯王所说,庆国就是这样的强盗,我们该如何应对呢?”雷国公一听焯王如此说,这里自然要听听焯王的议建了,玩心眼子可没有人能玩过焯王。
“打我们不怕他庆国,二十年前那样我们都扛过来了,何况现在国力日趋稳定,兵力也更加的壮大。如若他庆国小儿要同我们玩心眼子,那到时候就看是他心眼子多,还是我们多了。咳咳咳,咳咳咳”焯王一时说得激动咳了起来
“来来,先喝口水缓一缓,别激动,看把你咳得。”围着焯王的人递水的递水,顺气的顺气,
“庆国现在的皇帝还真不怕和我们玩心眼子,他的皇位就是那样来的,你没看他还想借我们的刀把前头与他争皇位的那个兄弟给结果了吗?所以这位怕也不是个善茬子,只是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主会对我们用兵。”定国公顺着焯王的背说着
“这个,我们是真不怕,来接着就是了,只是这次战线一定不能是在我国境内了,不然百姓太惨了。”雷国公是不太想打仗的,回想二十年前,尸骨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只能按着人名给立一块衣冠冢。
“这事还得等陛下回来我们好好的合计合计,看下一步怎么走,对了你去派人接触那个什么康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入手。”焯王看着楼锦如此说着
“是,我现在,就出去布置。”楼锦出去了。
另一边
高宸端起茶壶斟茶递给平南王“岳父,您说越国皇帝会下诏书吗?”
平南王接过茶盏,“他们不会,二十年前的老东西们都还在,又怎么可能上我们这个明晃晃的荡呢?我不过是想着打草惊蛇,用这个借口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不要一直盯着我们会盟的条件上。何况我们真正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在纸上,若我们不先给他们一点甜头,后面又怎么好开口呢?”平南王平静的说着
“岳父,那我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高宸其实一直没明白即然这不是目的,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弄这么响。
“这不是你现在能知道的,且,我也是等着人消息,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你去休息吧!”平南王不想在和自己这个女婿扯这个,这小子想从他嘴里套话,那他还嫩了点。
“急燥了!”高宸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点灯,暗自坐在床上思虑着这一天自己的表现,得一这一句话。双手握拳又放下,刚站起来,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