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楠子丝毫不怀疑能与自家父亲旗鼓相当的舒问的实力。
“抱歉,舒叔叔,这个我并不能告诉你。”
舒问直接站起了身,看着秋楠子,缓缓说道:“你去替我告诉江灼婉一声,若是为了舒洋或者是萧寒墨,大可不必。无论是舒家还是萧家,都不会要一个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儿媳。若是为了她的母亲,要是她想她母亲在九泉之下还不能瞑目,她可以尽情去做。”
舒欣在后面听着,脸色也不禁白了白。
父亲这话,有些诛心了。可也让她无法反驳。
秋楠子听着,心里有几分震惊,但很快说道:“好,我记下了。稍后便告诉江灼婉。”
当然,她也有了几分好奇。
舒家叔叔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江灼婉是否会改变心意?
……
秋遇旻是被一阵琴声吸引,然后来到花园的。
他问向修剪树枝的佣人:“是谁在茶室里弹琴?”
佣人低头恭敬回答道:“是江小姐。”
秋遇旻点了点头,往茶室方向走去。
刚想就直接推门进去,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琴声顿停,里面传来江灼婉温和有礼的声音。
“请进。”
秋遇旻这才推门进入。
要是被人知道,一向横行霸道,无所禁忌的秋遇旻居然还懂礼貌了,怕是让人直接惊掉下巴。
江灼婉以为是秋楠子,倒没想到是秋遇旻。
纵然心里对秋遇旻有怀疑,敌意,与戒备。
但从小的家教还是让她起身,礼貌地喊了一声:“秋叔叔。”
秋遇旻点了点头,就直接坐在了江灼婉弹琴的对面,并招了招手:“江家丫头,你也坐下吧。”
江灼婉微微颔首,就又坐了下来。
秋遇旻看着眼前清丽温婉却又带着清冷疏离的女生,缓缓开口:“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但又不像。”
相貌有八分相像,但性格气质只有两分相似。
饶是秋遇旻这些年都不曾忘怀卓茹,但还是一眼能将江灼婉与卓茹分清。
江灼婉淡淡一笑:“很多人都如此说过。”
父亲说过,舒叔叔说过,就连乔家叔叔也说过。
秋遇旻盯着江灼婉看了一眼,然后说:“小丫头你可知道,你刚来云城时,我是想杀了你的。但现在又不想了,你知道原因?”
江灼婉摇了摇头:“不知。”
但她能隐约猜到,想杀她,是因为父亲。而不想杀她,或许是因为母亲。
秋遇旻笑了笑,他第一次见这个丫头,是在B大学校门口。
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秋遇旻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江承泽的女儿。
那天,他突然来了兴致,就陪着他的小情人薛燕燕回学校。
就在B大校门口,就看见抱着几本书正走出校门的江灼婉。
就如同十几年前的卓茹一般,娴静温柔,温婉大方,不经意中流露出知性的优雅气质。
倒也并不是秋遇旻最先发现的,是薛燕燕指着江灼婉,十分气愤怨恨地开口:“秋爷,那个就是卓婉了,长着一张狐媚脸,尽会勾引男人,就是她,成日里与我作对的。”
薛燕燕也不是没派人对付江灼婉,校霸,街头混混,刚出狱不久的强/奸/犯,她花了很多钱,但各各都是没用的东西。
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原来就是这个丫头,和她倒是很像。”秋遇旻看着江灼婉,可眼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
“秋爷,您在说什么?”薛燕燕柔声问道。
秋遇旻一笑,捏了捏薛燕燕的下巴:“我是说,既然碰上了,不若就让我帮你亲自教训教训她?”
薛燕燕一愣,当即娇嗔道:“您可真坏。”
在出了校门后,旁边的绿荫小道上,薛燕燕率先叫住了江灼婉。
“卓婉,你站住。”
江灼婉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到了薛燕燕,以及她旁边的中年男子。
秋遇旻直接就盯着江灼婉了,目光极具攻击性。
江灼婉平静地与之对视,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礼貌而又疏离地说了句:“秋家主,久仰大名。”
就在这一瞬间,秋遇旻便知道了,江灼婉与卓茹并不一样。
秋遇旻说道:“小丫头,你眼神不错。”
江灼婉谦虚地笑笑:“并非是我眼神好,而是父亲在我来云城后,将他所认为的,对我可能有危险的人,都把他们的信息照片都让我过了目。”顿了顿,又淡淡笑着补充道:“其中,您的消息资料最详细。”
江灼婉说这话时的表情神态是人畜无害,这话语中,有着警告。
若是她在云城当真遇到不测,那么头号嫌疑人便是秋遇旻。
秋遇旻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冷然,但随即又笑了,说道:“你这丫头倒是聪明。”
江灼婉淡笑不语。
姜还是老的辣,她懂得这个道理。
秋家家主心狠手辣,在云城只手遮天,可她父亲也不是吃素的。
秋遇旻突然就说道:“我与你父亲算是老相识了,你也算是我晚辈,你就叫我叔叔吧。”
如此突兀,江灼婉眼底闪过一丝的诧异,但也很快说道:“好。”
江灼婉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瞬间,秋遇旻放下了对她的杀意。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相貌,更重要的是她的聪明,以及是他女儿秋楠子最强劲的对手。
他如今倒想看着,他的女儿与江承泽的女儿,谁更盛一筹。
薛燕燕看着秋遇旻与江灼婉的对话,有了几分困惑,难道卓婉这个贱人的父亲与秋遇旻不仅是旧相识?而且是仇人?
可为什么秋遇旻还让卓婉喊他叔叔,这样不隔应吗?
薛燕燕缠住秋遇旻的胳膊,撒娇道:“秋爷,您不是来帮我报仇来了吗?”
然后,就得意洋洋地看着江灼婉,讽刺开口道:“卓婉,这次没有人来护住你了。我都听说了,舒洋已经快不行了,我看你以后还得意什么。”
江灼婉颦眉,将目光放在了薛燕燕身上。
这个薛燕燕,还是死性不改。
三番两次想要毁了她,她虽然从未受到过伤害,但她都一笔一笔记着在。
到了如今,还能来找她麻烦,那就别怪她容不下她了。